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四月 18, 2008

那谁谁,把屁股转过来

合肥家乐福门前众多小学生集体抵制家乐福!
原来新浪播客的视频被删,换个新地方。看看几时被
合斜

 

合斜一百分

才转载为西/藏问题寻找最大公约数(转),网站被封,分了一百个“/”号,才登得上,我眼睛都成菱形了。

我们伟大的祖国当之无愧的一百分。

阿平叔叔,我想你了。

平叔叔,我现在会自己走路了。九叔讲,大一滴带我出来混。阿平叔叔,你仂邊有嚒嘢好介紹涅?

哪里有男妇联?

是对美色表露了一点点欣赏……

欠债

节 以来,俗事缠身,很多想做的事没有做,很多要做的事没有想。先是保姆荒,不到一个月,换了四个,有一个我还专门请了假在家带了三天,结果没够一个星期就走 了。自问我们对人还算够意思,可就没有一个愿意做得长,小鼎顶才14个月,已经换了10个保姆。我经常对同志们感慨,如今找保姆比找老婆来难。工作也忙, 正如诺基亚的春姑娘 所说,初春之际,正是流行病好发季节。病人漫山遍野地走了过来,像听耶稣传道一样,口中还念念有词:“神啊,救救我吧。”小鼎顶也不能幸免,加入这朝圣的 行列。发了5天烧,小脸立马瘦了下来。别人说,幸福、自豪是奥运年的主旋律,而我的旋律只有三个字,第一是忙,第二是忙,第三还是忙,所以都顾不上幸福自 豪了。落下的功课一一记在债上,琛哥说:“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去年3月23日,收到卓越网的订书时,曾说过:“今年无论有多忙,一定要读完! ”时间已过去一年多,言犹在耳,可结果却让我面红耳赤。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低估了各种干扰的强度和自己的惰性,贪欲也是一个重大原因,看到好书真的是上瘾 了。所以书单渐长,可认真读完的书还是那一点。列个表存档,提醒自己的欠账。

