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五月 20, 2008

地狱七十二小时(转)

地狱七十二小时

2008.05.22update:
补充成全文


地狱七十二小时(大标题)
  
  撰文:周雅婷
  
  (引言) 这场战争中,人类一直看似胜利在望,最终却一败涂地。
  
  5月13日,聚源中学,活着的地狱(小标题)
  
  上百具尸体塞在白色的袋子里,并排摆在地上。
  
  我从未想过一生中会面对这样的一幕。
  
  我蹲在地上拍了张照片,照片里的尸体几乎看不到尽头。人们在袋子之间走来走去,揭开每个袋子,辨认尸体的模样。确认不是自己的亲属,没有欣 慰,又陷入紧张的寻找。一个女人蹲在地上,把袋子揭开小口,里面漏出两条细嫩的小腿,是个儿童,穿着蓝色的短裤。那女人蹲在那里,犹豫了很久,最后站在他 旁边的男人把袋子完全揭开。里面的孩子穿着白色的米老鼠汗衫,脑袋已经肿胀得无法辨认,整个脸是紫红色的,面目全非。我顿时头晕目眩,妇女坐倒在地,倒吸 凉气,嘴里啊啊地发不出音来。男人蹲下来,对着尸体哭起来。
  
  我晃晃悠悠地勉强走出殡仪馆大厅,在路边剧烈地吐起来。这里是都江堰城外的殡仪馆。地震后的第二天。遇难的尸体如同货物,被放在卡车里运来。 工作人员每次把几个尸体摆在推车上,拉进大厅,并排摆在地上。推车就是超市里理货常用的那种。之后,尸体反复地被消毒水喷洒,但是依然无法掩饰阵阵尸臭。
  
  这里的很多尸体来自聚源中学——都江堰附近的一所乡镇中学。24小时前,孩子们还都在上课。
  
  我到达聚源中学的时候,它已经面目全非。半边教学楼完全垮塌,钢条狰狞地从另外半边张牙舞爪地龇出来。学校被封锁,除了救援人员谁也不能进 入。学校对面的篮球场倒是开放,连续的雨水把它搅成了泥塘。不过现在更像停尸房。孩子们的尸体就这样摊开放在篮球场上。我的脚深陷在黑泥浆里,被这样的阵 势吓呆,惊吓我的除了尸体,还有活人。学生的父母家人哭着喊着,跑来跑去,跌倒在泥里,再爬起来。
  
  操场上搭起了各种各样的简陋帐篷。每个棚子都如同骇人的坟墓,里面躺着死去的学生。家长们围在尸体旁边,送孩子们最后一程。他们为孩子换衣, 换鞋,仔细地用棉被包裹身体,再在上面放松枝祈福,最后烧纸烧香。整个过程伴随嚎啕大哭以及念念有词。每个被牢牢裹住的身体,都曾经鲜活,他们承载着家庭 的希望,如今这一切都结束了。
  
  “她叫张蕾,我女娃。”这个父亲,看见我默不作声地拿着录音笔站在一边,走过来轻声和我说话。张蕾裸着上身躺在地上,乱发遮住了脸,我隐约看 见她嘴里的白牙。微微隆起的胸膛刚刚开始发育,却再也不会成熟了。她的母亲扑倒在泥里,一脸一身的泥,她咧嘴大哭,我才发现嘴里也是泥。我想看看看她的眼 睛,但是又害怕看见。亲戚们一边安慰母亲,一边不熟练地为尸体换衣。他们的生疏拯救了我,我始终没看到她的脸,我只是盯着她白皙的背部流泪。我本意没想 哭,更多是震惊,但是棚子里的烟雾缭绕刺激着我的泪腺和脆弱的神经。
  
  棚子里的每个人都在哭。一个侏儒蹲在火盆边烧纸。她的脸几乎趴到了火里。她女儿的尸体就在旁边的一扇白门上,包裹的被子一角漏出一根淤青的手 指。我想象这样的一个母亲要经历怎样的磨难才能像常人一样怀胎十月,更不要说抚养孩子到长大。如今,她这些年的付出,只换回了棉絮里一个冰冷的尸体。她前 后晃着短小的手臂,喊道:“我的孩子啊,你是好孩子啊,不应该啊……”
  
  我正揪心地看着她,一个爆竹的碎屑炸在我身上,右腿被灼烧得炙热,但是我一动没动,面对如此多的死亡,我还能为什么所动呢?炸在我身上的爆竹叫升天炮,预示死去的人将升上天堂。如果他们真的升上天堂,活着的人正在经历地狱。
  
  一个披头散发的母亲正在雨里追赶一辆黑色的SUV。她穿着拖鞋,溅起高高的泥浆。她拦住车,大喊:“我们要火化!带我们去火化场!”车主拒绝了,他的车上已经躺了3具尸体。母亲两眼通红,继续叫嚷:“我们要火化!”到SUV开走,她还是那句话“带我们去火化……”
  
  聚源中学计算机教师,老张,静静注视着篮球场。他身材瘦弱淡薄,带着大而圆的眼镜,坐在椅子上,这是他学生上课时用的椅子,后面还有编号, 24号。我试图采访他,他就干坐着,对我的问题置若罔闻。许久,我要放弃的时候,他突然对着录音笔说:“能不能帮我们申请点吃的和水?我们需要一些棉被, 还有更多的篷子……”之后是很长的沉默,他又说:“我们从昨天就没吃东西了,也没有水,楼都塌了,好久也没人来,我一直在组织大家抢救,但是太多了,太多 了……”
  
  我转身离开的时候,听见他在那里喃喃地说:“一下子就塌了……塌了!”
  
