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十二月 31, 2006

奔向新的一天



新的一年即将开始,我将飞向那未知的广阔世界,飞向心中的那道彩虹。

何处安身

国占领了伊拉克,挑选了他们中意的领导人,任命了自己的法官,宣判了萨达姆的死刑。昨天老萨挂了。


老萨该不该杀,这不关我的事了,这是伊拉克人民选出的法官做出的裁决,属于别国的内政,按照官方的说法,不干涉他国的内政——如果干涉不了

我只是奇怪为什么要使用绞刑?这种极不人道的方式早已在很多国家废除。犯人会因窒息而死,象溺毙一样,非常的痛苦。按我的设想,应该是注射氰化物,15秒内死去,痛苦极少,走得轻松一点,不至于死得面目狰狞。美国不是要在伊拉克建立民主吗,那就从这做起吧。

只是布什大叔要树一面大旗,用绞架做旗杆,萨达姆的尸体做旗,迎风飘扬在伊拉克的土地上,以此来证明入侵伊拉克是正义的,虽然领土被践踏,百姓流离失所,骨肉相残,但暴君已被铲除,人权高于主权。照此看来,布什选择北朝鲜做下一个目标也不足为奇了。

只是我们处于一个多么危险的年代,只要强者一声我给你自由,他就可以破门而入,把打老婆的男子踢出家门,不顾妻子的哀求“不要伤了我老公”。

我们又真的有多少自由,我们的处境不也是如此吗?世界大同。

总结过去,展望未来

天前,领导说,30日下午开会。领导似乎一眼洞穿了我要逃会,采取了签到制,逃无可逃,只好开会去也。

本来3:30pm的会,因为院长跚跚来迟,4:00pm才开始,似乎大人物出场都是要大伙等上一会的。院长一手拿着大棒,一手拿着胡萝卜,逐一点评各个科室。嘴里还残留着假腥腥的甜味,脑袋顶上已是满天金星。

院 长说,我们要团结,要有团队精神,明年经济增长要达到25%,(庞庞想:GDP增长才8-9%,瞧瞧有多少是我们医院拉动的),所以我们要加强管理,我以 前对你们太友好了,上面领导已经批评我了,今后我谁也不给面子,我要做恶人。院长板着脸,努力做出一副严肃中带着凶恶的样子。台下的同志们惚若不知,咖崩 咖崩的吃着桌面上的瓜子和花生,声响渐渐盖过了院长的声音,书记赶忙起来说话,下面的同志小声点,虽说这是茶话会,可你们吃东西的声音也太大了,注意点。 报告味如嚼蜡,还不如来片沙田柚。

院长终于讲完了,下面轮到了书记。书记把院长的讲话归纳成几个要点又重新讲了一遍。我知道我的记忆法是 从哪来了,领导的讲话精神已经输入我的大脑成为潜意识,那就是不断重复重复再重复。再枯燥的东西架不住打桩机几千次的反复冲压,就算脑袋小得如鸡头,也能 把一头猪塞进去。我觉得现在媒体上报道的什么执法部门刑讯逼供纯属谣传,有这个必要吗,让他去听淫代会就行了。

讲到我科室时,院长特意顿了顿,我低垂的眼睑突然有一道探照灯扫过,“**科室总体上好的,做了大量的工作,贡献很大。可也还是有不足。劳动纪律方面注意不够,总是有病人投诉上 班时间找不到医生,8点钟上班,8点半才到,有时还更晚,谁给你们这个权力的呀。”院长大人不知他知不知道,临床医生也没有那么准时上班,我们要等他开单 了才能做检查,来得早有什么用?只要不影响工作就行了。病人投诉也是偶尔的事,后来也处理得很好,没有大问题,领导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得了。也预料到领导要 扬威立万,以后要小心了。不过中国的事通常都是一阵风吹吹就过了,过了两个月就又再恢复原样。

我知道领导的用心是好的,是为了搞好医院,可我觉得这不是他能解决的,这是体制上的问题。医院不但要有惩治办法,还要有激励机制,我们现在一个很大的问题是处罚得很重,奖赏得很轻或是没有。这就给医务人员心理上带来了负面影响——做好无人见,出事自己扛。

医院要对每个医务人员进行职业规划,了解他们需要的是什么。钱肯定是要的,越多越好。只是,医院不可能给那么多。医院运营也是要成本的。10月份收入39 万,支出达到35万,虽说这里面有领导捞的一好些处,可不管怎样,能分的钱也就这么多,员工的收入涨幅不会太大。金钱对工作积极性的调动确实很大,谁都希 望自己能得到相应的回报。可一切又全都是为了钱吗?我的观察,绝大多数医务工作者更看重的是自己的工作能得到肯定。不是我拔高医务人员的思想境界,他们真的是这么认为。他们也知道这个世界是不公的,也知道和某些医院做同样工作的人比较,待遇是相差很多的,可他们接受了,虽然是不得不,不然又如何呢?他们会发牢骚,可工作的时候还是认认真真,不需要表扬信,只是希望病人和医院能了解这一切,理解他们,这能让他们感觉到自己还是个有用之人。

如果医院既不能给他们高的待遇,又不能使他们感受到尊重,他们又怎么会有积极性,又怎么会把医院当成自己的家。

我觉得在目前物质待遇不能很快提高的阶段,更重要的是提高队伍的凝聚力,统一认识,减少内耗,把劲都使到一块。这需要领导的个人魅力。领导需要有感染力, 这来自他的业务水平、个人修养和领导艺术。在我们这块很讲技术的行当,业务水平很重要,不然拿个病出来,你都说不出什么东西,何以服众。不过,我不太看重 这个,只要会管理就行了,国外很多医院也是职业经理人打理。但是,人品一定要好,如果一个领导只顾着往自家搬东西,有谁还会卖力干活。人品只是个人修养的 一方面,个人修养还包括了学识、阅历、谈吐、能力等多方面,这是个系统工程,非一朝一夕能成,我就没碰到过让我心服的领导。管理艺术实际上也是个人修为的 一个外延,管理一个团队要平衡那么多的关系,要做无数个决断,要把所有的马牵到同一个方向,谈何容易。嗑瓜子声沉静了一会又开始渲腾起来,院长赌气地板着脸,我看着他心想,他不是能带队的头马。

既然一将无能,只好自求多福,不要被累死三军。

什么时候,我才能当院长,领导同志们赶英超美。领导鄙夷的眼神击破了我的梦想。我顶你个肺,老子不当院长了,老子回家当家长!小宝宝,你要安安生生地出来,圆你爸爸的领导梦。可我怎么老感觉,出来后你会是我的领导。

向在2006年和即将在2007年被奴役的人们致敬,你们真的辛苦了......

骄傲之罪

许是因为昨天院长的话令我不爽,也许是今天是星期日明天是新年还要上班,又或许是快要下班了,今天上午一位妈妈带着4岁的孩子来检查时,我有点不高兴。

我做准备工作时,妈妈把小孩衣服脱了,孩子有点冷,妈妈就在检查室里喊,医生得了吗?小孩有点冻。我生气了,就这一会,喊什么喊,不脱衣服怎么检查。孩子又不是冰棍做了,一吹就化。又不是我让脱的,你自己脱的。我故意躲进了里面的房间,等妈妈又喊了一遍,我才慢慢地挪出来,喝斥她,叫什么叫。检查完后,我 说,下午再来拿结果。妈妈急了,小孩不知道要不要打针,能不能快点。我说了一套外人看起来合理行内人都晓得是什么回事的理由。妈妈没话说了,可她还不死心,又再求了我一次,我答应了她发个口头报告。妈妈感激地坐到了一旁。

妈妈走后,我坐在那里愣愣地呆了好久。我为什么要刁难她?她也许是出言不逊,可也是为了孩子,我为何就受不得一点委屈?不是因为院长的话,也不是因为要加班,只是因为我那颗骄傲的心。我太骄傲了,总以为我是为了你们病人好,你们也要对我好。可谁规定了别人一定要理解你呢?谁一定要回馈你的好意呢?我这颗高傲得脆弱的心,经不起一点点刺激, 所以经常和病人较劲,却因此忘记了自己的初衷——一切为了病人。我自以为谦卑,事实却是傲慢。

我赶紧写好书面报告,出去找她们,儿科里没有她们的踪迹,注射室里也没有她们的身影,在2006年我没有弥补的机会。

明天吧,新的一年做个真正对信念忠诚,真正谦卑的人。

星期六, 十二月 30, 2006

学习体会——记忆

1、制定计划,长期,中期,短期,具体到分钟,把1小时看成60分钟会比看作1小时多出60倍的时间,预备机动时间应付突发事件。

2、掌握重点,提取关键词,带着问题阅读。

3、把文字转化成图像,再把图像用自己的话表述出来。

4、过度学习(约1.5倍),及时复习,重复回忆。

5、纵横联想,学以致用。

6、集中精神,坚持。

7、劳逸结合,注意休息,加强锻练。

星期三, 十二月 27, 2006

宛若天使


天,母亲收拾家里的东西,找到了这张旧相片。不知这是几时的了,好象是小学,那是在家旁的一个公园,里面有个我最喜欢的药圃,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我最喜欢清晨的时候去,那时清新的空气和药草香味混杂在一起,醉人心肺。可惜现在已经拆了,改建成游乐场。

这是在药圃里的金鱼池,下面有许多条金鱼,还有许多硬币,当时真是好孩子,也没想到去捞一点。应该是在夏天,我还穿着胶凉鞋,身上是海军纹的T恤衫,裤子是当时流行的西装短裤,里面应该穿有内裤,那时还没有真空的习惯。

图片里的小孩眼睛弯成月牙状,咧开了嘴畅快地笑着,眼神清澈纯净无比。如今他已经快要33岁,眼睛开始有点混浊,心不再单纯。天使已经越飞越远。

照片破旧斑驳,已被岁月侵蚀。留此照片,存于internet海洋中。因为,不知何时,再也看不见这直指内心摄人心魄的双瞳。

老婆,我真的赚不了这份钱。

http://fashion.phoenixtv.com/sex/night/200612/1227_497_55390.shtml

家庭主男的厨房帖

婆赚钱比我多,与人沟通能力比我强,因此,我俩的社会分工是这样的:男主内,女主外。既然主内,那么厨房这块应该归我管了。

上次烧糊的那口高压锅,被我遗忘在了桌子底下,一直泡着水,没洗。今天突然想起来,打开一看,里面全部臭馊了。把锅里的东西全部掏出来,锅底还是结了一层硬硬的黑糊,用铁刷用力刷了很久,终于基本上搞干净,基本上,不要要求太高啦,已经过了好多天了,罗马的地板也不是一天刮干净的。