蓝色是已看完的,红色是看了部分或正在看的,黑色的自然就是没看过的,这部分相当长。

  • 村上春树文集-挪威的森林 (1)
  • 海子的诗 (1)
  • 我的精神家园-王小波杂文自选集 (1)
  • 自由论 (1)
  • 二十世纪的教训——卡尔·波普尔访谈演讲录 (1)
  • 亨利·米勒作品集:我一生中的书 (1)
  • 李叔同说佛(彩色图文本,李叔同著,丰子恺插图) (1)
  • 李敖回忆录 (1)
  • 退步集 (1)
  • 行走中的玫瑰(闾丘露薇著) (1)
  • 三农问题与世纪反思 (1)
  • 电影是什么? (1)
  • 思维的乐趣(王小波著) (1)
  • 野火集(龙应台著) (1)
  • 孩子你慢慢来(龙应台著) (1)
  • 沉默的大多数 (1)
  • 导演功课(新) (1)
  • 乡痛,在城市的深处/前进中的中国的乡村悲情 (1)
  • 麦田里的守望者(精装新版) (1)
  • 世界是平的(连续64周亚马逊书店销售前十名) (1)
  • 连岳作品系列连岳之圣经:神了 (1)
  • 长尾理论(全国首发,2007年最重要的商业观念) (1)
  • 毛泽东传(最新版全译本)(插图本) (1)
  • 制药业的真相 (1)
  • 马上沉思录(新版) (1)
  • 穷人的美德(新版) (1)
  • 陈丹青 艾未未:非艺术访谈 (1)
  • 国富论(上下)/影响世界历史进程的书 (1)
  • 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雅典娜思想译丛 (1)
  •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米兰·昆德拉作品系列 (1)
  • 天道与人文/大家小书 (1)
  • 中国弱势群体 (1)
  • 这是我的立场(马丁·路德传记插图本)(精) (1)
  • 菜根谭/传世经典 (1)
  • 顾城精选集(世纪文学60家) (1)
  • 中国乡村研究(第4辑) (1)
  • 罪与罚/译文名著文库 (1)
  • 没有国家的人 (1)
  • 罗尔斯读本/人文悦读 (1)
  • 在路上 (1)
  • 搜 (1)
  • 媒介与权势(谁掌管美国)(上下卷) (1)
  • 一只会开枪的狮子 (1)
  • 格列佛再游记 连岳之魔幻 (1)
  • 老饕漫笔:近五十年饮馔摭忆 (1)
  • 遗产-一个真实的故事 (1)
  • 猫的摇篮 (1)
  • 宣传与公共意识/乔姆斯基文集 (1)
  • 海盗与君主(现实世界中的国际恐怖主义)/乔姆斯基文集 (1)
  • 反思肯尼迪王朝(肯尼迪越南战争和美国的政治文化)/乔姆斯基文集 (1)
  • 霸权还是生存(美国对全球统治的追求)/乔姆斯基文集 (1)
  • 恐怖主义文化/乔姆斯基文集 (1)
  • 猎人们 (1)
  • 门萨的娼妓——伍迪·艾伦幽默文集 (1)
  • 抵抗通吃 (1)
  • 退步集续编(陈丹青最新作品!) (1)
  • 小时候(最有趣的人写的最有趣的书) (1)
  • 势利-当代美国上流社会解读 (1)
  • 我的上世纪-一个北京平民的私人生活绘本 (1)
  • 法斯宾德论电影(本书注释详尽,附图一百余幅,堪称影迷的必备版本) (1)
  • STORYBOARDING分镜头脚本设计 (1)
  • 太平风物 (1)
  • 致命的自负(精)/西方现代思想丛书 (1)
  • 上学记 (1)
  • 市场群氓和暴乱--对群体狂热的现代观点/华安基金世界资本经典译丛 (1)
  • 我爱问连岳 (1)
  • 李敖快意恩仇录 (1)
  • 以赛亚·柏林的遗产 (1)
  • 医事 (1)
  • 流氓的盛宴 (1)
  • 民国那些人 (1)
  • 小规模荡气回肠(黄集伟最新作品!) (1)
  • 无效的医疗 (1)
  • 嗜书瘾君子 (1)
  • 亨利·米勒作品集:稳如蜂鸟 (1)
  • 亨利·米勒作品集:南回归线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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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七零一代的鸡零狗碎 (1)
  • 最好的时光(侯孝贤电影记录) (1)
  • 十年一觉电影梦--李安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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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国七问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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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逝去的武林:1934年的求武纪事 (1)
  • 丧家狗:我读论语 (1)
  • 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 (1)
  • 我费利尼(口述自传) (1)
  • 灰皮书,黄皮书 (1)
  • 银元时代生活史 (1)
  • 历史的坏脾气 (1)
  • 大败局(修订版) (1)
  • 巴别塔之犬 (1)
  • 致女儿书(王朔自传,写给女儿的遗书) (1)
  • 时间旅行者的妻子 (1)
  • 货币战争 (1)
  • 找死的兔子 (1)
  • 窗边的小豆豆 (1)
  • 追风筝的人 (1)
  • 大败局Ⅱ (1)
  • 激荡三十年-中国企业1978-2008(上) (1)
  • 出没风波里(叶永烈著) (1)
  • 九故事 (1)
  • 北京北京 (1)
  • 先上讣告后上天堂 (1)
  • 过于喧嚣的孤独底层的珍珠(赫拉巴尔精品集) (1)
  • 白天遇见黑暗/紫地丁文丛 (1)
  • 重游缅湖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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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余欢 (1)
  • 身份的焦虑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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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暗恋桃花源 红色的天空(赖声川著)(赖声川剧场 第一辑)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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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协和医事 (1)
  • 父与子全集 (1)
  • 中国的新革命(凌志军著) (1)
  • 幻影书(保罗·奥斯特代表之作!) (1)
  • 你的第一本哲学书 (1)
  • 去年在马里安巴 (1)
  • 安迪·格鲁夫传(《影响历史的商业七巨头》作者力作) (1)
  • 激荡三十年--中国企业(下)(签名版) (1)
  • 中国纪事 (1)
  • 纽约三部曲 (1)
  • 剥洋葱(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君特·格拉斯回忆录)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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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帕慕克回忆录,最受推崇的著作之一!) (1)
  • 人间食粮 (1)
  • 荒原狼 (1)
  • 史学九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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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与死者协商-布克奖得主玛格丽特·艾特伍德谈写作 (1)
  • 纸牌的秘密 (1)
  • 替人读书 (1)
  • 光荣与梦想(合订本) (1)
  • 局外人 (1)
  • 丧家犬也有乡愁 (1)
  • 美国与中国(第4版)/费正清文集 (1)
  • 中国皇帝的五种命运 (1)
  • 访问历史:三十位中国知识人的笑声泪影 (1)
  • 正义论/外国伦理学名著译丛 (1)
  • 通俗天文学(卓越亚马逊独家首发) (1)
  • 苏菲的世界 (1)
  • 罗马帝国衰亡史(下册) (1)
  • 罗马帝国衰亡史(上册) (1)
  • 诚信的背后--摩根士丹利圈钱游戏黑幕 (1)
  • 西方的智慧
  • 西方哲学史(上下卷)
  • 神谕之夜
  • 幸福之路(插图本)
  • 自由之路(插图本)
  • 历史的拐点
  • 野蛮生长



好久没能运动,身体差了许多,精力也大不如从前。一月份时还坚持跑了近一个月,一断了保姆后,就再没时间跑了。这几个月来,心脏又不舒服了,每天都要吃 药、吸氧,累一点就心头发紧,脑袋发晕。很多事情都是迷迷糊糊地办,效率很低。这个星期开始跑步,起初也是头晕、心口疼,回家吃药吸氧,第二天继续跑,慢 慢感觉就好了一点。别人说我这病不能动,可我不愿作温水里的青蛙。我感觉我这病和洪七公的性质差不多,七公被老毒物打伤后曾后悔地说,我以为这病要静养, 殊不知体为外用,我这病越早动越好(原话记不清,大概意思如此)。

