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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

有个小孩曾经在医院大门用粉笔写下，打倒XX。

他曾说，等我16岁了，再打我就还手了。

他曾捡起了斧头，双目赤红。

今天，他的儿子，两岁半的孩子，说，将来打爸爸。说这话时，他喜笑颜开，幸福无边。

孩子可能并不知道打爸爸的真正意思，可能他只是当作一个游戏，但也许是他潜意识中的不平。

这段时间，孩子吃饭不乖，总是含饭，父母心里焦急，生怕他发展成不好的习惯。用过很多方法：好好讲道理，严肃批评，到点收饭，关小黑屋，打手心，拍屁股，软硬兼施，可他是软硬不吃。一天，厉声批评他后，他抬起头，斜眼瞪了一下，一如多年前他的父亲，一样的倔强、忿恨。

在儿子的闪亮漪荡的眼瞳里，我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倒影，我也成了一样的父亲。我们都想为自己的孩子好，而忘记了他仅仅是个孩子，忘记了耐心。

今天，我回到了当年父亲的身边，和他一起看着粉笔字，一起看着斧头上倒映的赤红双目，一起听着怨恨不平的疯狂叫喊，我拉着父亲的手，无言地交换着彼此的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