  5月14日,都江堰,混乱(小标题)
  
  都江堰城区一片混乱。聚源中学只是灾难的冰山一角。
  
  城区街道两侧搭满帐篷,由于昨天的雨水,帐篷里潮气很重。几个家庭成员坐在地上,紧紧挤在一起驱寒保暖。能这样靠在一起是幸运的,还多家庭可能永远地失去了亲人。
  
  “我们早晚要暴乱的!你听见没有!早晚要暴乱!”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几根头发稀疏的贴着脑皮,站在都江堰中医院门口,对着面无表情身着迷彩 的战士吆喝。几个妇女抱着男人的腰,边哭边向后拉拽,说:“再等等吧,再等等……”“等?!两天了!再不救就死光了!让我进去!你们傻站着干啥?!”男人 两眼通红,脸也憋得通红,一只手在空中乱舞。周围围着一群人,有几个还在哭。男人终于挣脱看抱着他的几个女人,但是他并没有冲向医院大门,他似乎突然耗尽 了所有能量,站在那里,目光呆滞,喃喃地说:“再不救人,我们就暴动……”“暴动”两个字重重地落在地上,砸得中医院门口的人群一片安静。
  
  围满人的除了中医院门口,还有新建小学。这里哭声震天,家长们把狭窄的校门死死围住。“造孽啊!”站在我身别的一名长相清秀的妇女,长吸一口气,声音从我的左耳穿过右耳,传向马路的另一边。之后,一浪高过一浪的哭声喊声,将我淹没其中。
  
  学校门口是一排沉默的营救人员。他们穿着黑色的雨衣,排成人墙,把学校的入口包围起来。他们被彻底地禁止交谈。 雨水模糊着他们的面孔,也模糊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远远看来他们就是一堵胶皮的黑墙,隔离着学校和操场、遇难学生和焦急等待的家长。
  
  马诚宇这时候也站在我身边,眼睛湿润地向里张望。早上他骑着车子送十岁的儿子上学,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他。地震的时候,马诚还在上班,几十秒 的晃动后,公司的楼没倒,迷糊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儿子,就一路跑到学校。一到学校他就呆住了,大半个教学楼塌了,只有老师办公室的一半还勉强立着。雨水 打在废墟中,溅起一片哭声和救命声。陆续跑来的家长都有些发愣。突然一个人大叫:“快救人啊!”马成宇这才醒过来,冲上废墟,用手开始刨挖。几个人用力搬 开一片墙面,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堆娃娃,他们或者相互摞压,或者被水泥板卡住,哭声突然暴露出来,不哭的已经闭上了眼睛。马成宇心急如焚,一边大叫儿子 的名字,一边把能移动的孩子背出废墟。家长的自救进行了几个小时,救援部队来了。家长们被清出学校,部队把守住学校的大门。那一刻马成宇以为希望来了。现 在,站在学校门口,他为自己当时配合部队懊悔不已。
  
  震后当天,由于雨水过大,新建小学的营救部队,停止救援了几个小时。门口的家长从满怀希望,变成焦急,最后变为愤怒。他们质问,你们到底救还是不救?守门的部队没有什么答复。他们是军人,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
  
  几个小时过去了,不知道是由于家长的愤怒造成比营救更大的危险,还是他们终于接到了命令,部队又开工了。但是他们进度缓慢,又引发了新的愤怒。但是他们又能怎么办呢?他们没有工具,缺乏经验,他们还没训练如何面对灾难。
  
  从昨天到今天,部队的营救有条不紊,唯一的问题就是太过缓慢。焦急和愤怒的家长耐心达到了极限,他们需要个出口发泄。突然人群里一阵骚乱,远远地看见有人相互推搡。打起来了!
  
  打起来的是两个家长。一个家长对另一个说:“别哭得太凶了,又不只是你的孩子在,我们的都在!”被劝的家长伸手就是一巴掌,哭着喊:“我哭你 还要管!”被打的人惊愕之后,冲上去,两个人撕扯起来。所有人都在劝架:“不要打自己人,要打也是他们!”我朝说话人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站成一排守门的 部队小伙子们一脸的无辜。
  
  比等待营救更凄惨的是什么?是被遗忘。
  
  都江堰城北的一所网吧,一楼被二楼压垮,五十多人没有一个逃出来。如今唯能看见的是一块写着“不准未成年人入内”的铁牌。
  
  谢苗还有几个月就18岁了,地震前一个小时,她来这个网吧上网。之后她就再也离不开了。现在,她的母亲站在曾经的网吧门口,和一个穿红衣服的小伙子说话。
  
  “有人来过吗?”母亲问。
  
  “有,看看又走了。现在没的时间来挖。”小伙子说。
  
  母亲沉默一会,又问:“真的没有活着出来的?”
  
  “没有,听说过几天来挖挖,就一起运走了。”
  
  “运到哪?”
  
  “不知道,烧了吧,怕有病要集体处理。”
  
  小伙子说得心不在焉,母亲却震惊得前后晃动起来,她用手捂住了嘴巴。她那个白皙爱美的女儿如今要和一群不认识的人一起化为灰烬,她连最后一眼也看不上了。
  
  好久,母亲沙哑又愤怒地问:“为什么不让认就运走!”
  
  这是个质问句,却用了肯定的语气。我受够了小伙子没心没肺的回答,走上前去,拍拍母亲的肩膀说:“不会的,一定让认。学校那面都是让认的。你为什么不早些来呢?”
  
  “我每天都来,我也去指挥部找了,没人管啊!”母亲最后还是哭了出来。
  
  我无言以对,把头扭向网吧,那个“不准未成年人入内”的铁牌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5月14日,绵阳,恐惧的囚牢(小标题)
  
  做在我身边的绵阳女人娴熟地织着毛衣。她偶尔紧张地抬头张望下,一言不发。我一边吃面条,一别偷瞥她,她真是像极了绵阳这个城市,在沉默中绷紧了弦,稍有异样他们下一秒就会崩溃。
  
  “你为什么不回家啊?”我问她。
  
  “地震吆,你不知道?”她抬头看我。
  
  “知道啊,都震完了啊!”我说。
  
  “啥子完了呢!政府都说了,今天还要大地震!”
  