身体欠债太多,得慢慢来。很多事情都没做,底子得打好。



8月份和10月份考两个试,说实话,没什么信心,学业没能钻进去,看过的东西浮光掠影,体会不深。可还是得考,拼命吧,为了晋升。一直不想参与这种游戏, 可有了孩子后,就有了这方面的压力,特别是现在CPI这么高。因此,今后一段时间的主业就在这上面了,英语和阅读得停一停,博客更是少有时间光顾了。



其实,我一直舍不得离开博客,每天有一段时间,把自己的所见所想用自己的话清楚地写下来。如果,我不能用自己的词藻、表述把一件事情或一个观点清晰地表达 出来,那说明我看得不够透彻或是我想得还不明白。如果,我不能对引用和话用自己的方式阐述或是就一个举出实例,那么我只是一个口语上的copy machine。每天我坐在电脑前把别人的观点“翻译”成自己的观点,吃下它,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这是心智上的一种锻炼,防止大脑衰老的催化剂。人的机 体随着时间的消逝慢慢苍老,可大脑因为不断地磨砺而更加强大。与我而言,脑残是最可怕的事。但是时间、精力、体力有限,这种耗费巨大资源的活,只能偶而为 之。



忙起来,病之后,兄弟们都很少联系了。喏喏也忙,他的身体也需要休整,可也没办法安排,谁让他是医生呢?!1月份,阿平在一封邮件里给我提出了中肯的建议,兄弟,我欠你一个答复,我会给你的。



二月底,父亲高烧后引发爆发型糖尿病,病情很危急,差点性命不保,幸亏抢救及时,调养了一个多月,前些天刚刚出院。这是糖尿病中的一种少见类型,全国的病 例也没几个,我爸是本省第一个。我开玩笑地说,爸,你出院后可以买彩票了。说这话时,其实我心里很不好受。因为我知道父亲的心里也不好受。父亲说,他们这 辈人,奋斗了一辈子就是为了一张口。现在得了糖尿病,什么都要忌口,他再也不能象往常一样喝米酒,吃猪杂粥,生活质量差了很多。我知道父亲懊恼自己不该那 么固执,如果早点上医院,就不会引发这个问题。我也很懊恼自己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说服他,虽然这很难,他是主任医师,又是我的父亲,可我应该尽力。我以为 退烧了就没事了,谁想到那么不好彩。更让我伤心的是,父亲心情那么糟,还强打欢颜宽慰我,让我不用担心他,早点回家照顾孩子,本来应该是我来宽慰、照顾 他。

父亲,我又欠你的了。我写本书给你吧。这是一本关于我和你的书。也许写得很烂,也许要等很久,但我会写完它。这是我给你的,一个儿子给一位父亲的礼物,它 是我们的共同财富。它是我和你的故事,也是你和我的故事。如果那时你还在,我将交在你的手上,无人的夜晚,你可以静静地打开它。如果,你走了,清明的时 候,我把它烧给你,当你读到它时,也许我们会同时静默地微笑。

为西藏问题寻找最大公约数(转)

文道先生一直是我喜欢的写字人。这篇文章对西藏的问题剖析深入,条理清晰,证据扎实,论述前后连贯,逻辑严密,文笔通俗易懂,实为当前关于此问题少见的好文,故全文 (要用代理)转载于此。


為西藏問題尋找最大公約數----期待民族的和解



2006 年,達賴喇嘛在印度舉行時輪金剛灌頂法會,他在會上批評當今藏人喜好皮草的虛華作風不僅庸俗,而且有違佛教義理。幾天之後,西藏各地就有人紛紛公開焚燒價 格高昂的豹皮外衣狐狸帽子。當地官員大為震怒,認為這是以「達賴喇嘛為首的藏獨分子的精心運作」,然後下令藏人要重新穿上皮衣,因為它們證明了黨的德政使 大家過上了好日子,甚至以穿不穿戴皮草來檢證大家的「政治覺悟」(關於這次事件的詳情,可以參見西藏作家唯色的《看不見的西藏》)。

這樁近乎鬧劇的事件可以說明兩個問題:一是北京為何在國際民間外交的戰場上佔不去達蘭薩拉的上風,二是流亡在外的達賴喇嘛為什麼在藏人心目中仍然享有如此巨大的影響力。

先 談第一點。現在恐怕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膽敢得罪中國,承認西藏流亡政府的地位。但是在民間社會的層面上,情形就完全不同了。對大部分西方人而言,達賴喇嘛甚 至可能是位比現任教宗本篤十六世還要受歡迎的宗教領袖。達賴喇嘛極少談及本篤十六世關心的墮胎和「性氾濫」等很容易被人批為保守的議題,他的主題一直是和 平、寬容、理解和慈悲,所以就算不能贏得所有人的支持,至少也沒有多少人會對他有惡感。

