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五月 12, 2008

地震

02:45PM, 正准备下线,忽然感觉一阵头晕,唉,又用脑过度。赶紧躺下。忽然听到楼道里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好像大伙都在往楼下冲。也不照顾别人下夜班的,注意素质 啊!隐隐觉得不对,躺下了又再坐起来。拉开窗帘,楼下站满了乌鸦鸦的人群。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是妈妈,:“你那里有晃吗?我这里可以感觉到,大家都跑到 楼下了,你也赶紧带小鼎顶出来吧。” 原来如此。估计是哪里地震传过来的。犹豫了一下,还是叫醒阿姨,带上宝宝出门。楼下的庇荫处挤满了人,正在午休的婆婆背着手,不经意地说起唐山地震时她的镇定自若。兴奋的小孩哇哇叫着在人群中钻来穿去。旁边写字楼的mm,脸上沁着细细的汗珠,不停地用手帕扇着风,飘来的香气带着几分颤抖。

小鼎顶见着人多,又开始紧张了,死死盯着对面的mm。我赶紧和mm解释,他没有啥想法,就是有想法,他也没办法,我倒是有办法,只是不敢有啥想法,家里微观调控 太紧,激活不了。mm说,你们这些三、四十岁的老同志,活得太累,太束缚自己,人生不过是一场体验,什么都要经历,不要被所谓的条条框框限定了,要 open,这样才能接受各样的可能,要相信自己的感觉,人在这世界上走一遭太不容易了,活就要活得精彩。我感慨道,是啊,人生苦短,要珍惜存在的每一秒 钟,比如这次要是楼塌了,我们都完了,那么很多地方,我们都没去过,很多事情都没做,很多人都没去爱。平日里,我们拼命撕杀,赢得的只不过是臭皮囊上的装饰物,可我们内心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呢,从来没有好好去体察,现在,从这一秒中起,我要完全忠于自己,李开复老师说,要追随内心的呼唤。美国911事发后的 当天,很多美国男女青年自发地发起了一项行为艺术——在路上碰到的陌生男女疯狂地做爱。我觉得美国青年朋友们探索人生意义的努力很值得肯定,在巨变的沧桑 和未卜的将来面前,人的短暂生命显得如此虚妄和苍白,美国青年用做爱向世界宣告,我,活在当下!我们中国青年又该如何在历史上留下痕迹呢?多年以后,人们将问,他们改变了这个世界什么?如果后人一无所获,那是我们此生最大的遗憾和耻辱。小姐,我家就在附近,想上来喝杯酒吗?mm,舔了舔薄薄的嘴唇。【□□□□□□此处删节3675字】
(上段文字纯属虚构,如有雷同,请对号入座)

其实,我和她说的是,我的楼层低,感觉晃动不明显你在19楼自然震感强得多。mm说,是啊,我还以为是自己头晕,后来看饮水机抖得很厉害才确信是地震。过了 一会,mm的同事邀她一起上楼,mm使劲地摇着头,不,不,我不作第一只小白鼠。我不是小白鼠,我是困得要趴在地上的大老虎,我上楼去了。 我 所在城市并不是板块活动的活跃区域,多年以来,也从没有过地震。我不相信,真的能震塌楼,以我所体验到的震感,应该大楼能承受得了。只是,大家为什么都往 外跑呢?一则是楼层高震感相去强一点,出于对余震的担心,赶紧疏散,这可以理解。可很多楼层低的住户为什么也要跑呢?所以这第二个原因可能就是古斯塔夫· 勒庞在《乌合之众》(《The Crowd》)里说的群体的弱智。群体里的单个个体可能是一个有智慧的人,可当他混于一个团体中时,他就变得盲目和非理性。在勒庞看来,群体的特征是㈠独立意识的丧失㈡感情和思想的共趋㈢立即把观念付之行动的倾向性。因为独立意识的丧失,使群体中的个人失去了判断力,因为没有判断 力,而易受别人的暗示和观念的传染,并进一步把暗示和观念放大。因为个人在群体中,他的心理处于一个免责状态,因此他会做一些平时不敢做的疯狂的事,因为 群体情绪的增强和推动作用,使他立刻把想法变成行动。有的人并不想下楼,只是周围的人都走了,使他的心理没有了一个判断的依据。下楼去,和芸芸众生一样, 错了,也没啥可耻的,大家不都这样嘛。可万一楼塌了,搭上一条命不算,还会被人耻笑。下个楼,没什么损失。我也不想下楼,可如果我留下来,就要冒被批判的 风险。因为,批判你的人会指责你是拿孩子的性命冒险。我也没有免俗,我不在乎别人扣帽子,我也只是不想日后有人拿它来嘀咕,象周星星身边的那只苍蝇。你 看,要做只特立独行的老虎不是那么容易的。

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汶川县 的同胞们送上静默的祝福。希望ZF能尽心竭力,不计个人得失,尽力把事情做好。只是我有点担心,有的官员太上心,太急于摆POSE,以至要把天灾办成人祸。希望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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