  “怎么说的?广播上可没说!“
  
  “口口相传吆!”
  
  “那不就是谣言吗?”
  
  “啥子谣言呢!你要是不相信,不害怕,你住这儿干嘛?”
  
  我哭笑不得。“这儿”是绵阳市区边的一个叫零点歌厅的练歌房。我睡觉的房间只有两个几十厘米宽的沙发,和一床脏兮兮的被子。我自然是不想住这的,但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晚上,我终于到达了绵阳。前两天我加起来的总睡眠不超过六小时。其中一半时间,还是和我同行的摄影师艾伦——这个鼾声如雷的美国胖子蜷在一辆 出租车里。过去的36小时,我没刷牙,没洗脸,甚至也没怎么吃东西,震后的都江堰什么也没有。昨天,我的鞋子被泥和水浸透,又被体温烤干,泥巴还留在鞋 上。头发油油地贴在脑袋上,浑身散发着酸臭味。其实我没什么好抱怨,受灾的人们比我还惨,他们好不容易逃过了死亡,却发现继续生活更难以接受。
  
  我明天一早的计划是赶去受灾最严重的北川,原本打算在绵阳好好休整下。
  
  车一开进绵阳我就知道自己错了。这里比都江堰好不到哪里,甚至更糟。街上除了路灯再没有灯光,路上干干净净,几乎没车没人,商店酒店一律关门。倒是满大街的棚子,和偶尔从棚子里探出的脑袋提醒我,这里还有活人。
  
  “干嘛不回家去?”我问其中一个脑袋。
  
  “大地震啊!”脑袋说。
  
  “已经震完了啊?”我在他的棚子边蹲下。
  
  “余震!今天还要震得厉害,会倒楼!” 那个脑袋急于缩回去,好像楼已经倒了。
  
  “谁说的?”
  
  “有人说!”脑袋消失进了棚子。
  
  车围着绵阳转了两圈,类似的对话进行了三四次之后,我们终于在绵阳市区边找到了一个亮灯的商铺。就是零点练歌房。这是一个两层的小楼,外面有个平台,所有房间门都开着,里面堆着各种生活用品,平台上歪七扭八地坐着打麻将、织毛衣或者发呆的人。
  
  老板娘看见我们在她院里停车,就走过来。她黑粗的眉毛先伸车窗,问:
  
  “什么事儿?”
  
  “能借宿吗?”
  
  “不能,走!”
  
  “我们是都江堰来的,两天没睡了,让我住下吧,我们给钱!”
  
  “都江堰?震的厉害不?”
  
  “咋不厉害?死很多人哟!”我们来自都江堰的司机赶紧说。
  
  “我们这儿也要震哟,出事我不能给你负责啊!还是走吧!”
  
  “我们明天一早去北川,没别的地方住了!”
  
  “真的会震的!我这只有二楼的房间了!太危险。”
  
  “没事,我们不怕!”
  
  “一百块钱一个房间。”她终于松口了。
  
  我们搬着东西进了房间。粗眉毛的老板娘帮我们煮了面条,我和织毛衣的女人聊天的时候,我还深信不可能再有大的地震,我知道历史上没有在地震两天后再次发生巨震的记录。
  
  我上楼睡觉的时候,老伴娘神秘地拉着我,把脸凑过来说:“你晚上别关门,我是不睡的,我就在外面,有事情我就叫,你快跑出来!要是出不来了,就躲到门后去,记住啊!”最后又拍了怕我的胳膊,粗黑的眉毛跳动了两下,忧虑地看了看我,快步下楼去了。
  
  我在细条的沙发上躺下。绵阳这个城市在地震中没遭到什么破坏,但是人都给吓坏了。谣言给人们创造了精神监狱,他们的恐惧使他们彻底囚禁。更糟糕的是,如今他们的恐惧也把我套牢。
  
  我躺在那里辗转反侧,不能入眠。蚊子围着我的脑袋转来钻去,我的思维在疲劳儿快速的转动。绵阳马路边,帐篷里快速消失的脑袋,老板的粗眉毛, 织毛衣女人紧张的张望,在我脑海里反复出现,挥之不去。我坐起来,围着屋子走了两圈,发现房间里没有窗户,顿时,我感觉不能呼吸了。我把门打开,继续躺 下。外面麻将的声音,让我感觉好些。但是没几分钟,麻将的声音也没了,我看看表,凌晨两点半,打麻将的人一定是在一楼睡了。
  
  我挣着眼睛继续躺着,都江堰的景象如同电影,开始在黑暗中闪现。年轻的尸体躺在黑色的泥浆里,哭泣的父母,震天的鞭炮,熏得眼睛疼的香火,废 墟里露出的一只手,白色的裹尸袋大片大片地摆在殡仪馆。殡仪馆冒着滚滚黑烟。瓦砾硝烟,灰尘无处不在……突然,我感觉地面微微地晃动起来。我迅速从沙发上 坐起来,脖子紧张地伸直,同时用手扶住墙面,我没听见逃生的声音,墙面似乎也没有晃动。是幻觉!我松一口气,却再也不想躺下。我改成在黑暗中坐着。
  
  这时候我看见门口突然听见有人小声说话。我把头伸出去,看见是我们的司机小陈,在拉扯他的妻子。
  
  “你出来!我们到露台睡!”
  
  “我不去!累死了,我就睡里面!”
  
  “出来,地震没震死你啊!我看还是要震,你快出来!”
  