為什麼每次西藏出事,每次有藏獨的集會遊行,我們 都會看見一大群演員、名流、作家和知識分子站出來支持他們?相反地,支持中國政府的「國際友人」這時都到哪裏去了呢?對很多人來說,達賴喇嘛代表了一套美 善而完整的價值觀,他對西藏的種種訴求則符合了當今人權觀念的整個論述。再赤裸點說,大家會覺得聲援達賴喇嘛是為了「義」,給中國面子反對分裂則是為了 「利」。

再也沒有比06 年「皮草事件」更好的例子了。達賴喇嘛的主張不只出自慈悲,更與流行的動物權益運動若合符節,國際進步青年聞之莫不稱善。反過來看,西藏地方官員竟然為了 抵制達賴喇嘛的影響,不惜違反世界潮流和保護野生動物的國家方針,要求藏民重新披上動物的皮毛。其間高下實不可以道里計。



比 起這點,第二個問題或許更令北京憂心。達賴喇嘛人在印度50 年,其一言一行在藏區竟然還有如斯巨大的影響力,原因究竟何在?近日的藏區紛亂,官方一直強調是「達賴集團」在幕後精心策劃出來的,我以為這個說法必須好 好分析。首先,所謂「達賴集團」指的其實不一定是達賴本人。凡對西藏問題略有所知者,都知道「西藏青年大會」才是流亡西藏人中的激進派,他們的勢力龐大網 絡周全,雖然奉達賴喇嘛為尊,但也公開批評過達賴的非暴力主張,二者潛存矛盾。我們目前雖然沒有足夠資訊研判內情,但最近的事件卻不一定就是達賴本人指揮 煽動。反過來看,達賴那番若藏人暴力活動持續他就要退位的聲明,則有可能是對「西藏青年大會」等激進派的反制施壓。

然而,不管有沒有人策 動藏人上街,也不管策動者是誰,中國政府首先該問的是何以它在過去數十年來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財力,使西藏年均GDP 每年皆有超過10%的增長,竟還有許多藏人深懷怨憤,隨時就能人手一面「雪山獅子旗」呢?以我個人所見,這甚至是不少漢族知識分子都感到難以理解的,他們 有的相信官方主流論述,認為共產黨把藏人從神權統治下的農奴制解放了出來;有的則覺得漢地各省長期以來勒緊自己的褲帶對西藏施行慷慨的「對口援助」,藏民 卻毫不領情,一翻臉就不認人,甚是奇怪。

说起來,西藏問題真是一團迷霧,只要你朝它多走一步,你就會發現原來所相信的任何一種簡單立場都 能碰上理據十足的反駁。不只現在的西方媒體造假與中國傳媒監控各惹嫌疑,歷史上的詭局謎團更是令人眼花撩亂。如果你認為「自古以來」,西藏就是中國的一部 分;你將會發現要花很多時間去解釋古代宗主國對藩屬的關係為什麼等同於現代民族國家和它的轄下省份(越南反而確曾是中華王朝的一省)。反過來說,如果你相 信在「中國入侵」之前,西藏是片連丁點暴力都不可能發生的和平淨土;那麼你又該如何理解14 任達賴喇嘛裏頭只有3 位順利活到成年的事實呢?假如你覺得文革對西藏的破壞是不可饒恕的,你或許應該知道當年打砸佛寺佛像的主力之一竟然是藏人。假如你認為中央對西藏的宗教自 由已經足夠寬容,甚至准許流亡在外的眾多上師返鄉建寺(最有名的當屬頂果欽哲法王);你可能也曉得現在的西藏小學生是連隨身護符也不准帶的。

關於西藏的歷史,北京和達蘭薩拉各有一套說法。前者強調老西藏是塊大部分人充當農奴的黑暗土地,是共產黨一手把它帶進了光明的現代社會。後者則將西藏描繪為一個牧歌般的和平桃源,沒有爭戰只有靈性,是無神論的共產黨摧毁了這一切。

平 心而論,兩者都各有偏頗,不足為信。西藏確曾是個農奴社會,1951 年前,光是三大領主經營的莊園竟然就佔了全藏可耕地的62%,其中又有37%為寺院所有。大部分平民都要在耕作之餘替領主服終身勞役。不過這些農奴的實况 遠非中文裏的「奴」字所能概括,雖然身分是「奴」,但他們的物質生活卻不一定很差,所以在「劃成分」時才會出現了「富裕農奴」這麼古怪的類別。西藏確實也 是個佛國,出家人所佔的人口比例舉世罕見。只不過和任何俗世社會一樣,以前的西藏也少不了各種勾心鬥角、貪污暴政甚至高層僧侶間的政治暗殺,與完美的世外 桃源相去甚遠(詳見王力雄《天葬》、Melvyn Goldstein 的經典巨著《A History ofModern Tibet 1913-1951》(中譯《喇嘛王國的覆滅》) 及《The Snow Lion and the Dragon: China,Tibet and the Dalai Lama》)。



在這種種互相衝突的證據和理論之上,任何一方要是堅持自己的認知來決定行動方向, 其實都是在玩一場後果難斷的賭局。為什麼明明有那麼多線索顯示與達賴喇嘛漸行漸遠的「西藏青年大會」才是騷亂主謀,中央政府仍然堅持要把達賴拉下水呢?為 什麼中央不肯聽陳思這些獨立學者的意見,趁並不堅持獨立而且態度溫和的達賴喇嘛圓寂前與他對話呢?