可锅子还是有一股焦臭之气挥之不去。不要慌,以我多年主男的经验,这需要用其他的味道掩盖过去。把水烧开,在锅里放入2、3钱的香醋,加盖,冒气后小火煮5 分钟,关火,等气跑完后再打开,满锅的香气。我用的是镇江的恒顺香醋,白醋我没用过,可能味道会淡一点,还是香醋可靠点。恒顺香醋,色泽浓郁,气味芬芳, 烧焖炖煮,无所不能,实在是居家旅行馈赠亲友窃玉偷香杀人灭口的必备良料。

老婆今天有点不太高兴,因为怀孕了,领导把她的部分团队管理权转移给了其他团队。我安慰她说,你怀了小宝宝已是天大的福气了,不要要求太多,月圆则缺,人满则必损。物质的东西不重要,失去了,还可以再争取,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小宝宝。不过,老婆可能是觉得她好不容易走到这个位置,一下子就回到了从前,心理落差太大,还没有找到平衡点。

老婆,人生就象在口高压锅内,总有一塌糊涂的时候,可总是能找到方法使生活变好,就象烧糊锅时我找到了瓶香醋。

星期二, 十二月 26, 2006

舍得,舍不得。

次来到这里,虽然有时觉得疲惫,可大多数时间都是享受,是一种放松。在现实中不能说的话,那些牢骚,可以在这里宣泄出来。知道这里的朋友不多,我只告诉了阿平和喏喏,我一直很低调,生活中也一样。不过,不管你是从哪来的,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的朋友,欢迎你。这个世界应该足够宽广,包容得下所有不同的声音。

我尽量做到对自己真实。人性中有些不堪的东西就藏在我身体里,我不会都说出来,可如果真的想说时,我不想骗自己。有的人可能会觉得恶心,不过,如果你正视这个real world,你会发现它本来就是如此。

每天坐在电脑前,强迫自己要写出有点内容的东西。不是为了获取掌声和喝彩,只是为了强迫自己去思考,不让这一天就这么混混沌沌地过去。时间与我来说是多么的宝贵,过去我挥霍得太多。

我在这里慢慢看清了一部分自己,慢慢地了解了世界的一点皮毛。我的心智得到了一点点提升,这让我倍感高兴。所以,我一直都很留恋这里,每晚都是依依不舍地在老婆批评声中离去,这里是我的精神家园。我真的舍不得离开。

可还是要说再见。24日凌晨4:30am,心脏又不舒服了,实在顶不住,赶紧跑到医院打点滴。在医院里,我躺在病床上,心里突然涌起了一阵阵前所未有的恐惧,我还没有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生,就这样走了吗?身体实在不能太劳累,孩子也准备出生,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从此刻起,我不会要求自己每天都要更新,我决定由着自己的性子,视身体状况,想写就写,能写才写。

也无所谓舍得舍不得。我已看清了自己的道路,也体会到了健康的重要,时间的宝贵。我是一匹不用抽鞭子就会甩蹄子的老马,可能力气是小了点,但会一直往前跑。人生中有得就有失,博客只是其中一部分,没有了它生活也在继续,只要在现实中保持博客中的那份勇气和努力。

我的朋友们,我不常来的时候,你们可以看看我右侧栏的那些链接,那里或许也你们喜欢的口味。

文化人冯唐的文字最好,连岳最有风骨,罗永浩最剽悍;闲居小坐槽边往事和菜头的文章无色情而有情色,我的文字能把道理说明白已是不易了,菜头的文字不但言之有物,而且生动鲜活,我不能及,在此隆重推荐。插一腿。是赌坛高手,看了他的文章,或许以后你就不会再赌,又或是有了更大的野心。新闻不许联想更新最快最多,也最有趣,闾秋露微凤博柴静·观察比较有深度,后者受体制影响,有的话不太好说,但可以感受到她的恳切和求真。音乐奴才汪峰的音乐博客最有文采,郑钧则洒脱随意。友情链接越说越没理是我的一个网友,我们也不常接触,他一个友善好心之人,以前我的orkut帐号就是他给我发的邀请。最后要郑重介绍的是我认识了十六年的兄弟喏喏的想,每天上网我都要去那看一下,大家都很忙,平时不常联系,可那些距离从未使我们产生间隔。只是他不常更新,又把我的一些射精办的留言删了,在此提出严重抗议。

好了,朋友们的精神午餐我也准备好了,那我就偷偷懒,休息,休息一会。

update:今天查看了喏喏的留言档,发现我以为被删掉的留言还在,是我错怪喏喏了,在此致歉。

星期六, 十二月 23, 2006

来电

冬,天干物燥,洗手时碰到水龙头,突然被电了一下。那一下电力甚微,可它仿如催眠师的弹指,一下把我弹回到了多年以前。

也是在冬天,那时正和老婆在热恋中,一个眼神,一个会心的微笑都会让两人欲火焚身。经常进了门,顾不上开灯,迫不急待地扯开外套,四只不老实的手饥渴地在身上东奔西走。正当干柴烈火一触即燃之即,四片嘴唇碰到了一起,忽然眼前电光一闪,嘴唇发麻,脑袋发蒙,整个人弹了出去,等缓过神来已经兴致全无。本以为是偶然事件,可它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我都开始怀疑老婆是不是圣女贞德转世,碰不得。后来,只好kiss时,把手搭在铁杆上。从此,每次两人激情喷发时,都会拨剑四顾,焦急地寻找着铁杆,象两只沙漠中寻找电线杆的小狗。

法拉第电磁感应定律中提到:
E=Blv(伏),E为感应电动势,B为磁通密度,l为导体长度,v为导体切割磁力线的速度。

换算成爱情电磁感应定律即:
E=Blv(伏),E为爱情感应电压,B为两人构成的磁场,即吸引度,l为双方投入精力的多少,v为感情新鲜度。从公式来看,所有参数都是变量,这是一个正弦函数,两人吸引度越大,投入精力越多,越有新鲜感,那么爱情度就越大,反之,则越小。

和老婆在一起已经有6年,所有参数都减小了,自然也就没有以前感觉那么强烈,有时候会问自己,这还是不是爱情?老婆,身材变臃肿了,脸变肥了,脾气也大了,当年那个让人心动的美人不见了。优点慢慢消失,缺点一点点浮了上来。

外面的姑娘水灵灵的,新鲜水嫩,暧昧的眼神若即若离,电力惊人,特别是老婆怀孕期间,惹得我整天剑拔弩张。不是没想过吃野食,可能是我这人太胆小,也是怕费老说的“麻烦”,一直只是心眼动动,肉身按兵不动。我不知道自己能把持多久。一直以来都在和老婆吹风,总有一天我会出轨的。老婆刚开始生气,后来也听多不怪了,说:“只要你回来就行了。”。见多了身边太多的感情变迁,觉得要维持一份感情真的太难了,所有的承诺,都有可能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特别是在追求真实的感情和坚守承诺之间,不知如何处置。

去追寻一份新的感情,还是保持对当前这份感情的承诺,我如何知道那新的感情就是我所需求的,或者它只是我想脱离现状的一种幻想,这份新的感情也许刺激,可它能持久吗,是不是到了平静的那一天也就是它消亡之日。那我这辈子又是在寻找什么呢?难道只是绵延不断的刺激,象吸毒一样?旧的感情就真的无可弥补,弃之如覆了吗?可我当初又为何立下那坚贞的誓言?我丢弃它,是不是因为我不愿投入?我丢弃它,是不是因为我不懂什么是真爱?

也许就象老婆说的,爱情到了最后就演化成了亲情。那些爱的电荷不再波动,慢慢地沉积下来形成势能,如水库里的水位慢慢升高,使内心充实平静,而又蓄藏着无比强大的力量,在需要的一天倾闸而出,汹涌澎湃。

那一夜,半夜起解,回来时嘴唇碰到了老婆的脸颊,黑暗中,出现了劈叭作响的火花。

星期五, 十二月 22, 2006

印象派大师

时候,我觉得,一幅图画比一段文字来得更加传神。那些光影、线条、色彩、构图直击内心,又回味无穷,使人一瞬间完全进入了作者的大脑,体会到了他的感受,又再把这感受加以延伸,变成了自己的世界。这一切远胜于万语千言。

艺术来源于生活,在生活中,也有许多这样难忘的画面。

初中,我在老家读书,有段时间经常在学校操场举行公审大会,我们一帮孩子也挤过去看。那些人都剃着光头,脖子上挂着一块大纸牌,其中一个写着强奸犯某某某, 死刑,上面还打着红叉。那人面无表情,被两边威武的警察按着脑袋,腿有点哆嗦。还有一次是在老家的大街上,一群大嫂押着一个年轻女子喊打喊杀,那女子披头 散发,脖子上挂了一双解放鞋,时不时有个大嫂过来给她一巴掌。在记忆中,那些庄严的判词和大嫂们的呐喊,我已完全记不得了,可那些画面留了下来,在我年幼的心灵里烙上了深深的印记:
1、强奸犯一定不能当,会打靶的;
2、破鞋可以搞。

我深切怀念着那段美好的时光,一直盼望着能旧梦重温,可他们告诉我,社会进步了,那一套已经不流行了。

可是最近,我欣喜地发现,那些熟悉的画面又回来了。




来源同上
只是年纪大了,不再象小时候那么单纯,有了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1、他们是不是人?
2、他们有没有尊严?
3、谁有权力去剥夺他人的应有的权力?
法典里应该有答案,可有的人视它为一纸空文。

小学,上课调皮,老师教鞭一指,“庞庞,出去,到门口站着。”我委屈地站在门口,面前的操场空空荡荡,只有间或走过的几个老师,看到他们,我赶紧低下了 头。下课铃响了,全校的同学都出来了,老师并不急于和我说话,只是在教室里呆着。同学们都围了上来,冲着我指指点点,我的头埋得更低了。直到快要上课了, 老师才从教室里出来,说:“庞庞,放学了到办公室来一下。”从此,我被打上了坏孩子的标签,一些对我有好感的女同学,以后见到我都绕道而行。如今,我看着 那些图画,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站在门口的孩子也位列其中。

世界是舞台,人生是画布,权力是笔,执法者是画师,示众者是颜料,而我们是观众。执法者提着画笔,画汁四溅,肆意挥洒着他们空前的想象,为每一滴颜料标上耻辱的印记。他们站在远处,得意地欣赏着他们的旷世杰作,殊不知,自己身上也沾染了画汁,他们也被标记了。

我撑开画框,画布豁然展开,我惊奇地发现,自己也身在其中。我既是旁观者,也是画布上的一滴颜料。我也是他们的一个工具。世界是如此之小,我们无处可逃。

不想被人利用,就试着去改变它,暂时无法转变,那就远远走开。对于那些积极配合发布和传播这些信息的媒体,我要给他们一根最长的手指。对于那些画师,我不会去关注他们的作品,不去传播他们的信息,我从画布上走开,留下一个空旷的舞台,给他们唱独角戏去吧,让他们的万丈激情最终凝结成中华憋精。