  他们拉扯了一会,小陈嘱托了妻子两句,自己抱着被子睡在了露台的沙发上。
  
  我回到屋里,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好不容易迷糊起来。这时候楼下突然有狗狂吠起来。我再次跳起来,冲出门外,看见一个穿睡衣的女人抱着狗,走来 走去,那狗扭动着狂叫。动物的反常是地震的前兆。我心里的最后防线也彻底打破,不管这狗叫的是否反常,我都不能在睡在屋里。我不想被天花板砸到,不想被夹 在两个水泥板中间,等死或者已经死亡。我裹着被子走下楼去。这时候已经凌晨四点多。
  
  老板娘穿着军大衣,做在楼下,粗黑的眉毛似乎是高兴看见我的,他们向上挑起,招呼我做在竹藤椅子上。我平时不抽烟。但我像老板娘买了包烟,坐 在椅子上抽起来。我点着香烟,深吸一口,感受各种废气在我脏腑间流动。清晨的空气很凉爽,天空渐渐发白。现在,我像那个织毛衣的女人一样,时不时地紧张张 望下,随时准备逃命。几个小时,绵阳已经把我变成了他的一部分。
  
  5月15日,北川,废墟的证明(小标题)
  
  早上六点,一辆卡车停在了北川县永安镇附近。背着大包小包的人们狼狈地冲上卡车。我对着摄影师艾伦大叫:上去,上去!快爬上去!我们同时踩着卡车的轮子爬上车,我们右腿刚离开轮子,它就转动了。现在我们驶向北川,这个受灾最严重的自治县。
  
  与我同车的多是附近村落的居民。地震之后,村庄的车道被山体滑坡完全封死。他们是村里没受伤的少壮,想在军队前来营救前,走下山去带些物资药 品回去。有些已经连续走了十个小时。我们的车子又向前开了几公里,就无法前行了,我下车和村民告别,他们沿山路回村,我和艾伦向北川步行。
  
  陈福的房子是在北川县城东面的王家岩山坡上。陈福老婆死的早,他的大儿子陈明祖几年前在绵阳取了老婆,如今山坡上的房子里只住着他和二十岁的 小儿子。陈福不是爱抱怨的人,但是前些日子他对县政府不太满意。当地政府正在王家岩山脚下修建扶贫房。扶贫是个好事情,但是在王家岩山脚下修房实在是太危 险了。王家岩名字听着硬实,但实际上山上都是黑泥,这里面临通口河,空气湿润,加上山上植被的生长茂盛,根茎把土拱得很松了。修房的施工队看土地太松软, 打不住地基,就用水泥在泥土上固定,这哪行呢?上次大儿子回家,和他说:你这里都成危房了,不行就快些搬吧。陈福再想也没想就拒接了,这个房子住了这么多 年,有感情了。再说老邻居都还在,他也舍不得他们。
  
  5月12日下午,地震发生时,陈福是否像往常一样在家睡觉,或者是在门口抽烟,我们无法猜测,因为现在他已经被深深埋在了王家岩的泥土中,变成了他眷恋土地的一部分。王家岩吞噬了他。
  
  事实上,地震前后只持续了20多秒,但是摧毁了一切。王家岩的半个山坡完全塌方,陈福,他的房子、邻居、山上的树木,和政府的扶贫房,如同一 袭漫天的泥浪,打向北川县中心。他们把县中心向西推动了200多米,一切变为废墟。如果给这废墟做个切面,我们可能会看到无数的尸体,如同琥珀中的小虫, 以各种垂死挣扎的姿势定格在了黑泥中,从此暗无天日。
  
  和王家岩面对面包围北川县城的是景家山。景家山的主要构成是岩石。他骄傲而坚硬,多数植被难以生长。但是雄心勃勃的北川县政府,在他的山脚下建设了新城区。茅坝中学曾经就矗立在这里。
  
  可是我到北川时,茅坝中学只剩一杆国旗。如果不是有村民讲述,我怎么也想不到这里曾经是中学,因为他看起来就是一堆堆砌的巨石。上千名学生埋 在里面。有些可能还活着,但活着其实是更大的痛苦。这些巨大的石头让搜救无法进行。路边站着一个妇女,嘴角干裂,一言不发地盯着国旗,我走上前去问:“你 的娃娃是在里面吗?”她看我一眼,突然哭起来,身子蹲在地上蜷成一团:“娃,你死得好惨吆…..”
  
  她哭的声音不大,但是幽幽的凄惨情绪如同快速生长的蔓藤,从她的脚边爬上我的脚,爬上我的腿,我的背,直钻进我心里。我几乎也哭起来,这样的景象我再也看不下去。转身走开时,那女人已经跪在了地上,她后背的衣服裂开大口子,一条裤腿上占满血。
  
  38 岁的宋勇管这叫报应。“十年了,十年了啊,都说我们要被‘包饺子’,一直说要迁走,十年了啊,他们什么也没干。这是报应!”如今他穿着破破烂烂的西服,绝 望地蹲在五十几米高的废墟上。什么是包饺子?王家岩和景家山,就是饺子皮,北川县就是饺子馅,两片山脉相互挤压,就是包饺子。
  
  宋勇刚才已经用手在地上挖了一会儿,他觉得老婆高必花应该就埋在这里,但即使他的预感准确,要想深入几十米的废墟挖出尸体,也近乎不可能。我 碰见他的时候,他正用一块砖头对这废墟猛烈地砸着。他蹲在那里,咬紧嘴唇,把那块砖高高地举过头顶,用尽全身力气砸下去。被砸的石头没什么变化,砖断成了 两半。
  
  在这个小镇,他曾经过得很好,他和妻子高必花在市场上经营小生意,北川的日渐繁荣,他们是最大的受益者。地震的时候,他正骑着自己的三轮摩托 运货回北川,山上掉下来的石头,砸中了他的车前轮,但那时候他已经因为地表的剧烈波动被甩下车,掉进了水沟。等他从水沟爬出来,外面的世界已经完全变了 样。他手脚并用地在石头上攀爬,他要回家。
  