這就是中國政府的賭局了。大家都曉得, 就算達賴在海外轉世,一個幼年的靈童也起不了什麼作用。近日,十七世大寶法王將要接下藏人精神領袖位置的傳聞甚囂塵上,證據之一是他剛剛才公開向藏傳佛教 各派上師致以由「利美運動」留下來的請安禱文,大有團結各派的意思。可是,即便尊貴如他,恐怕也代替不了達賴喇嘛在藏民與世界各地支持者心目中的地位。沒 錯,達賴一走,中國就會少掉一個難以應付的對手,但是激進的「藏青會」豈不也是會趁勢崛起?各種極端的主張和暴力的手段豈不將如脫韁野馬般地蜂擁四起?

然 而,對中國政府而言,這或許也是正中下懷的好事,因為整個海外西藏流亡政府運動將會名正言順地轉變成人人得而誅之的恐怖分子,昔日的和平宗教色彩將因此一 掃而空。有人可能會擔憂那些恐怖活動帶來的破壞和犧牲,不過,沒有風險又怎能叫做賭局呢?更詭異的是流亡西藏運動一旦走上了暴力路線,本來隱匿的所謂「外 國勢力」也會變得非常尷尬,他們願不願意直接敵對中國,支持一個公開放棄非暴力主義的組織呢?可見中國政府鷹派對待達賴的拖延手法其實不是外間所以為的愚 蠢盲目,反而是相當聰明的。最大的問題只是中國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呢?大家是否都做好了長期武裝抗爭和剛性鎮壓的準備呢?所有平民百姓知不知道以後的日子可 能要在惶恐中度過呢?因為除了「疆獨」,日後或許會多出一批前所未見的劫機犯。

就算中國政府預備好了硬性的手段,面對藏人普遍的忿恨不 滿;它既不可能把他們統統都蒸發掉,也不可能成功地按照自己幾十年來的邏輯,將「極少數的藏獨分子」和「絕大多數的愛國藏胞」完全分隔。另一方面,即便流 亡海外的西藏獨立運動真的完成了最不可能的夢想,爭得西藏獨立;他們也不得不面對西藏境內早已住上了許多漢人和回民的現實,難道你能強迫他們全部離開嗎? 更不用提四川、甘肅、青海、內蒙古等地藏區多民族混合的局面了。所以,無論你抱持何種政治立場,你也不能不認真對待漢藏等民族間日後相處的問題。於是在徹 底壓抑西藏主體性與完全獨立這兩個各走極端的方向之間,我們至少就可以找到一個最起碼的共通點,最大的公約數了,那就是真正的民族和解。



然 而中國政府處理西藏問題的大方向卻簡單得出奇,那就是把一切責任都往達賴喇嘛身上推。其目的無非就是要在達賴在世的時候把他塑造成最大對手,以後就更能充 分地矮化或許會成為暴力組織的其他激進派系了。於是各級官員才會把話說得一個比一個還狠,例如公安部長孟建柱上周入藏視察時就曾放言「達賴不配做一個佛教 徒」。從戰術邏輯看來,這番話是有的放矢;但是聽在藏人和藏傳佛教徒耳中,它無異於對著一群天主教徒指斥教宗不配當天主教徒,你猜他們會做何感想呢?要知 道許多藏人在家私藏達賴玉照早已是公開的秘密;如果真心追求西藏問題的順利解決,維護國家領土的完整,政府豈能如此漠視藏人的感受,為了一時戰術上的功效 犧牲全盤戰略的佈局,屢屢辱罵藏人的精神領袖呢?難道他們不知道這種做法只會迫使許多藏人更加陽奉陰違,甚至增加他們的離心嗎?

1998 年,時任國家主席江澤民曾經公開對著來訪的美國總統克林頓說過這樣的話:「我去年訪美的時候,也包括到歐洲的一些國家,我發現許多人教育水平很高,知識水 平都很高,可是他們還是很相信喇嘛教的教義」。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喇嘛教」如此愚昧落後,你們這些文明開化的西方人怎麼還要信它呢?無論從任何標準來 看,這都是番令人震驚的言論。一位國家元首怎能如此公開侮辱國內一支主要少數民族的信仰呢?我們可以想像克林頓會說猶他州州民教育水平這麼高,還要相信摩 門教真奇怪嗎?