我把那些画面列入了我的网页黑名单,封存起来,不再打开,只到有一天,历史需要它来见证。

连中两口

亲去百货大楼买了一件衬衫,出商场时被工作人员看到了,热情地邀请他去抽奖。父亲一抽,得了一颗珍珠,售货员说要给他加工一下拿回家,只收一点加工费。 父亲说,不用了,直接把它塞进兜里。工作人员又说,你还可以再抽一次。再抽,这回得的是一幅字画。工作人员说,老人家,你好福气哟,又中了。这幅画值两三百块钱,你只要交90元的装裱费就可以拿走了。你看看这画多好!父亲也是老江湖了,说自己不懂欣赏字画,不要了,干脆把这奖券给你们了。

这些工作人员都是些骗子,专挑老人和进城的乡下人。乡下人没见过世面,老年人耳根软,脑子反应慢一点,架不住别人的狂轰乱炸。实际上,珍珠、字画都是不值钱 的东西,珍珠是拿贝壳粉类的东西做的,字画也就是地摊货,表面上是便宜甚至免费给你,但它们都是要另外收钱的,那些骗子要的就是这份钱。

人受骗都是因为贪心,只要心中有了贪念,眼睛就会短视,看不到潜在的风险,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从来不相信自己会有什么好的运气,从小到大,我们一家大小,抽奖无数次,只中过几包洗衣粉,几只牙膏和7元钱。如果真的能连抽两次都中的话,已经杀到澳门去了。就象《赌侠大战拉斯维嘉斯》中,万梓良被响尾蛇第二次咬中屁股后,辛酸地说:“梗好彩?!不如买百家乐,连中两口。”

星期四, 十二月 21, 2006

摆酒

关将至,大伙都在忙着写总结,看看这一年里收获了什么,还有什么遗憾,有什么工作完成了,有什么还没结束。

阿毛发现了自己还有个工作尚未完工。虽然他已经结婚了,可还没摆喜酒,就象提拔干部公示一样,虽然知道都已经内定了,可怎么的也得走个过场,不然,不足以平民愤。所以阿毛决定在这个月26日举行婚礼。我们都说他是生蛋了再结婚。

以前科室自己人结婚,封包钱都由科室出。可能领导觉得今年刮得少了,说要响应党的号召与时俱进,由自个出钱了。本来也无所谓,阿毛,好兄弟嘛,就算科室帮出钱,我也会打个私人封包。只是,我对结婚请酒这回事,一向很抵触。

曾经有过不好的记忆。那时刚毕业,头一年的工资平均300来块钱,那一年正赶上结婚黄金年,个个赶着生孩子,有一个月内接了4、5张单。看着这些单子,我都有了做鸭的心思。最后一张单子,实在是没钱了,只好封了68元,回来后晚晚梦到老友一边点钱一边摇头,“这就是兄弟。”,每次都从梦中惊醒,脸上红得发烫。

我痛恨结婚请酒,本来就两口子的事,偏要广而告知,唯恐天下不知又多了一对苟合男女。要消耗那么多的资源,占用大家宝贵的时间和金钱,只是为了吃一桌平时已经腻味的菜。还不如旧上海时,在报上登个结婚公告就完事了。如今网络发达,在博客上发个公告,通知亲朋好友前来观摩,把苟合照片放上去,让大家认清,噢,原来是这对狗男女。

据我的分析,摆酒就档子事,十之九点九九九是女方的主意。我认真观察过那些新郎新娘,虽然脸上都带着疲惫,可新郎的眼神说的是“天啊!这事几时算完啊?!”,而女方说的是“天啊!这事就快要完啦?!”。依我从老婆那得出来的经验,女人都是虚荣的,尽管嘴上不说,可心里还是很在意的,毕竟大多数人结婚只有一次。女人梦想着穿上婚纱,画上靓妆,在大伙面前秀上一吧,她把大伙都当成了魔镜。“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世上最美的女人。”魔镜总是给她满意的答复,尽管宿食已经管涌上了口腔。婚姻登记所应该在盖章前强制摘除那块掌控女人请酒的脑叶。

另一个原因是因为请酒可以创收,迅速脱贫致富。来了都得给封包,按本地的行情,最少也得给一百,一桌十人就是五千,一般本地中档的酒家一桌菜的钱也就是500,加上酒水最多600,再扣除花车,婚纱、摄影等的费用,也是大有赚头。以前还可以得多点,如今成本上去了,也就少了些,可还是有利润的,可以比肩电信、能源等垄断行业(以上纯属我个人估算,请半职业婚礼策划人喏喏 指正。)。所以当年我结婚坚决不摆酒,老婆还是挺耿耿于怀的。一直在和我唠叨,小宝宝生下来后,要请满月酒。我给老婆的答复是:“可以。把中山路包下来,只要路过的都可以进去吃,给不给钱由别人。你不是想风光吗,这才叫牛!”

我总觉得自己的快乐可以和别人分享,但前提是不要给别人造成负担。摆喜酒那是做给别人看,回家关上门还不是得一天天老老实实过日子,何必做那些门面功夫?累己累人。

我看到了那些吃客,手里捧着红通通的罚款单,脸上的表情象长了痔疮,暗痛到内伤,可还得装得若无其事。新郎冷峻地提着刀站在当中,一手接过红包,另一手麻利地把刀捅了进去又飞快地拔了出来,对旁边的人说:“张三,鲜血100滴。”,转过头来说,“下一个”。新人闹完洞房,开始在床上点数,把每个人的进贡一一登记在册。日后接到罚款单,先拿出册子查阅,张三,100滴。即日,新郎张三也是飞快地捅了进去,喊到:“李四,鲜血100滴”。李四虚弱地靠在张三身上,说:“兄弟,咱们两清了。”

形势如此险恶,可依然有无数新人前赴后继地勇往直。他们知道这样并不符合传统的朴素作风,可如果你不往别人身上捅刀子,自己的血就白流了。因此每一年的黄道吉日,同样的血案一样会发生,每个人都是受害者,也都是凶手。正印证了,天理循环恩仇必报。

我已记不得身中几刀,身上已是遍体伤痕,可我还是没出手。耶稣说,世人打你左脸,你就把右脸也让他打。我看看有一边屁股还算干净,把裤子拉了下来。我很高兴成为献血者,看到朋友们花好月圆,真的替他们高兴。

最近,老是听闻这个熟人分手了,那个熟人已经离婚了,心里在想,小子,再婚的时候可别找我了。一个弹坑不能被炮弹击中两次,一个屁股不能被同一把刀插中两下。老子就算血多,可也不能长流啊!血流了也无所谓了,只是那些祝福能不能收回,给它们找个真正的主人。它们的存在让我们相信,这世界上还是有那些美好童话的。

星期三, 十二月 20, 2006

马儿啊,你慢些走呀慢些走


天上午10:25am,马季走了,终年72岁。他是我最早接触的相声演员,我喜欢他的《五官争功》和《宇宙牌香烟》,他给我带来了童年的欢笑。老马,谢谢了,一路走好。在上面叫玉皇大帝普及下中文,不然耶稣听不懂你的段子。

星期二, 十二月 19, 2006

又做错事了

婆交待,今天下班早点回家,把猪肉拿出来解冻,把豌豆和芥蓝洗了,加上昨天的汤,今晚够吃了。

提前偷溜,5:20pm回到家,把米洗了,猪肉拿到水龙头下开着小水冲着。肚子有点饿了,把汤热上,先垫点肚子吧。汤在灶台上煮着,时间还早,上网瞧瞧吧。

找到一个好地方,孤岛客,瞧瞧人家,已经写了1245篇了,这家伙怎么有那么多时间,是不是也是上班偷溜回来的?

正读着兴高采烈,忽然闻见了一阵焦糊的味道。坏了,汤烧干了!老婆回家吃什么?又要挨骂了。赶紧冲进厨房,锅底已经烧黑,所有的材料都扒在了一起,闻了闻,好香的一股炭烧大骨的味道,把还未粘底的肉都夹了出来,趁着热乎劲,狼吞虎咽地一扫而光,好吃!满嘴留香!只是可惜了我那一锅的圆蹄淮山汤。

想到吃,这才想起今天的晚餐还没有着落。中午时,老婆打电话说,午餐没吃好,今晚要补一补。这最滋补的汤都废了,该如何是好?看到微波炉上放着的白菜,想起冰箱里还有西红柿,那就做个白菜西红柿鸡蛋汤吧。菜还是先前那两个菜。先把猪肉切了。

怎么水龙头停水了?猪肉还没解冻!想了想,可能是之前洗手时,顺手关的。急忙放水,开大了来冲。米已经洗好,接上电源就行了。在等肉解冻的时间,我又回到了 电脑前,把这事记在了博客上。突然,手机响了,老婆发来短信,说她现在从单位出门回家了。还有30分钟,时间紧迫,要抓紧了。

猪肉泡在水里,已经有点发软了,但还没完全松完。不管了,先切了再说。切好肉,腌好,把白菜、西红柿也切了,开始摘豌豆。厨房里弥漫着熏人的焦香气味,抽风机一直在转可还是无法散去。这怎么瞒得过老婆,老婆的鼻子出名的灵,她躺在卧室隔着客厅卫生间,都能闻到刚刚烧开的汤的味道,我常怀疑她前世是不是一只辑毒猪。怎么办?这不是第一次我烧糊锅了,很多次在等待的时间里,我坐到了电脑前,忘记了还有一口锅在火上烧着,在电磁炉上烤着。我如饥似渴地看着一篇篇文章,那是一个个不同的灵魂坐在屏幕里和我对话,和我一起分享他们的幸福、痛苦、焦虑、执着、梦想、绝望,分享着他们的人生。我和他们感同身受,仿佛也涉入其中。只有黑烟、焦糊味和老婆放在我耳朵上的手才能把我从这梦境中拽出来。老婆非常严肃地告诉我,老婆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老婆再三警告我,要把手提拿到单位去保养,时间视情节严 重,由一周到一个月不等。没有了电脑,叫我如何是好,就象东方不败没有了葵花宝典。

心里正忐忑不安地盘算着该如何对老婆说,门锁响了,赶 紧冲上去迎接老婆,我一脸的谄笑,老婆上班辛苦了,今天累不累?小宝宝乖不乖?来,抱抱。老婆狐疑地看着我,说,你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没有,没有,只不过是想你了。老婆否定地看着我,心里嘀咕,这家伙,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我一阵心虚,赶忙溜进厨房做菜。

没过一会,老婆从客厅拿了一副 碗筷过来,一脸的得意。哎呀,炭烧大骨吃完了没收碗。老婆悠悠地踱着小步进了厨房“说,中午是不是偷溜回来了?是不是中午没睡觉忙着弄电脑?”喔,原来老 婆以为我是犯了这事,看来怀孕后猪鼻子不太灵了。我义正词严地说,没有的事,我在父母家睡的午觉,不信你去问我妈。老婆半信半疑地用她犀利的目光打量着 我,我绷着,目光流露着坚定,尽管心里在打着小鼓。老婆最后丢下一句话,“你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转身走了。我长舒了一口气,终于过关了。

不 知是因为饿了,她忘了,还是她以为我中午把圆蹄淮山汤吃完了,晚饭时,老婆没提起淮山汤。她赶紧吃完了,躺在了沙发上,惬意地摸着肚子,和小宝宝说起话 来。看来,她真的不记得了。中央二台正在放《美味中国》,里面有道菜用到了淮山,让我有些心惊。电影里那些失忆的人被楼上跌下的花盆砸中脑袋后又恢复了记忆,我怕老婆被那盆淮山砸中。不过,老婆失忆症比较严重,可能要行雷闪电才有效。

不过,我决定明天对老婆坦白,男人,做了就要认嘛。再说,整天要提防着自己不要说漏嘴、说错话,太累!说就说,该怎么就怎么的!

