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十二月 22, 2006

印象派大师

时候,我觉得,一幅图画比一段文字来得更加传神。那些光影、线条、色彩、构图直击内心,又回味无穷,使人一瞬间完全进入了作者的大脑,体会到了他的感受,又再把这感受加以延伸,变成了自己的世界。这一切远胜于万语千言。

艺术来源于生活,在生活中,也有许多这样难忘的画面。

初中,我在老家读书,有段时间经常在学校操场举行公审大会,我们一帮孩子也挤过去看。那些人都剃着光头,脖子上挂着一块大纸牌,其中一个写着强奸犯某某某, 死刑,上面还打着红叉。那人面无表情,被两边威武的警察按着脑袋,腿有点哆嗦。还有一次是在老家的大街上,一群大嫂押着一个年轻女子喊打喊杀,那女子披头 散发,脖子上挂了一双解放鞋,时不时有个大嫂过来给她一巴掌。在记忆中,那些庄严的判词和大嫂们的呐喊,我已完全记不得了,可那些画面留了下来,在我年幼的心灵里烙上了深深的印记:
1、强奸犯一定不能当,会打靶的;
2、破鞋可以搞。

我深切怀念着那段美好的时光,一直盼望着能旧梦重温,可他们告诉我,社会进步了,那一套已经不流行了。

可是最近,我欣喜地发现,那些熟悉的画面又回来了。




来源同上
只是年纪大了,不再象小时候那么单纯,有了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1、他们是不是人?
2、他们有没有尊严?
3、谁有权力去剥夺他人的应有的权力?
法典里应该有答案,可有的人视它为一纸空文。

小学,上课调皮,老师教鞭一指,“庞庞,出去,到门口站着。”我委屈地站在门口,面前的操场空空荡荡,只有间或走过的几个老师,看到他们,我赶紧低下了 头。下课铃响了,全校的同学都出来了,老师并不急于和我说话,只是在教室里呆着。同学们都围了上来,冲着我指指点点,我的头埋得更低了。直到快要上课了, 老师才从教室里出来,说:“庞庞,放学了到办公室来一下。”从此,我被打上了坏孩子的标签,一些对我有好感的女同学,以后见到我都绕道而行。如今,我看着 那些图画,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站在门口的孩子也位列其中。

世界是舞台,人生是画布,权力是笔,执法者是画师,示众者是颜料,而我们是观众。执法者提着画笔,画汁四溅,肆意挥洒着他们空前的想象,为每一滴颜料标上耻辱的印记。他们站在远处,得意地欣赏着他们的旷世杰作,殊不知,自己身上也沾染了画汁,他们也被标记了。

我撑开画框,画布豁然展开,我惊奇地发现,自己也身在其中。我既是旁观者,也是画布上的一滴颜料。我也是他们的一个工具。世界是如此之小,我们无处可逃。

不想被人利用,就试着去改变它,暂时无法转变,那就远远走开。对于那些积极配合发布和传播这些信息的媒体,我要给他们一根最长的手指。对于那些画师,我不会去关注他们的作品,不去传播他们的信息,我从画布上走开,留下一个空旷的舞台,给他们唱独角戏去吧,让他们的万丈激情最终凝结成中华憋精。

我把那些画面列入了我的网页黑名单,封存起来,不再打开,只到有一天,历史需要它来见证。

连中两口

亲去百货大楼买了一件衬衫,出商场时被工作人员看到了,热情地邀请他去抽奖。父亲一抽,得了一颗珍珠,售货员说要给他加工一下拿回家,只收一点加工费。 父亲说,不用了,直接把它塞进兜里。工作人员又说,你还可以再抽一次。再抽,这回得的是一幅字画。工作人员说,老人家,你好福气哟,又中了。这幅画值两三百块钱,你只要交90元的装裱费就可以拿走了。你看看这画多好!父亲也是老江湖了,说自己不懂欣赏字画,不要了,干脆把这奖券给你们了。

这些工作人员都是些骗子,专挑老人和进城的乡下人。乡下人没见过世面,老年人耳根软,脑子反应慢一点,架不住别人的狂轰乱炸。实际上,珍珠、字画都是不值钱 的东西,珍珠是拿贝壳粉类的东西做的,字画也就是地摊货,表面上是便宜甚至免费给你,但它们都是要另外收钱的,那些骗子要的就是这份钱。

人受骗都是因为贪心,只要心中有了贪念,眼睛就会短视,看不到潜在的风险,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从来不相信自己会有什么好的运气,从小到大,我们一家大小,抽奖无数次,只中过几包洗衣粉,几只牙膏和7元钱。如果真的能连抽两次都中的话,已经杀到澳门去了。就象《赌侠大战拉斯维嘉斯》中,万梓良被响尾蛇第二次咬中屁股后,辛酸地说:“梗好彩?!不如买百家乐,连中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