如果連整個國家的領導人也是如此,其餘更是思過半矣。直到近年為止,隨便翻翻《西藏日報》,我們還會看見如下觀點:「西藏 由於受到歷史地理等諸多因素的制約,經濟、社會發展水平還相對落後,從封建農奴社會遺留下來的迷信、愚昧、非科學的東西至今還禁錮廣大農牧民群眾的思 想」。令人感慨的是,除了政府和官方媒體之外,就連一些知識分子也就著最近的事件中動輒放言「藏人的民族性天真淳樸,很容易受人迷惑」。即便對西藏問題一 向開明中肯的民間學者王力雄也有他的盲點,他除了曾用「喇嘛教」這個充滿漢地佛教偏見的稱謂指稱藏傳佛教或藏人喜用的「金剛乘」之外,也不能免俗地以簡單 的環境決定論去說明藏人對宗教的渴求。



走筆至此,我們不難發現所謂西藏問題其實有一半是漢人自己的問題。從在上位者一 直到民間百姓,不只對西藏的民情文化沒有起碼的認識和尊重,更對複雜纖細的民族問題毫不敏感。進而言之,中華人民共和國雖說是多民族國家,但我們的少數民 族政策卻從來都是不完整的,一是因為我們只是單向地把它看成是對少數民族做工作,卻從未反省漢人為主的主要族群該如何與其他民族共存;二是這些政策的範圍 相當狹隘,沒有把民族視野恰當地貫注在其他政策之內。

且以文革遺產的清理為例。根據班禪喇嘛早在文革爆發前4 年向中央委員會遞交的「七萬言意見書」: 「民改前的西藏有大、中、小寺廟2500 餘座,而民改後由政府留下來的僅只有70 多座,減少了97%多,由於大部分寺廟沒人居住,所以大經堂等神殿僧舍無人管,人為的和非人為的損害,破壞巨大,淪於已倒塌和正在倒塌的境地」。到了文革 那十年,僧人被迫還俗,佛寺遭到洗劫的慘狀就更是變本加厲了。有些論者承認這種種做為對西藏造成的災害確實很巨大,但轉頭卻說不只西藏,「那十年裏全國各 地一樣受害」,言下之意是大伙過去都遭殃了,你們藏人不該老拿這些往事出來說三道四。這就是對民族問題不敏感的絕佳例子了,他們似乎完全不明白同樣是文 革,對漢人而言或許是自己人鬥自己人,但到了西藏卻是你們漢人帶頭來搞我們西藏人了。所以在處理這些歷史傷痕的時候,政府應該格外小心,不能只是出錢修復 廟宇,甚至還要採取比在漢地更徹地的解決方案(例如查明歷史真相和道歉),方能締造民族和解的基礎。

比起雖有魁北克問題但大體上和平的加 拿大,中國其實一直沒有認真實行過多元文化的路線。首先,我們要知道所謂的「普通話」其實就是現代漢語。當許多官員誇誇其談西藏的教育普及做得如何之好的 時候,大概沒有想過對藏族青少年來講,他們正在學著掌握一種非母語,且要用它為工具和來自漢地的同齡人競逐大學的入學機會以及政府公職,其間的差異足以造 成重點大學藏人入學率偏低的情形。

假如准許用藏文考高考的想法太過不切實際,讓各地中學開設藏語和維吾爾語選修班也十分異想天開的話,我 們能不能審視一下現有的教材內容呢?翻翻歷史課本,身為多民族共存的現代國家,我們念的卻還是唐宋元明的王朝世系,那你要置吐蕃王國於何地呢?番邦嗎?同 樣地,農曆新年是法定假期,那麼藏曆新年呢?就算不用全國放假,漢人學子也該學點藏曆和回曆的基本紀年知識吧。

真正完整的民族政策,不可能只是保障各少數民族在自己居住地內的傳統文化和權益,更不可以只是讓他們學融入漢人定義的「中華文化」;而是要讓人口佔多數的漢人也學懂其他民族的文化傳統,平等地對待其他民族。



我在電視上看見一些青年僧人也參與了近月的事件,甚至還拿起了石塊和棍棒……他們的憤怒我只能盡量體會。現謹摘抄13 世紀偉大的成就者嘉瑟.戊初.東美〈菩薩行三十七頌〉片段如下,祈願藏漢的真正和解:

「即使有人用各種難聽的話貶損我,並且在千萬個世界中到處張揚,出於慈悲,我讚美這個人的功德,乃是菩薩的修行。」

「在大型集會之中,某人用侮辱的語言揭露我隱藏的缺陷,恭敬地向他行禮,視其為法友,乃是菩薩的修行。」

「被我視如己出地來關愛的人待我為仇敵,如母親愛生病的孩子一般更加愛他,乃是菩薩的修行。」

「如果有人即將斬下我的頭,即使我沒有絲毫過錯,透過悲心的力量,擔負他所有的惡業,乃是菩薩的修行。」

好医生

鼎顶发烧有三天了,一直不退,最近一次升到39度3,不得以带到医院(不是我工作的单位)。医生询问了病情,检查了体征,了解了吃过什么药,家里还剩哪些药,开了一剂处方:6颗强的松,总共一毛钱。而我打的、挂号一起就二十多块钱。

没有要求验血常规,拍胸片,没有开大处方,开贵的药,也没有输液吊针。一毛钱的处方相对于其他花费不可不谓之为九牛一毛,相比于我们了解的常情,这样的医生,应该算得上好医生吧?