老婆,是我弄电脑没看火把锅烧了,这是我的错,以后我再也不犯这样的错,我不再玩电脑了!我向毛主席保证,如果我做不到,我就不是大老虎,我是Big tiger。

星期一, 十二月 18, 2006

美丽的猪肚

星期天,阳光灿烂,孩子妈敞开了肚皮,给小宝宝晒太阳。不知道他/她感受到了妈妈给他/她的温暖了吗?


中间那条是子午变更线,小宝宝每天翻过右侧,他/她就年轻一天,翻过左侧,就年长一天,他/她在肚子里翻来覆去,由着自己的性子决定自己是不是要长大,也许他/她也想象爸爸一样,永远做个快乐的孩子。可还是求您准时出来吧,妈妈好担心。


其实那条子午变更线,我看象是猪槽,要不然,这两只猪干嘛抢啊?象棋杀招里有一路叫双马饮泉,那这个就是双猪奔槽了。


或是双猪夺奶?

我能,无限可能。

在我们几个兄弟中,阿平和阿苦会摆弄无线电,经常去电子商场淘些电子元件来组装,一些小电器有了问题,自己动手,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让我钦佩不已。阿俾 膀大腰圆,整点粗重的活,修修单车,也是湿湿碎了。喏喏,外科医师,心灵手巧。这几个兄弟,都会弹吉它,老婆经常挤兑我,瞧瞧你,一门乐器都不会,哪象你 兄弟?

也是,我的动手能力确实不强,家里一些简单的维修活,我都干不了。我还记得,刚和老婆谈恋爱时,去帮她换水龙头垫片,结果后来她找人看了,说我把垫片装错了,真是惭愧,好在脸皮厚,也就笑呵呵的过去了。

按阿平的看法,我和他的强项不在动手,而在探索一些人为何生存世界为何存在人类如何和平共处如何与宇宙和谐前进的理论问题,也就是理念。象我等伟大之人, 应该把时间花在世界重大的问题上而不是裹足与屑事之前,也就是说,我们是智者、先知,智者劳于心,小人劳与力,所以,不懂干些手工活也在情理之中。这让我 很有心理安慰,爱因斯坦估计也不会修源头。

可就象我以前说过的,人的潜力是无穷的。有些事情我们认为做不了,实际上是因为畏缩情绪。只要勇敢地去挑战它,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比如现在,我就可以换水龙头了。

厨房里的水龙头用了好久,已经完全老化,总是在不停地漏水,甚至把总闸拧死了,它依旧顽强地奔腾向下水道。没辙,只好把它换了。刚开始时,尽管老婆一直在摧我解决,可我想到这事就烦,一直拖着。可总得解决吧,一咬牙,把这丫办了。



漏水处拿一条红布绑上,蒙住了它的双眼也蒙住了天,水顺着布条,滴到下方,说也奇怪,第二天,它就不再漏水了。

我还修好了家里的门,家里的木门锁头坏了,我给固定上。


用废皮带钉上增加摩擦力。


下面用哑铃顶住。


出门时,在外面扣上挂钩。

我觉得自己象武功已趋化境的高手,身边万物信手拈来,皆为我用,皆为杀人利器。我无所不能。

星期日, 十二月 17, 2006

我真的想抽自个一耳光

刚刚才说完,卡扒死机6.0版可以用了,在最新的一次升级后,应卡扒要求重起机子,结果又是蓝屏,只不过换了另一个停机码。看着它,我仿佛看到卡扒躲在显示器后偷笑。



老卡,你胜利了,我不再打扰你了,我另找它人了。

只是,我真的想抽自个一耳光!!!

卡扒死机

刚开始接触电脑时,在网上是裸奔的,因此曾经中过许多次招,如同尖锐湿疣使得前列腺肿胀疼痛,尿路不畅。印象最深的是一种叫新欢乐时光的病毒,查出来有200多个。从此决定怎么的也得把杀毒软件装上,有条裤子,多少可以预防接触感染。

我最早使用的是诺顿杀毒软件和防火墙,后来在网上看到有的文章说,要装两个以上的杀毒软件互补才安全,朋友也说,国内的环境还是要国产的杀毒软件效果才好。于是,我这个菜鸟又装上了金山毒霸和金山网镖,果然,再没有发现一个病毒。因为,有这四大金刚守着,自个要迈出家门都是件不易的事了。IE窗口下缘的蓝色进程条以几乎肉眼无法觉察的速度向右慢慢伸展,我吃饭洗澡看书读报抽了半包烟看了三张黄碟用完了夜宵睡了一觉然后春去秋来花开花谢,林熙蕾的玉体写真只看到了胸罩的吊带。如果潘金莲裙子上有这些道锁,估计西门庆也就只能射在自个裤档里了。

但诺顿杀毒软件和防火墙还是太大,占用了太多的系统资源,我那台机子CPU是620MHZ的赛隆2,内存128M,操作系统是WIN98,实在贡不起它这尊大菩萨,只好请它出庙。后来又换过瑞星,但当时找不到免费的注册ID,只能做罢。直至碰上了卡扒死机。

卡扒死机我在网上看到的介绍是世界最好的杀毒软件,产自俄罗斯。我对原苏联的产品一直有好感,单位里的那些苏联产的老机子,一个个身体倍结实,比起日本货,除了样子粗犷简朴一点,其他性能要来得好多了。卡扒死机在网上有很多免费的KEY,我用完了一个,总能找到另一个用,而且它的功能强大,病毒库更新得又快,所以尽管防火墙换了好几个,可卡扒死机我一直用到了今天。

前些日子,电脑突然失灵,一拨号上网就出现蓝屏。


一开始以为是拨号程序问题,从它卸载了又重装,不行。怀疑是网卡驱动问题,重装驱动,也不行。老婆分析,这不是应用层的问题,应该是比较底层的问题。听了这话,我心有戚戚了,难道是网卡硬件的问题?那可就麻烦了。

找到老婆的同事,电脑高手本家庞哥问了下是怎么回事。庞哥说,最坏才考虑是硬件问题,先把网卡驱动程序升级了,不行再重装系统。庞哥百忙中抽空在网上拷了一篇文章 给我(谢谢庞哥)。我照着庞哥的嘱咐,小心地操作起来,可还是不成。一咬牙,重装系统!

重装系统后,果然一切正常,拨号上网没有问题。但是装了卡扒死机,升级病毒库后,又出现了蓝屏,卸载卡扒,恢复正常。看来不是硬件的事,卡扒真的会死机。 和老婆说起这事,她笑得不行,“早就和你说了,卡扒死机,傻拉吧叽。傻了吧?”难道真的无缘了?难道真的要每年花88元去买KEY?想想也不贵,也就是每个月7元钱嘛。

还是先吃免费餐吧。从庞哥那弄了一个卖咖啡8.0企业版。也能用,可就是进程多,耗系统资源,搞得我上网速度慢了好多,痛苦啊!

平静下来,认真的回想了一遍所有的事,记起蓝屏出现前,升级卡扒后,跳出对话框,说我的KEY已经列入黑名单了,之后换了另一个KEY,就再没出现了,可 还是有蓝屏。重装系统后,升级卡扒病毒库前,系统都是正常的,升级了跳出黑名单对话框后才出现问题。是不是升级后的程序模块与系统不匹配呢?于是,我卸载 了卡扒5.0.388版,装上了6.0版,可依然如此,到底为何?忽然间,想起安装6.0版时,安装程序曾问我要不要导入5.0版的一些未能删除的内容, 我选择了是,是不是因此造成的冲突呢?卸载重装,选择不导入,终于OK了。

只是6.0版,我不太喜欢,可能是因为它扫描得太深入、太仔细了,速度太慢。以前我用5.0版,30万个文件只用1小时零4分,现在24万6千个文件要用 2小时58分。而且听老婆说,卡扒现在在查黑名单KEY,风声太紧,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KEY就报销了,或是装上新的程序模块,就又出现蓝屏了,心里实在是不踏实。

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到哪里有那么多的两全齐美,也许没有钱的老百姓的日子,就是过得如此颤颤兢兢、小心翼翼。在小心中过着自己的幸福日子吧,又可以上网了!

星期四, 十二月 14, 2006

问天地:想起凯歌一句话



“宋祖英适合做文化使者”

  虽然此前中国也有戴玉强等声乐音乐家入围格莱美,但宋祖英却是凭借 着民族唱法入围的第一人,对于这种变化,徐沛东表示:“美声的东西虽然也很好,但它既不本土化也不大众化。而我国的民族唱法对格莱美来说是很新鲜的,一开始他们觉得很怪,怎么这么细这么尖?但是现在他们在接受。我觉得现在中国的各类文化都在走出去。尤其是带有民族特色的,比如各种原生态的歌舞作品。”对于国内民族唱法和原生态唱法的争论,徐沛东认为:“我觉得这次获得提名对两者进入国际视野都是一个促进。现在很多原生态的歌舞在海外频频亮相,比如杨丽萍的 《云南印象》,都受到海外演出商的关注,宋祖英也很适合做这个文化使者。这些都是中国的优秀作品,得到更多的认同,会刺激更多的市场需求。”据了解,第49届格莱美音乐颁奖典礼定于北京时间2007年2月12日在美国洛杉矶斯台普斯中心举行,曾经受邀参观过格莱美拉丁奖颁奖礼的徐沛东表示,这次自己也很有可能亲自前往颁奖礼现场。

问天地:送别L哥

公元两千零六年十二月十二日,丙戌年十月廿二,星期二,上午11时,送别L哥。

10am在单位坐车出发,路上老在担心塞车,上车前刚排空的膀胱,一下子又感觉膨胀起来,使我坐立不安。

好久没去火葬场了,可我脑海中的样子与现实中的它一模一样。我记忆力一向不好,老是忘记见过的人,去过的地,做过的事,不堪的经历,医学上说,适当的遗忘有利身心健康。但我对火葬场的印象却总是深刻清晰,也许因为每一次来这里,都是要告别生命中某个无法忘却的人。

L嫂单位也来了人,也许是与L哥不熟,看起来大都显得敷衍的样子,着急着这事早点弄完早收摊。L哥的一些朋友也来了,我看见了张哥,黄哥,和他们谈起L哥 走得如此突然,都感慨生命无常。领导漫不经心地和L嫂说着场面话,我愿想和L嫂打个招呼,可千言万语涌上嘴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我愣在了那里。

灵堂正中摆着L哥的遗像,那是他得病后照的,人已经消瘦了,眼神里透露着眷恋。L哥安祥地躺在灵柩,我不敢想象那就是他。他总是那样生龙活虎,精力充沛, 一刻也闲不下来。他曾经和我说过,他是那种闲着就浑身别扭的人,他就算死了,也要跳起来。如今他只是静静地睡在那。L哥,你曾说过,晚上睡得浅,一点点惊动就醒了,老是睡不好,从今往后,你可以踏实了。

哀乐响起,我低着头,突然觉得一阵的轻松,至少,L哥已经解脱了,至少,还有那么多人想着他,他不孤单。散场时,给了L哥弟弟一副象棋,叫他烧给L哥,希望他在那边找到棋搭子,他不用上班了,想下多久就下多久吧。

下班回家,路过桥顶时,不知为何我突然放声高歌,我反复唱着同一首歌,声嘶力竭仍不罢休。我公鸭般的破嗓子尖锐刺耳得如同鬼叫,引来路人侧目。我浑然不 觉,,依然高歌着穿过拥挤的车流、人群。歌声在头盔里回荡,异常清晰动人。我清楚地分辨出每个音符的感情,它们如交响乐般荡气回肠。渐渐地,头盔的面罩模糊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嘴里呼出的热气,还是因为什么?