  家早已经没了。王家岩和景家山各少一半,他们合力推平了北川,没有被山体滑坡毁灭的部分,在震动中自我毁灭。宋勇瘫倒在地,他宁愿自己死在了沟里。但是他没死,她会不会也还活着?他抱着最后的希望在废墟里寻找。
  
  震后当天,北川的景象是恐怖的。哭声,呻吟声,喊救命的声音从废墟各个角落渗出来,时强时弱,这是他们最后的生存希望。死去的人一下安静了, 但是这静更让人恐惧。宋勇没想到自己这辈子会看见邻居的内脏和肠子。现在他们就摊在地上,粗大的肠子泛着黄光,翻在外面,和旁边人的脑浆连成一片,染腥空 气。这样的景象肆意地出现在任意地方。
  
  夜幕降临前,宋勇在寻找过程中红,救出了八个人,其中一个很快死了,因为她失去了一条腿,他们尝试了所有办法,那个陌生的女人先是嚎叫哭泣,然后挣扎,这都没能止血,最后她安静地在渐渐的苍白中死去。和即将来临的黑夜融成一片。
  
  没水,没电,手机没有信号,黑暗中的北川成了孤城,时不时的余震偶尔引发惨叫,宋勇如同这个城市,绝望到了极点。除了废墟还是废墟,他看不见天空,他认定妻子是死了。
  
  我到达北川已经是地震后的第三天,宋勇在废墟中寻找了两天。从外地赶来寻亲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总是抱着生的希望来,最后就和宋勇想的一样:找个尸体回去也好。即使这样的愿望也常常落空。
  
  和我同行的美国摄影师艾伦是战地记者,曾经深入伊拉克战场,面对死亡是他工作的一部分。但是他反复地告诉我,镜头记录的每个画面都让他心痛。 “这些人什么也没做!这不是战争!你也没有什么人去责怪,上万人就这么突然死去,仅仅因为他们生活的地球在移动!这太让人无力了!”
  
  我离开北川的时候,站在山坡上,看着大批的军队和救援人员进驻北川。他们遍布广场、废墟和空地。我突然认识到,这就是场战争!北川的废墟就是证明,这是场人和自然相互角力的战争。这场战争中,人类一直看似胜利在望,最终却一败涂地。

小马哥上位

天小马哥正式就任第12任总统。在就职演说 里,小马哥主要谈的是远景和目标,具体的手段没有详谈,但他谈了对总统这一职位的要求:

我坚信,中华民国总统最神圣的职责就是守护宪法。在一个年轻的民主国家,遵宪与行宪比修宪更重要。身为总统,我的首要任务就是树立宪法的权威与彰显守宪的 价值。我一定会以身作则,严守宪政分际,真正落实权责相符的宪政体制。我们一定要做到:政府全面依法行政,行政院依法对立法院负责,司法机关落实法治人 权,考试院健全文官体制,监察院纠弹违法失职。现在是我们建立优良宪政传统的最好机会,我们一定要牢牢把握。

最近读了林达的《近距离看美国之二——总统是靠不住的》,感受到在政府权力不断扩大的今天,如何对其约束是每个国民必须时刻警惕的。每项权力都应该有其制约的力量,因此,宪法的框架是最重要,因为在这里面设计了各种互为制衡的因素,比如三权分立。在理性社会里,各个权力分支都会对其的行为限制表示认同,即使这会造成诸多不便,即使这会降低效率,可他们宁可要个老乌龟 ,也不愿一权独大。这一切更多的是来自对宪法的尊重。

每个国家宪法各不相同,相较之下,有的大同小异,有的南辕北辙。这就造成了价值观的表象不同。比如,有的是为了“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力”;有的也是如此,不过只是某个党派的特权。在此背景之下,效率和执行力就是某些国家的选择。因此,那些国家的民众要想有不同的方向,就要拥有改变宪法的权力。这 项权力不会平白无故的掉下来,它要经历漫长的岁月和无数辛酸痛苦,甚至是牺牲。只是如果不愿作温水里的青蛙,这是必由之路。

制定一部经得起考验的宪法,尊重它,不折不扣地执行它,这不仅是小马哥的愿景。

铲下留人(转)

美灾难管理学院主任关于四川抗灾的紧急呼吁

请译言的读者、译者、合作伙伴、媒体广为转载本文!

今天,我与美国乔治华盛顿大学灾难、危机、风险管理学院(ICDRM)主任约瑟夫·巴贝拉博士(Barbera, Joseph)通了电话,听取了他对四川地震紧急应对状况的看法。巴贝拉博士提出下述几点呼吁:

第一:目前最关键的问题,是救援的决策者决定何时停止对被掩埋者的搜救工作。 巴贝拉博士紧急呼吁,搜救工作至少应坚持到震后14天!他提供了这样一份研究报告:《地震垮塌房屋受困幸存者时间与存活分析 (原文pdf)》(译言正在紧急翻译其中的重要部分)。

在这份被国际救援行动广泛作为参考的报告(包括911世贸中心倒塌后的救援)指出:“对英语医学文献和媒体报道进行的完整分析显示:最长的震后获救记录是13-19天;其中可靠的获救记录是14天。”

哀悼逝者、难民安置、重建家园、心理援助固很重要,需要投入资源。但现在关键的关键还是救人。救援人员,请一定要坚持啊!再坚持一周,也许十天。能多挖出一个就是一个生命啊!请大家火速把这个呼吁传递到灾区!

第二 :尸体会造成瘟疫的看法是一种误解--这与译言翻译的世界卫生组织的《灾后防疫》报告中的意见一致。而以此为原因,草率处理受难者遗体在未来会带来其他严重的心理和社会问题。应当尽可能让家属有辨认遇难者的机会。

我个人作为译者而非专业人士,很难对此作出判断和建议。但我呼吁对遇难者遗体进行清理工作的人员,如不能保留遗体,至少应对遗体进行拍照存档、保留遗物。这固然是个残酷的事实,但可以想象,这样的信息对逝者的家属会是多么重要!