这位医生和我爸是同辈人,搬了几次家,都在同一幢楼住,他从小看着我长大的,算是世交了。自己人,当然是按自家人的方法来治。如果对其他病人也能一视同仁,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医生,是吧?

如 果所有病人都按这种一毛钱的看法,我不是说所有的单都要求一毛钱,我是说按这种诊治原则,那么一个月下来,这个医生能创造多少收益?他不收红包,只想凭本 事吃饭,所以不会有外水。但是单靠他这点创收,能提成多少?到手的钱会有多少呢?他也要养家糊口,也想过上好的日子,可他要花钱的时候,别人不会因为他是 个好医生而少收钱。房价不会因此打折,孩子上学赞助费不会减免,猪肉佬也不会便宜卖给他。钱进如钟乳滴水,钱出如水银泄地。当许多医生处于窘迫之境时,又 有谁会伸出援助之手?大众对医生的待遇视若常人,可在道德上却做圣人之要求,这不公平吧?于是,医生只有自求多福,自力更生了,自然这羊毛要从病人身上拔 了,是吧?

看来这笔钱得由国家财政扶持。根据卫生部的统计 ,2007年底全国卫生人员共有590.4万人,如果每个人只是每个月增加100元,一年就要增加70.4亿元,而2006年度各类卫生机构的总支出 是594亿元,也就是说,只是每人增加一百元,总支出就要增加11.8%。每个人的满足度又有所不同,到底要增加多少钱才合适呢?2006年度县及以下卫 生人员人均收入是18 472元,每月增加一百元,对他们来说,增幅达到6.5%,可能算是不错了,而相对于城市卫生人员的人均收入33 414元来说,涨幅却只有3.5%。更要命的是,我们既跑不过刘翔,也跑不过CPI。二月份居民消费价格总水平相比上涨了8.7% 。在我的城市,房屋均价是我月收入的两倍多,比去年年均售价提高了15.8%。每月我看着工资单,就琢磨着是不是该绝食一段时间先买个抽水马桶的位置。最 直接的是,每次一到菜市场,就发觉这口袋里的钱越来越不经用。以前20元钱买得蛮多菜了,现在随随便便只买几样蔬菜就花完了,还不见肉。我们的生活已经在 负增长了。所以,要过上稍微象样点的日子,这一百元钱是远远不够点。但国家也拿不出那么多钱了。政府指不上了,只好继续拔羊毛。

可 医生这个行当有它的特殊性。其它买卖,商家以次充好,货不对版,可能只是性能差点,使用时间短点,亏点钱罢了,如果发现了猫腻,还能要求退货。可不正确的 医疗行为对人的身体的损害是巨大的,很多情况下具有不可逆性,它不是退款能弥补的。所以,既然入了这一行,就要有所牺牲。在条件不能满足自身利益时,仍要 无条件地把工作做好。

但是,总不能让医生只奉献无回馈。那种只要求医生忍辱负重,却无视他们正 常需求的想法,本身就是一种歧视。为什么医生就要过紧巴巴的日子?为什么不是公务员呢?在我的城市里,一个不足35岁的公务员能分到180平米的房子,而 一个主任医师干了30年也只是120平米。每次涨工资,公务员都是带头涨,而医院只是给个政策,发不发得看医院有没有钱,院领导愿不愿意发。而且公务员一 个月还有成百上千元的交通费、电话补贴等各种隐性收入。更加不能忽视的是他们手中权力衍生出来的利益。公务员享受了如此高的待遇,他们又做了什么呢?结构 臃肿,行政不作为,效率低下,法规朝令夕改,决策武断、随意,浪费巨大,约束性措施常为一纸空文,不体察尊重民意,作风霸道,相较之下,医生好歹还救过几 条人命。

医生是个厚积薄发的职业,总是在不断的学习。他不可能一下子达到很高的水平,这需要知 识、经验的累积,而且医学上的很多问题我们的认识还不是很清晰。而病人把医生当成了无所不能的上帝,不允许医生犯一点错。医生出于职业道德和对自身的保 护,也不允许自己犯一丁点的错,因此医生的压力是越来越大。随着病人的不断增多,医生的劳动强度越来越大, 压力就更大了。可医生又不能得到很好的休息。科室里人员少,病人多,工作重,三四天值一次班,经常出了夜班,还要查房、写病程记录、做手术……通常是到了 中午或下午才能回家。这方面喏喏体会比我深。我的同事也有两三年没休假了,如果不是我病了,也不可能休息。这样的辛苦奔波却换来的是病人的怨声载道。病人 经常说,这个检查做得不够快,候诊的时间太长,看病的时间太短。有的还打人。儿科的一位老主任被病人打断了两条肋骨。别人问我,长大后小鼎顶要做什么呀? 我回答,只要不是学医。