晚上,点香烧纸,我把老婆打印回来的悼文 也丢进了火盆。那些文字在火光中隐灭着,慢慢地变成了灰烬,随着热气升腾,回旋,漂荡,散落,当我起身时,发现身上覆了一场薄薄的哀伤。

下面这首歌是我当天一路狂歌的那首,L哥,我把它献给你。每次当我唱响它,你就站在了我的面前。

放心走吧

黑豹乐队

你躺在我的身边静静无语 我呼唤你的名字
你去了哪里 一起来到这个世界
你我拥有同样的一切 可为何不能一起走

过去的往事总回到我的眼前
占据我脑海中全都是你的笑
多想一切都再重来 多想一切都没改变
我对你再我一点点爱

你现在好吗?你和谁在一起
离开了我们你是否感到孤单
耐心的等待安心闭上眼
在将来有一天我们又会再见面

你先走吧 有我们留在这里
继续唱那我们没唱完的歌
你放心走吧
我们会更加坚强 学会用微笑面对周围一切

你放心走吧
所有欢乐和悲伤 我们还要与你分享
你放心走吧
我们会更加坚强 学会用微笑面对周围一切

右键点击下载

星期日, 十二月 10, 2006

停刊三日

不是因为懒了,也不是因为网卡的故障,只是L哥走了,没有心情,文字也没有了色彩。我不能给他盖国旗,也不能给他下半旗,那就在我这小地方,给他我的哀思吧。

L哥,我在这给你守三天灵吧。

再见!一定会再见!

L终于走了。今天凌晨,L哥因病情突然恶化,经抢救无效,在医院里走完了自己48年的人生。

今天早上在医院值班时,听到了这个消息,当时我还不相信,立刻打电话到他家里。他母亲接的电话,我小心翼翼地问起,L哥现在身体怎么样了?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一阵苍老的,无法抑制的哭泣声。那一刻,我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是的,他真的走了。

L哥,你真的走了。你还没有看到女儿的毕业,还没帮她落实好工作,就撒手而去了,这不象你的风格,你做事总是有始有终,为什么就不能坚持多一会呢。我知道,这是你唯一在世上牵挂的东西,父母有兄弟赡养,这些年你东奔西跑,家里面也攒够了钱,只是女儿尚小,你还没把你的人生经验向她好好讲讲,这社会多复杂啊!你总是有些莫名的担心。可还是请你放心而去吧,女儿已经懂事了,让她走自己的道路,你不可能为她安排所有的一切,这世界本来就是残缺的。

L哥,你就这么走了吗?那还会有谁在值班时,陪我一起下棋至天明;还有谁,会提着酒樽把我灌得醍醐大醉;还有谁,和我一起躺在海滩上,看着脚丫子在浪花中时隐时现,说那些真心话。L哥,你真的舍得兄弟吗?我舍不得你走。

你走了,再也看不到你拍着桌子鸟扛领导。你不能象往常一样,躺在海滩的睡椅上,色眯眯地看着陪泳小姐,跟我说这个的波好大。你的棋太臭了,你的士角炮和仙人指路总是缺乏变化,跟你说了好多次,不要贪吃而失势,你总是不听我的,一口口恶狠狠地把小卒子啃掉,笑嘻嘻地把棋子抱在怀中,然后看着满盘被动。下一盘,依旧还是那么执着地啃着小卒。你的码也太差了,要不是仗着你的酒量是我的4倍,我怎么会被你搞翻,来来来,咱们再战三百码。你在空气中飘浮着,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似乎在说,现在轮到你拍桌子了;那个大波mm留给你了;我棋臭,可你再也羸不了我了;你也再没有把我灌醉翻盘的机会了。L哥,算你狠,这次你羸了。

在你这48年人生里,你经历了许多,上山下乡,文革。你在社会中闯荡,看到了太多的尔虞我诈。我知道,你不再相信这个社会是公正的,你对人性失去了信心。这个世界太功利了,你也深受影响。你曾经对某个为难你的人说过,你不能帮我的忙,要你这个朋友,有黑用啊!但你对真正的好朋友们总是热诚,坦率,有困难时找你帮忙,你总是愿意拉一把。你真的对人绝望了吗?可我好多次在那深邃的黑暗中发现了一道道闪光。你是如此的复杂多面,可又如此的真实。

8月下旬曾见过L哥一面,当时他已经较前加重了。后来一直想去看他,可身体不太好了,也就没去。再后来,去医院探视,发现他已出院了。原来想等孩子生下来后,带小宝宝去见上一面,不曾想,8月下旬的那一次竟是最后一面了。

昨晚,老婆肚子里的孩子一反寻常地辗转反侧,动静大得吓了妈妈一阵阵心揪。回想起来,算算时间,正好和L哥病情发作时相吻合。是不是L哥知道闯不过这一关了,提前来和小宝宝打个照面,赐福予他;是不是借了小宝宝的口,日后告诉我临别的嘱托;是不是要告诉我,下辈子还做兄弟。

斯人已去,怎堪追忆。唯有,在这寂廖的宇宙,苦役的人生中,一天天继续活下去,以示对他的纪念。

庞庞
2006年12月10日
写于岳父母家

星期六, 十二月 09, 2006

他奶奶的,歇菜了。

他奶奶的,电脑网卡出问题了,更新暂停。

星期四, 十二月 07, 2006

一日暴富

婆今日打电话给我,兴奋地说,她买的易基平稳基金刚刚分红,当初2200元买的基金这次分了1500元,加上次分得的90元钱,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已经得了1590元,利润率为72%。

72%!天啊!如今到哪找那么高的回报率?!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想是老婆如果没有怀孕,一定激动得上窜下跳。我却反而有点沮丧。

72%是很高了,可才投入两千多元,到手的利润不足1600元。我开始做起了白日梦,如果当初投入10万、20万,或200万、1000万、1个亿那有多好啊!手头没有那么多钱,可以去借,有72%在那,不怕还不起。

投入200万可以得144万,按一年收入两万元的话,就是相当于72年在医院累死累活得的钱,那我就可以不用上班,去做我的闲云野鹤了;如果是1000万,那就是720万,先骂一通狗鸟领导,辞职,再买套别墅,给家里分点钱,然后开着我心爱的宝马X5全国各地走一圈,带上双核的最好的笔记本电脑无线上网,买个高级的照相机,一路拍一路发到博客上,羡杀喏喏去;如果投入一亿的话,那是多少钱呢......数不过来了,反正是好多钱,这辈子的经济问题就此全部解决了。

忽然,一声“医生,现在可以做检查吗?”把我从美梦拉回到了现实。现实是,每天我得早出晚归,做足7小时,才能每个月领到不足2000元钱,还要承担医疗风险,避免病人投诉,不小心的话,又挨扣钱;要不断学习,考职称,写那些垃圾论文,随时提防着末位淘汰;时刻警惕着不要行差踏错,领导的眼睛总是在鼠视眈眈,一不留神就跳出来指出你的鸡蛋里有什么骨头;没有正常的休假,身体差了是自己的事,领导不会同情你,自己执生了。

多么渴望蓝天、碧水、白云、翠木、海浪、沙滩、清新的风、无拘无束自由地奔跑、肆无忌惮的呐喊、不被傻逼左右的日子和看着落日平静祥和的心情。

生活中,我有太多的欲望,我要买房子,现在的房子小了,有了孩子就不够用了;老婆要买汽车,有了汽车可以扩展生活的半径;要买保险,生老病死是早晚的事;小孩教育要存钱;自己要晋升;内心要求自己除了名利之外,还要有别的追求,别的不一样的人生。那么多的欲望,产生了沉重的压力,每天醒来,觉得自己欠了这个世界什么东西,一身的债。

所以很长时间总是静不下心,妄想着能一日暴富,有时候就顾不得许多了。曾有证券内部人员告诉我一些消息,现在回想起来只是些小道消息,可当时管不了那么多了,象急红了眼的赌徒,把身上的每一分钱都投了进去,结果赔了一半。赌球时,尽管自己的钱不多,也砸了几千块钱进去。平时不玩彩票,但如果哪一期,池里的钱多了,就去买,非常羡慕广东那个中了9注500万的那个家伙,整天把他的事挂在嘴边,津津乐道,希望自己哪一天也能象他一样幸运。

我太浮燥了,太急于获得。父亲常说,要安贫乐道,有什么样的钱就过什么样的日子。可年轻人总是有更大的野心,总是尽量打开双臂,想拥抱得更多,可东西都从腋下漏过,什么也没得到。

我做事总是无法持久,什么事情如果花的时间太长,短期内又没什么效果的,我就会把它扔到一旁。以前玩音乐时,学了几个月没什么成效,就认为自己没天分,不玩了;读书,学了又忘,就断定自己不是那块料,不用功了;2000年时开始对电脑有了兴趣,想学懂怎么编程,以后结合应用在单位的机器上,如果单位的机子用上了我的软件,那就牛逼了,谁敢惹我,就编个逻辑炸弹把几百万的机子弄死去,还查不出是怎么回事,可看了几行代码,觉得太枯燥了,不合自己的性格,也不弄了;现在写博客也渐渐有了这种感觉,事情太多了,没时间写,肚子里就那几滴墨水,也快干了,是不是该歇歇了?