第三: 不建议非专业NGO自发进行救援、难民安置等工作。但他仍旧提供了这个难民安置工作手册(英语pdf)作为参考。译言将尽快组织志愿者进行翻译。

第四:作为有二十年灾难应对经验的实践者、医疗人员和该领域的研究者,巴贝拉博士希望能够通过与我国灾难应对部门的直接接触提供更有意义的建议和帮助。 有可能接触到抗灾决策人员的读者,可以转达这一信息。

再次恳请搜救人员继续坚持!

再次恳请所有读到本文的读者设法将上述呼吁传递给搜救工作者和组织者。

(巴贝拉博士的联系方式在ICDRM的网页中可以找到。但请非专业和非决策人士不要直接联系。)

简短版,适合MSN/QQ传播:

美灾难管理学院主任关于四川抗灾的紧急呼吁

(原文:http://blog.yeeyan.com/2008/05/20/icdrm/

美国乔治华盛顿大学灾难、危机、风险管理学院主任约瑟夫·巴贝拉博士关于救灾的几点呼吁:

第一:搜救工作至少应坚持到震后14天!
第二 :尸体会造成瘟疫是一种误解,应尽可能辨认遗体
第三: 不建议非专业NGO自发进行救援、难民安置

约瑟夫·巴贝拉博士有二十年灾难应对经验,是该领域的实践者和研究者。他希望能够通过与我国灾难应对部门的直接接触提供更有意义的建议和帮助。

有可能接触到抗灾人员,特别是决策者的,请转达这一信息。

!!为了震灾中的兄弟姐妹,请求转发再转发!!!

星期五, 五月 16, 2008

敬礼

星期三, 五月 14, 2008

救援指导

紧急翻译了地震搜援手册 ,在这里 下载。请设法转交到灾区救援人员手里 ,或阅读、转载在线版

来吧,做点什么。

织者里有我信任的一些人,虽然从未谋面。我更愿意看到民间自发的救助行为,没有官方摊派政治任务的阴影,只是纯粹的对人的热爱和悲悯。不去做这些事,并不代表道德上有缺陷,做了这些事也算不上如何高尚,只是如果大家能对“不相关”的人伸出援手,那就保留了在这冰冷坚硬的世界里一丝温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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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博网友为四川大地震捐款捐物的方案(初稿)

update:

为灾区捐款的支付宝账号是:huangbincn@hotmail.com。帐号持有人姓名是:黄斌(联系电话13911827749)。强烈建议大家使用支付宝的直接给"亲朋好友"付钱功能,使善款即时到帐,发挥作用。

(支付宝具体使用方法:在支付宝www.alipay.com的页面用你的帐号登录后,点击“我要付款”,在“即时到帐付款”页面,选择“直接给亲朋好友付钱”,然后点“下一步”,在新的页面按照提示填写帐号及其他信息即可。请捐款前确认账户中有足够余额。)

PayPal捐款帐号也是:huangbincn@hotmail.com,用户名是Bin Huang(不过好像不用填)。由于涉及到外币兑现的问题,折合成人民币提现的时候会有汇率损失。另外,根据上次捐款的经验,PayPal结算时从海外转账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请海外的朋友们尽早捐款。

接受捐款的银行账号:1101 0299 8013 0459 030,

户名:黄斌(联系电话13911827749)

开户行:中国建设银行北京市中关村支行营业部。

接收捐物的地址、联系方式及负责人会在到四川安排好之后再公布。

下面两点是看了大家的留言后想说的:

1.如果活动被“叫停”,善款是不可能留作牛博慈善基金的,叫停方肯定不会允许,这是不以捐款者的意愿为转移的,所以到时候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退回给个人,要么转给官方的慈善机构,所以请大家不要再在这方面伤脑筋了。

2.我们到了四川之后,会根据实际了解到的现场情况来做相应的调整,如果救援面临的问题不是物资缺乏,而是物资运不进去,那就留着钱将来做灾后重建,总之不会一腔热情乱花钱,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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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博网友为四川大地震捐款捐物的方案(初稿)

捐赠人:所有自愿捐款捐物的网友

组织者:北风、陈晓卿、冯唐、关军、韩寒、黄章晋、李海鹏、连岳、莫之许、钱烈宪、宋石男、王老板、王小山、张立宪、张晓舟(以上按姓氏拼音打头字母排序)、罗永浩(牛博网总编辑,本次活动的负责人)、黄斌(牛博网CTO)、黄斌(另一个黄斌,老罗教育科技有限公司CEO)

受益人:四川汶川及其周边地区的地震受灾群众

接收捐款的银行账号:5月14日中午公布

开户行:5月14日中午公布

接收捐款的支付宝账号:5月14日中午公布

接收海外捐款的PayPal账号:5月14日中午公布

接收捐物的地址、联系方式及负责人:5月14日中午公布

规则:

一、当你向上述帐户汇款或上诉地址捐物时,表示你已经阅读、理解并接受本方案,视为你已经同组织者达成捐赠协议。

二、截至2008年7月31日,我们会将所有捐款及捐赠物资转予受益人。

三、每次发放的捐赠钱物额度会由以上十几位组织者根据灾区的实际情况共同商讨决定。

四、我们在四川前线的人员将尽力及时在牛博网上公布受到捐助的受益人名单,如果灾区的形势不容如数登记、全面统计,前线人员会在事后在牛博网做出说明,并尽量留存影音资料备查。

五、受益人可自由支配获得的捐款或赠物。

阳光保障措施:

一、黄斌(老罗教育科技有限公司CEO)保管捐款帐户存折,保证不将该存折交给他人,并定期公布接收捐款的金额(公布频率不少于七天一次)。

二、冯唐掌握捐款帐户密码,并保证不将自己掌握的折卡密码泄露给他人。

三、我们承诺仅在三名以上的组织者同时在场的情况下方可提款。

四、我们承诺捐款帐户提出的款项将仅用于捐助四川汶川及其周边地区的地震受灾群众。

五、取款及向受益人捐赠钱物的过程,由律师或是媒体记者见证。

撤销捐赠的流程:

一、捐赠人在捐款后一个月内有权撤销捐赠。

二、要求撤销捐赠的,需要提交汇款凭证原件供组织者或组织者指定的人士查验。

三、核实汇款信息属实后半个月内,组织者将相应的款项退还给原汇款人(退款时,收款人、收款帐号为原汇款人、原汇款帐号)。


几点补充:

1. 考虑到灾区物资紧缺,现金用处不大,我们多半会根据受灾地区的实际情况,在异地用现金购买灾民迫切需要的物资运至当地进行发放。为了准确把握受灾信息,韩 寒、李海鹏、宋石男、王老板、罗永浩和黄斌(牛博网CTO)等人会尽快赶到四川灾区前线实地了解情况(如果没有意外,会在5月14日下午抵达成都),并指 挥留在后方的其他组织者调度资金和物资。

2. 万一我们的捐款活动被“爱护”我们的“有关部门”“叫停”,请大家千万不要气馁,不要抱怨,不要为了“左粪”“右粪”问题吵架骂娘,现在不是做这些事情的 时候(即便真有该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的话)。如果牛博网友的善举真的被“叫停”了,大家也可以再想别的办法做实事,比如另开一个驴博网组织驴博网友做好事 ^_^。非常时期,希望大家摒弃前嫌,齐心协力,帮助幸存的灾民一起度过难关,从这个意义上,我们希望大家捐款的时候能够同意这样一点:万一牛博网的活动 被“叫停”,就把善款转给民政部门或是红十字协会,而不是退回去,道理我想不说大家也能明白。反对这样做的捐款者请务必在捐款时给我们留言或是来信注明, 再次感谢。

3. 希望经验丰富、声誉良好的专业NGO组织跟我们联系合作,多谢!

4. 如果有公司愿意借机做善事并顺便宣传自己,也欢迎跟我们联系,多谢!

5. 如果有四川本地的牛博网友愿意为发放物资等具体活动担任义工,请在这里留言或是来信到juankuan2008@gmail.com ,把你的联系方式(最好是电话号码)给我们,多谢!

6. 如果大家觉得我们的计划考虑不够周全,请尽快给我们留言或是来信到juankuan2008@gmail.com提出批评和建议,多谢!

2008年5月13日

又:这次活动的组织者去灾区前线工作,所有费用全部自理,不会使用善款,请大家放心

星期一, 五月 12, 2008

地震

02:45PM, 正准备下线,忽然感觉一阵头晕,唉,又用脑过度。赶紧躺下。忽然听到楼道里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好像大伙都在往楼下冲。也不照顾别人下夜班的,注意素质 啊!隐隐觉得不对,躺下了又再坐起来。拉开窗帘,楼下站满了乌鸦鸦的人群。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是妈妈,:“你那里有晃吗?我这里可以感觉到,大家都跑到 楼下了,你也赶紧带小鼎顶出来吧。” 原来如此。估计是哪里地震传过来的。犹豫了一下,还是叫醒阿姨,带上宝宝出门。楼下的庇荫处挤满了人,正在午休的婆婆背着手,不经意地说起唐山地震时她的镇定自若。兴奋的小孩哇哇叫着在人群中钻来穿去。旁边写字楼的mm,脸上沁着细细的汗珠,不停地用手帕扇着风,飘来的香气带着几分颤抖。

小鼎顶见着人多,又开始紧张了,死死盯着对面的mm。我赶紧和mm解释,他没有啥想法,就是有想法,他也没办法,我倒是有办法,只是不敢有啥想法,家里微观调控 太紧,激活不了。mm说,你们这些三、四十岁的老同志,活得太累,太束缚自己,人生不过是一场体验,什么都要经历,不要被所谓的条条框框限定了,要 open,这样才能接受各样的可能,要相信自己的感觉,人在这世界上走一遭太不容易了,活就要活得精彩。我感慨道,是啊,人生苦短,要珍惜存在的每一秒 钟,比如这次要是楼塌了,我们都完了,那么很多地方,我们都没去过,很多事情都没做,很多人都没去爱。平日里,我们拼命撕杀,赢得的只不过是臭皮囊上的装饰物,可我们内心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呢,从来没有好好去体察,现在,从这一秒中起,我要完全忠于自己,李开复老师说,要追随内心的呼唤。美国911事发后的 当天,很多美国男女青年自发地发起了一项行为艺术——在路上碰到的陌生男女疯狂地做爱。我觉得美国青年朋友们探索人生意义的努力很值得肯定,在巨变的沧桑 和未卜的将来面前,人的短暂生命显得如此虚妄和苍白,美国青年用做爱向世界宣告,我,活在当下!我们中国青年又该如何在历史上留下痕迹呢?多年以后,人们将问,他们改变了这个世界什么?如果后人一无所获,那是我们此生最大的遗憾和耻辱。小姐,我家就在附近,想上来喝杯酒吗?mm,舔了舔薄薄的嘴唇。【□□□□□□此处删节3675字】
(上段文字纯属虚构,如有雷同,请对号入座)

