公元两千零六年十二月十二日,丙戌年十月廿二,星期二,上午11时,送别L哥。
10am在单位坐车出发,路上老在担心塞车,上车前刚排空的膀胱,一下子又感觉膨胀起来,使我坐立不安。
好久没去火葬场了,可我脑海中的样子与现实中的它一模一样。我记忆力一向不好,老是忘记见过的人,去过的地,做过的事,不堪的经历,医学上说,适当的遗忘有利身心健康。但我对火葬场的印象却总是深刻清晰,也许因为每一次来这里,都是要告别生命中某个无法忘却的人。
L嫂单位也来了人,也许是与L哥不熟,看起来大都显得敷衍的样子,着急着这事早点弄完早收摊。L哥的一些朋友也来了,我看见了张哥,黄哥,和他们谈起L哥 走得如此突然,都感慨生命无常。领导漫不经心地和L嫂说着场面话,我愿想和L嫂打个招呼,可千言万语涌上嘴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我愣在了那里。
灵堂正中摆着L哥的遗像,那是他得病后照的,人已经消瘦了,眼神里透露着眷恋。L哥安祥地躺在灵柩,我不敢想象那就是他。他总是那样生龙活虎,精力充沛, 一刻也闲不下来。他曾经和我说过,他是那种闲着就浑身别扭的人,他就算死了,也要跳起来。如今他只是静静地睡在那。L哥,你曾说过,晚上睡得浅,一点点惊动就醒了,老是睡不好,从今往后,你可以踏实了。
哀乐响起,我低着头,突然觉得一阵的轻松,至少,L哥已经解脱了,至少,还有那么多人想着他,他不孤单。散场时,给了L哥弟弟一副象棋,叫他烧给L哥,希望他在那边找到棋搭子,他不用上班了,想下多久就下多久吧。
下班回家,路过桥顶时,不知为何我突然放声高歌,我反复唱着同一首歌,声嘶力竭仍不罢休。我公鸭般的破嗓子尖锐刺耳得如同鬼叫,引来路人侧目。我浑然不 觉,,依然高歌着穿过拥挤的车流、人群。歌声在头盔里回荡,异常清晰动人。我清楚地分辨出每个音符的感情,它们如交响乐般荡气回肠。渐渐地,头盔的面罩模糊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嘴里呼出的热气,还是因为什么?
晚上,点香烧纸,我把老婆打印回来的悼文 也丢进了火盆。那些文字在火光中隐灭着,慢慢地变成了灰烬,随着热气升腾,回旋,漂荡,散落,当我起身时,发现身上覆了一场薄薄的哀伤。
下面这首歌是我当天一路狂歌的那首,L哥,我把它献给你。每次当我唱响它,你就站在了我的面前。
放心走吧
黑豹乐队
你躺在我的身边静静无语 我呼唤你的名字
你去了哪里 一起来到这个世界
你我拥有同样的一切 可为何不能一起走
过去的往事总回到我的眼前
占据我脑海中全都是你的笑
多想一切都再重来 多想一切都没改变
我对你再我一点点爱
你现在好吗?你和谁在一起
离开了我们你是否感到孤单
耐心的等待安心闭上眼
在将来有一天我们又会再见面
你先走吧 有我们留在这里
继续唱那我们没唱完的歌
你放心走吧
我们会更加坚强 学会用微笑面对周围一切
你放心走吧
所有欢乐和悲伤 我们还要与你分享
你放心走吧
我们会更加坚强 学会用微笑面对周围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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