我总是太容易给自己借口和理由,一个个看起来官冕堂煌,一个个又那么脆弱,不堪一击。可我假装看不见它的单薄,把它蒙在脸上,混混沌沌地混了下去。

直到孩子即将出世,觉得自己要升级了,快要成“老人”了,再也没有年青的资本去荒废,但心里就更着急了。

还是沉住气,沉静下来。抓住手里的事,认认真真地去做。时间的流沙不断漏下,抓一把在手中把玩,或晶莹剔透,或暗淡晦涩。在前三十二年的沙子里,有太多的少不更事和轻狂挥霍,有太多的放弃。沙子还在走,不知在之后的沙子里埋藏了什么东西,也许还未成型,也许一切还未注定。

上好自己的班,读好自己的书,照顾好自己的家人,管好自己的良知,梳理好自己的精神世界,过好自己的日子。一日暴富的梦想,不再属于快要33岁的老男孩了,他也不需要了。

星期三, 十二月 06, 2006

《那年你决定朝北而去》三周年(转载)

每一个人心底,都有一段抹不去的故事,让你刻骨铭心,每每回想起来,不禁肝肠寸断,四肢冰冷,全身瘫软,魂不附体。往日你所做的每一个决定,每一个选择都让今时的你后悔万分,如果时光可以倒转,让我与她/他重新相依,我一定会象生命一样珍惜这份感情,可一切不会再来。爱让我们成长,而那些故事就是成长的代价。

下面的文章转自和菜头《那年你决定朝北而去》三周年 ,讲的是凤七的故事。你也能把自己的故事写下来,让它在岁月里流转,直至冥河的另一端。

是我在网上最喜欢的文字之一,每年都要拿出来温习N次。凤七拥有如此之强的原创力而不用,这是我永远想不通的问题。

作者:凤凰与七

发布时间:2003-12-19 11:30:25

2001年3月,马各越洋美国,从此以后,在改革开放的窗口,小风乎乎地吹着夜以继日不知疲倦,我形单影只,苟延残喘。

在此之前,马各总喜欢问我:“亲爱的,你觉得我们这是爱情吗?”我说是,如果这都不是,什么才是呢?“那你之前的那些女朋友呢,你们算是爱情吗?” 把头低下来或转向别处,我强笑着解释,但这很难,你知道这很难,我的挣扎显然加深了马各的怀疑,象所有女孩子一样,马各耿耿于怀纠缠不清,我一脸无辜内心 得意洋洋,但真不知道那算不算爱情。

98年我大三,蜗居2号楼109,学习一塌糊涂而自命不凡,有过几次不成功的恋爱并傻逼西西地觉得受到天大的伤害,月明星稀,适合装逼,每每用来沉静地朗诵我们都是原野中的羔羊在屠夫的眼皮底下寻欢作乐,人生苦短世事无常万物都融合于一个精神为何你我独不然。披着文学青年的外衣,二十岁的面孔下掩藏着一颗发育了两千年的愤青灵魂,面对爱情我顶礼膜拜,双手合什,决不勃起。

那个时候,我遇到了大二女生马各。

每个星期三12点,马各双手交叉胸前,闲庭漫步顾盼生姿,我趴在上铺看她白衣胜雪从窗前走过,顿时失魂落魄一败涂地。而后来我们终于并肩前行,马各却总是低眉垂手,长腿如风,稍不注意,就撂我很远。

现在我可以轻易而地说,我爱你。不过是三个字而已,不会伤身体,更不会伤感情,只要脸皮足够厚,欲望足够强,不怕重复一万次,可给马各的第一封情书 却写了差不多一个多月,翻阅大量情色文字几经修改,其中最为精华的一句来自泰戈尔:如果你给我一朵残花,我也要把它戴在心上。若是那花上有刺呢?我就忍受着,我要让它永远穿刺我的心。信心于是极度爆棚,于月黑风高,于培训楼下,撕心裂肺:601,马各!

她走下来,微笑,我跟所有不着调的傻孩子一样不着调,马各说,要不,我们随便走走吧。没来得及点头,她已转身,校园里路灯昏暗,马各四周充满了令人 沉醉的香味,呆头呆脑地转了一圈,终于傻笑着,羞涩地说了一句,我喜欢你。马各停了下来,眼里满是早知如此的笑意,我们不可能,还有二十八天我就要出国了。

心里一阵阵的抽紧,我无比艰难,强做轻松,那,那就给我二十八天吧。马各甩甩头,轻声而坚决,我不会找男朋友的。

因为学费太贵时间太短,马各没有去到英国,而这二十八天,最终成为四年。

马各的老爸是广东人,老妈是广西人,总而言之,无论如何,她是南方人,习惯了炎炎夏日,习惯了冬天阴冷,习惯了蚝油生菜,早餐最爱皮蛋瘦肉粥,能够 亲她的耳垂之前,此人认真地看着我:以后你有钱了,要每天请我吃皮蛋瘦肉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学校里一碗那玩意儿不过一元五角,天天来这么一下,一年四百多块,不会破产,我承认以我的智商,压根儿不会想到南方的酒楼里,那玩意儿能卖到二十多。

这种想象力的贫乏,是因为我喝着玉米粥啃大馒头长大,水果的全部含义就是苹果和梨,长了十八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可乐和汽水的区别,在微笑而淡定的马各面前,内心的自卑倾盆而至,生出毒刺。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土鳖,上大学后我基本放弃了用口杯喝白酒的爱好,开始抱瓶吹啤酒,踹掉软绵绵的茶花烟,改抽天津愤青的金桥或北京愤青的希尔顿,并且迅速地染上了吹牛逼的恶习,留着脏乎乎的长头发,走在路上仰起下巴眼神空洞漠视一切,牛逼不过如此。

马各看到了结果,但不管不问,懒洋洋地说,我劝你还是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在宿舍里咬牙切齿地发狠,你们看着,我他妈一定要泡上马各。

每个学校都有一些牛逼烘烘的人物,常见于各类艺术社团,或者四肢发达胸毛过剩的体育界,马各荣列其中,乃是我校广播台的英语主播,我瘦小单薄篮球打得不错却绝无可能进入校队,吉他练了两年终于发现自己在节拍上天然弱智,只能老老实实地回头做愤青,所以总是嘲笑着,跟那帮傻逼在一起你不嫌丢人啊。马各冷笑,你以为你是谁?

那时的我,跟现在一样敏感却比现在更混蛋,每次打电话过去,只说四个字:我找马各。是的,不会说请,不会说谢谢,口气僵硬操性十足,深夜大醉依然抓 起电话,这样的日子持续很久而马各十分忍耐,我亢奋之极步步紧逼,寒假前的一个晚上,和朋友照旧喝到12点,忽然想绕过去看看马各的窗户,却看到传说中追 求她的一哥们痴痴立于楼前,还有马各匆匆回去的背影,我暴跳如雷,两个人冲过去将之打翻在地。

情书和眼泪,别离与相遇,我痛苦又学不会冷静。

第二天,马各冷冷地说,以后别再找我了。我心如刀绞,去你妈的。

如果马各是一项锦标,那我一定是最小最小的热门。一北京哥们儿,满嘴脏话,擅于捕获状若中年妇女的低年级女生,被我们称为大妈杀手,十分瞧我不起,瞧你丫这德行,憋不住了哥带你去看毛片,追求个鸡巴爱情啊。

其实我看毛片的历史可以追溯到高中,如果你看过贾樟柯的《站台》,一定能够记得那个天空永远灰暗人们永远躁动不安的小县城,录象厅几乎是我们和城里接轨的唯一途径,在那里我早已能够分辩欧片美片日片台湾片中女人叫床的不同风格,可以断定,我追求马各决不是因为憋不住,那是为了什么呢?

马各说,我不要求你戒烟,但我们在一起时最好只抽三支。

自然是满口答应,然后是满不在乎,马各冷冷地说,掐掉,你答应过我的。叼着烟,我掏出火机,我还答应过你什么?

她忽然伸手,一把拍掉,我大怒,操,你有病啊。马各看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一直在试图激怒她,因为她总是无动于衷。

我最初的疯狂,不是对马各的爱情,一个乡下来的孩子,长相平淡,除了吹牛逼一无所长,而马各的美貌,马各的名声,马各的城里人,马各的长头发,马各的棒球帽,马各的牛仔裤,马各的所有我都没有,莫洛亚说,幸福在于爱,在于自我的遗忘,而我却更能理解病弱的济慈,你必须属于我,如果我需要,你就得死在绞架上。

想着蓝天白云,阳光澄澈,牵着马各的手穿过整个校园,男男女女,侧目注视,我神色平静,内心狂喜,看,这哥们多牛逼啊。

培根是个傻逼,他说如果对方不以同等的爱来回应,那就表明她在暗地里轻视你,我也是个傻逼,居然信以为真。马各轻笑着说,如果我不在乎你,为什么要给你那么多机会?

可我那时不懂,真的不懂,只知道怨恨,怨恨马各的冷漠,既然别人根本就不在意你,为什么要讨好她?

我生怕我得不到,只有死命地攥紧自己的骄傲。

马各后来搬到7号楼122跟工科系女生同住,每次在窗前等候,总有一面带菜色的MM推开窗,喂,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啊。我说随时,心下苦涩难当。

一次吃饭的时候,旁桌上一男生走过来,就站那里不看我,盯着她,神色怪异,马各看我,说,我出去一下好不好。我面无表情,那是你的事。

后来知道,那哥们从大一就开始追马各,只是因为出国的事没走到一起,感情怕是有一些的,终于我说,如果你喜欢的是别人,那就勇敢一点,我无所谓。马各在电话那头,居然失声痛哭,我实在是觉得对不起他。

一刹那,我的心被撕裂了一般。

即使在我们好上以后,马各还是不太愿跟我牵手出入,要么是瞧我不起,要么就是旧情难忘,我很恼火,只是大四毕业的时候,在跳蚤市场,马各坐在我身边,看我大声吆喝,无惧别人投以惊异的目光,心头的阴霾方才散去。

过了很久,我痛说那时被轻视被忽略的愤怒,马各淡淡地笑着,过了一会儿,说,其实,你比我更冷漠,你总是一副随时可以让我离开的样子,我很害怕。完了紧紧地抱住我,不再说更多,身体漫漫冷却。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马各能够原谅我的理由。

打人之后的两个礼拜,我们互不说话,直到有一天中午食堂打饭,看到穿着毛衣的马各静静地排队等候,胳膊里夹着的书忽然掉了下来,弯腰,然后被人群淹 没,我就站在那里张望,她再起身的时候,觉得那一时象是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那应该就是心疼吧。晚上拉了很多朋友,其中一个是学校最牛逼的吉他手,扯淡, 喝酒,等到11点宿舍熄灯,等到夜深人静,我说我们去唱歌,这些人很烂但不会拒绝跟我一起丢人,7号楼前的乒乓球桌上,从张楚的爱情,到姐姐,到幽灵,大 门的my wild love,几个人齐声哼唱,而到最后,那哥们儿疯狂地把吉他弹的粗糙空旷,带着我的声音高亢凄厉,姑娘,昨夜你在那里入睡?