不要想错了,我并不是想把医生和病人放到对立面,也不是想把医患问题转 移到社会不公上,把仇恨转移到另一个团体——公务员。只是如果大家都能站在对方的立场上互相考量,纷争才有可能得到化解。我们的教育里有太多的仇恨,似乎 问题的解决方法只有把另一拨人消灭,让他们万劫不复。仇恨只是把彼此拽入混沌的泥潭,越用力,沉得越快。

接下的路该如何走?

一 条路是彼此怀着敌意继续对峙,警惕地追查着对方的每一个细节:病人在怀疑着医生的善意,嘀咕着他是不是笑面虎;医生在想病人是不是又在恶意地琢磨他的诊疗 措施,是不是在收集证据以便日后的投诉,我是该从他的利益出发,减少医疗环节和费用,还是保护性地把所有措施都做完。在这种高度猜忌的氛围里,如何能避免 医患冲突?纵使有再好的制度,它的实现也要靠人来完成。缺乏信任的大环境,监督者的正常行为也会变得可疑,因此一切环节除了是徒增成本,降低效率,再无益 处。最终,只是一起捆绑着堕落山崖。

另一条路是放下历史问题和纷争,向前看,本着诚意,互相退让,在相互理解中,达到平衡。

全社会的和解也 许是唯一可行的方法。这需要全体民众的参与。医生和病人的关系,也包含了社会所有成员的复杂关系,所以它的问题也是所有社会综合体的利益博弈问题。要实现 利益共羸,大家就要坐下来谈判。既然是谈判,首先必须大家都处在同一个理性层面,其次要有同理心。任何只强调单方面得失的情绪化做法,都是无法达成共识 的。我们不要把矛头指向进城务工人员,指责是他们引起了城市治安的混乱,而不去了解他们生活的艰辛,追求美好生活的愿望,社会对他们的扶持不足。在批评老 师把课堂上的教学放到兴趣班时,我们也要指出ZF对教育投入的不足,以及在政策上促使教育产业化的弊端。我们批评公务员的不作为,效率低时,也要看到现行 体制对他们的约束失效及基层工作人员执行者的无奈。最后,大家都要舍弃部分利益。谈判就是一个双方妥协的过程。只顾着自己挤上独木桥的,必然被别人扯住后 腿,步履蹒跚,甚至落桥。适度的退后是一个诚意的姿态,离远一点看,原来对方的面容也不象想像中的狰狞。退让是为了共同的目标,乐观者会看到远景的美丽, 欣然携手前行。

在现行的政治体制下,并没有这样的一个平台让各利益方有效地对话。所谓的人大代 婊只不过是一堆投票机器。我们并没有能替自己振臂高呼的代表,发出自己群体的利益呼声。宪法规定,全国人民代表指定大会是最高权力机关,所有的权力属于人 民。口号是很振奋人心,但如果它的基本筑石——人民代表都不能由民众自己选出,那么架构的又是什么上层建筑呢?民主,就是拥有普选权,每个个体能用手中的 选票决定国家事务。我可以推选任何一个合法的公民,我也可以自己去竞选,不管你属于高层或低层,即使是性工作者、敲头党、流浪者,也可以为自己的利益呼 喊,也可以平等地表达你的主张。

现实中,没有人能代表你的主张,你只有依赖执政党,因为这里没有反对党。这里只有一个声音震耳欲聋,合斜。只是罗素说,幸福的本源,乃是参差多态。可能他是番鬼子,死得又早,不了解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所有的声响都淹没在这洪亮的声音里,似乎矛盾被解决了。

只是盖子是捂不住的。各种矛盾在锅里缠绕、摩擦、发酵,必然要找个通道夺路而出,盖子迟早会被掀翻,不如早点打开盖子,找出症结,解决它。

这 需要执政党有勇气,能听得进不同的意见,甚至是尖刻的批评。也需要民众有勇气去提出批评,但是我不赞同人人都去做斗士,如果你选择了英雄的道路,我当然敬 佩,但如果你在安全的前提下才提出意见,我也不认为你做错了什么。这个过程是漫长的,曲折的,反复的,路上有着许多辛酸苦涩,但路是向前延伸的。看看厦门 的散步,我对自己说,有信心。

医疗改革不是独立的行动,不是某个部门的闭门造车,也不是靠单纯的经济杠杆就能撬动。它深入到我们生活的各个方面,影响着不同人的命运,冲击着社会结构。没有深刻的政治体制改革,它只不过是一场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闹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