每次央求马各唱歌的时候,听到的总是怪里怪气的字母歌,她不喜欢唱歌更不喜欢摇滚,常常拍着我的脑袋大惊小怪,哎呀,你个小愤青,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第二天晚上,马各约我出来,两个人在楼前站了很久,她低着头一言不发,我语气平缓,倾吐内心的痛苦与爱怜,过了好一会儿,马各抬起头,说,我知道你 对我好,可我觉得我们性格真的不适合啊。眼里满是泪水。学校那傻逼路灯啊,把我的爱人映照的楚楚可怜,却又倔强无比,我走过去,抱住马各,轻轻地抚摩她的 头发,轻轻地亲吻她的脸颊,轻轻地揽着她的腰,亲爱的,我不管,我要和你在一起。

马各伏在我肩头,低声啜泣,我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这是我们之间最大最长的风波,她原谅了我,而我这一生都不会再在任何一个姑娘窗前歌唱。

凌乱而散漫的长发,眼神迷乱而不张扬,消瘦的肩,这是我的马各,这是我对爱人的全部要求。上海和深圳的冬天灰暗,而天津不同,叶子全部落光,马各的长发覆盖我的脸,感到温暖。

因为无从比较,当时我一定不知道自己的性能力好还是不好,因为毛片的过于夸张,使我产生了一种相反的印象,觉得大家都差不多,关键在于导演的技术和 影象的魅力。而马各的想法却从来不知,因为她从来也没有让我知道过。石康的晃晃悠悠出来后,好象一下子看到了我们的以后,马各自己买了一本,然后送给我一 本,周文对阿莱说:马来西亚阴茎到底有什么不同?去到美国之后,我在电话里说,亲爱的,黑鬼的阴茎真的与众不同?马各哈哈大笑:你想让我来告诉你吗?

这是玩笑,用来缓解思念。

现在却常常在想,马各在和谁一起做爱,如果是个能力极强的老外,马各会不会对我产生怨恨,或者失落,或者,虚度光阴。一念及此,我就怅然失落。

99年我毕业了,七月的天津骄阳似火,没有工作,没有学位,离开的站台上,马各当众轻轻地抱了我一下,亲爱的,你愿意到深圳吗?

不再傻笑,不再装作什么都无所谓,眼泪快要流出来。因为马各要出国,任何关于未来的事情我们都跳开,我总说喜欢北京讨厌南方,她说深圳的天空自由我 们的未来不应该在北京漫天的风沙里逐渐干燥,在这件事上我们最有默契,一支烟总会燃到尽头,不如伸手将它从中间熄灭,免得烫手。

和马各分手之后,一帮朋友都说,早知道你们俩没戏,傻逼了吧。后来在北京一场痛饮,我最好的兄弟,仗着酒意猛拍我的脸,傻逼,你这辈子都没法再找到象马各一样的女人了,怎么不留住她。我没说话,一杯一杯的喝酒,象个傻逼一样悲伤的无法自制。

大肆女生马各的上半学期是实习期,99年10月16日早晨我站在深圳火车站广场,看到马各跑过来,分别三个月后的狂喜让我全然不顾其老爸警惕的眼神,顺手摸了一把她的屁股,该女生脸色潮红,竟也没有躲闪,从此开始我在深圳三年半的生活。

其实在这之前,父母已经打通层层关节花三万余元为我买了一个北京户口,他们都是本分的农民,靠勤劳和智慧为我和弟弟积攒买房结婚娶媳妇的费用,如今见我毕业后整天闭门不出无所事事,十分害怕我会就此一蹶不振,北京是个大城市,离家也近,可以有个照顾,可我最终违了他们的心意,追随马各去了深圳。

经常会遇到这样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去深圳呢?我说我想出去闯闯,而当有人发现此人竟然是北京户口时,我只能闭嘴,为什么,为什么,我能说我是为了爱情吗?

尤其是当马各离开之后,在这个问题面前我万语千言如梗在喉悲伤却又无可奈何。

马各不太会做饭但从不自卑,所以经常鼓励我逃班到她家,先做饭,后做爱。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路牌广告公司,凭着马各老爸的关系,名片上赫然工程部助理的头衔。她家在南头,公司的路牌也都集中在那里,于是早早地上班,乘 462由八卦岭到工地,假模假样地转一圈然后直奔马各的温软大床,打开门,马各冲我做个鬼脸,系上围巾开始热昨天的米饭,如果有鱼有肉剩下,自然是荤菜一 份,其实她只会做一样,蚝油青菜,尽管此人辩解每次青菜的种类不同,但面对菜名还是无计可施,幸好马各从不要求我虚情假意评论她的手艺,只是一句,去,你 洗澡,我洗碗,我们抓紧时间干革命。

于是急急忙忙热火朝天地革命,经常忘了带套,虚惊一场然后皆大欢喜,末了,马各学着阿莱的口气,大老板,你是不是不行啊?

她经常给我起外号,迷恋摇滚时冠以愤青,热恋时直呼皮蛋瘦肉粥,工作后随之改称大老板。那时工资每月1300元,马各无论实习还是出国前的几个月都没有找工作,每次吃饭都是我慷慨解囊,我说你看我对你多好啊。马各嬉皮笑脸,大老板,我的身子都被你糟蹋了,你要养我啊。

我大笑不止,心中酸楚。来到深圳两手空空,马各买了一个呼机,言之随叫随到便于管理,如果不要就是红杏出墙其心可诛,然后用老爸给的购物卡,从牙刷毛巾到床单被套甚至是大袋的手纸,象极了操练多年的老婆,这让我在同事面前大为得意。

大学里马各送过我一个打火机,兰色透明,后来不小心弄丢了,马各很是生气,我送你的东西从不珍惜。离开后,一次电话中马各忽然问起,亲爱的,你还在用我送你的床单吗?我说用着呢用着呢,哪敢乱丢啊。过了两天,传过来一张照片,大洋彼岸亲爱的马各床上,和我的床单一模一样。

看了一阵惆怅。

第一次请马各吃饭,是在天津劝业场旁边的肯得基,那也是我平生第一次吃洋快餐,看着马各用餐纸包了汉堡小口地咬下去,我亦步亦趋,也没怎么丢人,只是后来每次吃汉堡都要用餐纸包着,以为那是最正常不过的吃法。

无论在深圳还是上海,我的午饭一般都在肯得基或麦当劳里面解决,吃完就走,不浪费一点时间,在天津时,只有在特别值得庆贺的日子里,两个人才去肯得 基,一呆就是几个小时,吃完了就没完没了地聊天,时间就是用来让相爱的人浪费的,马各甚至想出了一个游戏,俩人分别看一个包装或宣传品什么的,然后互相提 问上面的内容,每个回合只能吃一根薯条,我现在都能告诉你,九八和九九年,天津所有肯得基里面的番茄酱都是上海亿霖食品厂出的。

我从来不把肯得基当做垃圾食品,我想马各也不会。

马各出国以后,我开始漫漫习惯没有爱人的日子。

在阳朔西街,好多同事给女朋友买一件连衣裙,黄色的,上面有浅浅的花,走的时候,不大不小的雨,想起了心爱的马各,忽然发了神经,也带我去买衣服 吧,竟是遍寻不获,回程的路上遇了两场雨,一滴一滴的砸在头顶上象是吉他上滚动的手指,紧密而清晰,后来大雨滂沱象是水龙头冲洗车窗刷刷地响,我缩在两个人的座位里面往外看,想起那些誓言和汗水,难过地要命

2002年我开始疯狂地出差,每一次回来,每一次从飞机落地,人那么多,他们总是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他们说我到了,他们说我刚下飞机,他们说我吃过饭了,他们说大概半个小时后到家,他们说雨大了拿把伞来接我吧,然后他们拿了行李,静静地向前移动,而我总是烦躁不安,拿起手机翻阅通讯录上的名字,一 个个象锥子一样冰冷象锥子一样划开皮囊,直指悲伤。

别人的幸福司空见惯,我却不能习以为常。因为我曾经知道幸福的细节,以及幸福的来由。

星期二, 十二月 05, 2006

上帝听见了

昨天疑惑着该如何对待病人,结果上帝听见了,今天派了一堆病人给我,他在考验我。

认认真真地干好活,没有推诿病人除了一个中午快下班时的病人外,其他都没推诿,都及时地发了报告。

诚实,要诚实,差点又想欺骗自己。

不过那个病人,我确实是太累了,不想干了。胸口又痛了起来,打电话给妈妈,没人在家,只好在外吃了一碗粉,冲回家睡觉,躺了半个钟才好一点。

要诚实,要忠于誓言,上帝听得见。

星期一, 十二月 04, 2006

说易行难

今天心情有点灰色,本不想写了,想了想,说一个今天的事吧。

自从身体不好后,干点体力活就有点胸闷了,所以平时注意保护自己,不要太累着。我现在的工作需要费点体力,因此不希望有太多的病人,反正做多做少,拿的钱都一样。

在我从一个医生和一个病人的综合立场来看,有的检查单是没有必要,或是可以用其它简便、便宜的检查方法来代替的,但毕竟这是由主诊医生决定的,我只能被动地接受。开单医生有提成,所以他们会多开单。曾经和他们沟通过,按现在的检查费用和成本来核算,做一个检查是亏本的,医院亏本了,最终发到你们手上的钱还是少的。可他们不这样认为,还是搏了老命的去开,仿佛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的架势。后来,科室里一些老人教了一个曾经用过的招,就是把取报告单的时间拖到正常下班时间之后半小时,这样开单的医生要处理病人就得拖班,但是拖班又没有加班费,所以医生们也不愿意。一来二往,渐渐地开单就少了。我照葫芦画瓢一试,果然奏效。

上午10:45am,来了一位农民工,浑身泥泞,左手托着右腕,局部已肿胀畸形,神情已麻木,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一位农民工。一照片,果然是右桡骨远端粉碎性骨折,而且远折端向背侧移位,骨折线已累及腕关节面。发了报告,让他赶紧找大夫看。不一会,大夫过来看片,又匆匆走了。

又过了一会,病人的陪人过来了,说大夫说不能手法复位,叫他们到大医院去治疗,要把片子借走。我条件反射地又拖了起来,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告诉他们下午再来取片。陪人迟疑了一下,还是感激地说了声谢谢走了。一瞬间,我有点于心不忍,想把他叫住,可话到嘴边又缩了回来。结果,他们再没出现,估计是从我们医院出来就直接上其他医院去了。可他们到了别的医院,就要重新照片,这样不但浪费时间,还多花了钱,这些本来是我可以帮他们避免的。

我曾经说过我是农民的孩子,我对农民有着特殊的感情,我要善待他们,善待那些渺小、无助的人,我说过,这是我的救赎。但在今天,我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只是因为我的方便。《新周刊》今年第231期提起农民工的压力是这样说的:而对于农民工来说,他们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远离了自己所熟悉的环境,整天感受到他人的白眼和歧视,内心的人际压力和内部冲突非常强烈,他们更需要人与人的平等和基本的安全感。我并没有做到平等地对待他们,象对待我的家人和朋友一样对待他们,严格来说,我的所为就是一种歧视!

要了解自己有多难!要改变自己有多难!

我不敢确定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也许还会有反复,但我尽量坚持吧。凡是农民、农民工和低收入的病人,我就勤快一点;有钱的老板就随便一点。可这是不是一种仇富思想,也是对有钱人的一种歧视呢?而且,我们医院那一片都是穷人多。怎么办呢?不推嘛,自己身体受不了;推了嘛,自己又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是佛是魔,只在一念之间。

星期日, 十二月 03, 2006

The world is so empty,只因为床上没有你。

作为一个愤青,摇滚乐一直是我的最爱。我大多听的是欧美的,如U2,Sting,老鹰,枪花,Bon Jovi等。内地的音乐人我只喜欢崔健,黑豹,唐朝。香港没有几个好的歌手和好的作品,何勇曾经说过四大天王也就是张学友还算个唱歌的。台湾的音乐较香港出色,我喜欢的音乐人有伍佰、罗大佑,唱功不错的有李纹、张惠妹、顺子、周华健等。唱得不算好的人中,许茹云算是我喜欢的一个。

许茹云的声音不够韧,,高音上去有点吃力,显得有点薄,低音又下不去,实在算不上一流歌手。可她会选择适合自己的歌,她的一些歌,气若游丝,透露着慵懒的味道,感情真挚,倒也能打动人心,比如这一首由李宗盛作词作曲的《真爱无敌》。

《真爱无敌》这一首歌是初恋时常听的一首歌,两人刚认识时听起来幸福,分手时酸楚,不同心境,迥然滋味。特别在分手时听到那一段,“the city is so empty,只因为这里没有你;the city is so empty,这天地仿佛要失去主题;the city is so empty,只因为这里没有你;可是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黯然泪下。

最近不知为何又想起了这首歌,每天入睡前总是浮上心头。因为身体欠佳,睡下来,胸口有点闷,老婆稍微有点轻微的动作就会把我惊醒。于是,老婆放了张小床放在隔壁,细心地垫平床底,铺上垫子,果然睡得好多了。可老婆却睡不好了。

老婆的床上放了许多毛绒绒的玩具,有浣熊宝宝和两只大小猪宝宝,还有一只小象、流氓兔、小熊在旁边床头柜。老婆有个习惯,要抱着玩具,才能入睡。在她看来,那些玩具都是有生命的,是一个个小朋友。每天晚上,老婆都要和那些小朋友们说一会话,玩闹一会,才安心地入睡。自从认识老婆后,我觉得我也变成了那群小朋友中的一员,而且是最亲密的一个。

老婆入睡前,都要聊一聊这一天的所见所闻,工作上得表扬了,哪个人又惹她生气了,单位又发钱了,老虎又偷懒了,碎碎叨叨发泄了一通,或是逗逗老虎,玩玩我身上的零件,才心满意足地挨着小猪猪进入梦乡。每天早上,我要先醒了,要亲亲她的脸,把她弄醒;她要先醒了,会把我弄醒,然后闭上眼睛假装睡着,扬起一侧脸,示意我亲亲她,然后她如睡美人一般睁开双眼,切咧地咧开猪嘴千姣百媚地笑起来,眼睛还扑闪扑闪地放着电,每次我做欲呕状,都会挨上两下无影脚。

自从我在小床睡后,老婆晚上自个儿独睡空床,虽然有一群小朋友坐陪,可老婆心里觉得空空的,好象没经过睡前那一段工序,就无法入睡。也担心晚上抽筋了老虎不在旁边,连个压压腿的人也没有。曾经问过老婆,你那么大个人了,就不能自己睡啊?老婆说,要抱抱睡才行,没有老虎抱抱,不算真正的睡觉。

也许是她撒娇,也许是她习惯了我的气息,只要一伸手把她揽在怀中,老婆就会安安静静地沉沉睡去,世上的事她不再担心。也许每个人都在等着那一抱,只为了两颗最近的心贴得更近,只为了漫漫长夜中,呼吸暂停时会有另一个接上,使生命继续。夜里翻过身来,感觉到他的温度,体会到这世界还未被分割,床再大不会感到遥远,床再小不会觉得局促。

也许在这孤独世界的角落里,每一个渴望真情的寂寞之人,背侧着身躺在床上,只为了等那最深情的一抱,使这个世界不再空虚。

星期六, 十二月 02, 2006

偷得浮生半日闲

10:30am,终于等到了期盼已久的电话,那一头说,我们现在准备出门了,你准备好了吗?Yes,I'm ready。有点尿急,赶紧处理掉。不一会,车到了,在门口挂上“机器保养,上午检查暂停”的牌子,不管了,神仙去也。

车行了大约20多分钟,来到了目的地——温泉度假村。看到了熟悉的一群人,其中没有我期待的几个人,有些失望。大伙点了些鸡脚、韭菜、肥牛、排骨之类的东西拿去烧烤,开了自带的啤酒,猜起码来。我等了许久,终于吃上了一条猪鞭,可却烫到了口腔粘膜,不一会起了个血包,看来那条嘢不是那么好吃的。我对我的口腔粘膜已是厌烦至极了,它只要被一个小骨头,甚至一块小玉米轻轻地擦拭、挤压一下,或是被稍高于体温的东西接触略长一点,就会造成局部血肿。有时,我怀疑自己是否得了什么罕见的疾病,否则我的粘膜怎么象如今有些小女孩的处女膜一样脆弱。它象一个纠缠的女人惹得我心烦意乱,我一闭眼,把它挤破,满嘴的血腥。

吃不了东西了,旁边的码声又太吵,起身离去。旁边有个水泥池做的小鱼塘,是给客人钓鱼用的,塘边有一张宽大的太师椅,我突然有了兴趣,走了过去。椅子在诱惑我,坐下坐下,我小心翼翼地扶着椅边坐下,慢慢地把身体躺倒,整个人都松了下来。微风吹过,带着丝许凉意,吹皱了一池秋水,池塘对面的篱笆外一束束不知名的小野花爬满了整个山坡。在坡顶是一条高速公路的引桥,车来车往,坡下的小野花摇曳着曼妙的身姿,微笑地疑惑着,为什么他们就停不下来。风慢慢地把云吹开,忽然间,阳光从间隙中洒了下来,照在池面上,一晃一晃的,身上开始暖和起来,心里也开始有了些明亮的色彩。旁边刚刚烤熟的全羊飘来勾魂的香气,一只花黄色的猫围着灶边转来转去,它啃得动吗?噢,忘了,它也是老虎的亲戚。同事的四岁儿子看见了猫咪,笑嘻嘻地追了上去。猫咪小心地躲了开去,但又舍不得那美味,于是不停地绕着圈子。这一刻,清风、野花、暖阳、香气、舒适的椅子、贪吃的猫和活泼的孩子出现在了同一张画面,这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

同志们吃饱喝足了,带着红扑扑的脸,互相搀扶着东倒西歪的身体,喊着口号“泡水泡妞泡鸡巴”,向着他们的麦加圣地出发。场子里有4、5个公共泡池,每个池子都有不少人。我第一眼看到池子,以为是我的错觉,我怎么来到了北方的澡堂?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约15平米的池子里横躺着十几个大人和孩子,搓着身上的腻子和脚丫缝间的泥垢。一个爸爸带着孩子,穿着拖鞋跳进了池子,我看见,鞋底一片狼籍。和北方池子不太相同的是在池底放有个药包,旁边的牌子介绍,这里面有N多的中药,具有滋阴壮阳、强肾益体的功效,可以治疗想而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久等各种隐秘疾病,只要多办几个这样的澡堂,全国的男性科就可以挂牌歇菜了。

看着周围乌压压的人头,我想虽然这里是循环水,可那么多人挤在那么小的空间,它怎么保证卫生安全呢?而且,说不定它的水是把流出去的水再抽上来循环使用的。如果哪位有性病的传染给我,我该如何向老婆解释呢?不如,给每位女士发放一管洁尔阴,内服外用,卫生不说,还可兼治酶菌性、滴虫性、非特异性阴道炎,充分体现以人为本的思想;男士根据型号发一管双氧水,反复浸泡,除杀菌之外,还可以充分溶解埋藏在包皮下的污垢,预防阴茎癌的发生,男人也需要关怀。

我一直不喜欢泡池子,我总觉得自己是在用别人用过的洗澡水。我也不喜欢北方人互相搓背,我喜欢自己来,身上就那几平方米,还要劳驾他人,浪费资源。北方人应该把这股热情放到提高服务质量上去,不要出了澡堂门,个个都是大爷。

这次出来活动是销售商出的钱,我们小喽啰只能泡大池子,不能泡那218元两个钟的木桶浴。我找了半天,没看见领导在哪,不知道是不是在那小房间,惬意地躺在木桶里,小鸡巴泡得象菜青虫一样,又皱又白。

羊毛出在羊身上,这笔钱最终还是得病人来出的。今晚晚餐也是别人赞助,当我嘴里吃着牛排时,我似乎吃出了些羊的味道。

星期五, 十二月 01, 2006

重新上路

终于,在休息了79天后,庞庞开始上班了。老婆说,再不开工,小宝宝就没有奶粉钱了。尽管,我还有些想偷懒,可还是被老婆严肃、无情地一脚踹了出门,警告我,赚不够钱,就别想见娘俩。

清晨的风怎么这么冷,休假的时候都是9、10点钟起床,好久未曾体会了。摩托车上布了一层细细的尘埃,座下铁骑已是闲散得武功尽废了,踩了许久也不打火,它也不肯起床啊。哄了好一会,它哇呀呀的伸了个懒腰,抖了抖筋骨,放了几缕黑色的臭屁,摇摇晃晃地爬上路来。

车在走,又看见了熟悉的街景,清冷的风冲破鼻腔的保护,沁入肺泡,睡意朦胧的双眼打了个冷战,终于看清了前面的路,往昔的记忆又回来了。数月之前,我也是沿着这条路每天早出晚归,工作,学习,照顾家人,写博客,累并充实着。我以为可以就这么走下去,谁想却被迫中断。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人在,路自然会重新出现在脚下。

到了医院,又看见那一张张熟悉和兴奋的脸,扬扬头,挥挥手,重新埋位。有活了,不急,慢慢来。身体不好了,要放慢节奏。以前我干活风风火火,有时容易燥,今天我脑子感到前所未有的澄明清澈,一切在脑子里象过了筛一样的井井有条,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么的从容不迫。有时,放慢脚步并不是件坏事,它让我把周围的东西看得更加透彻。

下班回家,还是那些琐碎的事,还是有做不完的活,还是有老婆的嘀咕,咬咬牙还是得把博客写完,因为它在我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