其实,我和她说的是,我的楼层低,感觉晃动不明显你在19楼自然震感强得多。mm说,是啊,我还以为是自己头晕,后来看饮水机抖得很厉害才确信是地震。过了 一会,mm的同事邀她一起上楼,mm使劲地摇着头,不,不,我不作第一只小白鼠。我不是小白鼠,我是困得要趴在地上的大老虎,我上楼去了。 我 所在城市并不是板块活动的活跃区域,多年以来,也从没有过地震。我不相信,真的能震塌楼,以我所体验到的震感,应该大楼能承受得了。只是,大家为什么都往 外跑呢?一则是楼层高震感相去强一点,出于对余震的担心,赶紧疏散,这可以理解。可很多楼层低的住户为什么也要跑呢?所以这第二个原因可能就是古斯塔夫· 勒庞在《乌合之众》(《The Crowd》)里说的群体的弱智。群体里的单个个体可能是一个有智慧的人,可当他混于一个团体中时,他就变得盲目和非理性。在勒庞看来,群体的特征是㈠独立意识的丧失㈡感情和思想的共趋㈢立即把观念付之行动的倾向性。因为独立意识的丧失,使群体中的个人失去了判断力,因为没有判断 力,而易受别人的暗示和观念的传染,并进一步把暗示和观念放大。因为个人在群体中,他的心理处于一个免责状态,因此他会做一些平时不敢做的疯狂的事,因为 群体情绪的增强和推动作用,使他立刻把想法变成行动。有的人并不想下楼,只是周围的人都走了,使他的心理没有了一个判断的依据。下楼去,和芸芸众生一样, 错了,也没啥可耻的,大家不都这样嘛。可万一楼塌了,搭上一条命不算,还会被人耻笑。下个楼,没什么损失。我也不想下楼,可如果我留下来,就要冒被批判的 风险。因为,批判你的人会指责你是拿孩子的性命冒险。我也没有免俗,我不在乎别人扣帽子,我也只是不想日后有人拿它来嘀咕,象周星星身边的那只苍蝇。你 看,要做只特立独行的老虎不是那么容易的。

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汶川县 的同胞们送上静默的祝福。希望ZF能尽心竭力,不计个人得失,尽力把事情做好。只是我有点担心,有的官员太上心,太急于摆POSE,以至要把天灾办成人祸。希望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星期日, 五月 11, 2008

中国人是不屈的

群众们举报,小鼎顶同志最近特别不愿意服从管理,让他往东他就往西,让他睡觉他就爬起来玩,群众反应最大的问题就是不好好屙尿。

小样,有组织,无纪律。

晚餐时,小鼎顶同志被发现在床上嘘嘘,才屙了一小截,就被阿姨提溜出来,带到厕所,前后把了十多分钟都没拉。

小子,让你知道什么叫无产阶级专政!

爸爸关上门,在小凳子坐下,小鼎顶放在两腿之间,口中念念有词,嘘……嘘……不到30秒,小家伙就闹腾起来,左转右挪,上撑下蹬。不成,按住。娃儿哭将起来,爸爸一脸肃穆:“不要哭,没有用的,没有人来救你,不把尿屙出来,你就甭想出这个门!”小鼎顶的哭声越发大了。

10分钟……

20分钟……

30分钟……

45分钟……

小鼎顶的的鸡鸡粗了又细,硬了又软,可就是滴水不漏。忽然发现,不知几时小鼎顶没了声响。低下头一看,已然在怀中昏睡过去。

向这种宁死不屙的敌人,致以英雄般的敬意!

星期日, 五月 04, 2008

打火机乐队全国巡演路线图



5月2日 香港
5月3日 澳门
5月4日 海南省 三亚市
5月5日 五指山市
5月5日 万宁市
5月6日 海口市
5月7日 广东省 广州市
5月8日 深圳市
5月9日 惠州市
5月10日 汕头市
5月11日 福建省 福州市
5月12日 泉州市
5月12日 厦门市
5月13日 龙岩市
5月14日 江西省 瑞金市
5月15日 井冈山市
5月16日 南昌市
5月17日 浙江省 温州市
5月17日 绍兴市
5月18日 杭州市
5月19日 宁波市
5月19日 嘉兴市
5月20日--21日 上海市
5月22日 江苏省 苏州市
5月22日 南通市
5月23日 泰州市
5月23日 扬州市
5月24日 南京市
5月26日 安徽省 合肥市
5月27日 淮南市
5月27日 芜湖市
5月28日 绩溪县
5月28日 黄山市
5月29日 湖北省 武汉市
5月30日 宜昌市
5月31日 荆州市
6月1日 湖南省 岳阳市
6月2日 长沙市
6月3日 韶山市
6月4日 广西壮族自治区 桂林市
6月5日 南宁市
6月6日 百色市
6月7日 云南省 昆明市
6月8日 丽江市
6月9日 香格里拉
6月10日 贵州省 贵阳市
6月11日 凯里市
6月12日 遵义市
6月13日--14日 重庆市
6月15日 四川省 广安市
6月15日 绵阳市
6月16日 广汉市
6月16日 乐山市
6月17日 自贡市
6月17日 宜宾市
6月18日 成都市
6月19日 西藏自治区 山南地区
6月20日-21日 拉萨市
6月22日 青海省 格尔木市
6月23日 青海湖
6月24日 西宁市
6月25日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 乌鲁木齐市
6月26日 喀什市
6月27日 石河子市
6月27日 昌吉市
6月28日 甘肃省 敦煌
6月28日 嘉峪关市
6月29日 酒泉
6月30日 天水市
6月30日 兰州市
7月2日 宁夏回族自治区 中卫市
7月3日 吴忠市
7月4日 银川市
7月5日 陕西省 延安市
7月6日 杨凌
7月6日 咸阳市
7月7日 西安市
7月8日 山西省 运城市
7月8日 平遥县
7月9日 太原市
7月10日 大同市
7月11日 内蒙古自治区 呼和浩特市
7月12日 鄂尔多斯市
7月12日 包头市
7月13日 赤峰市
7月14日 黑龙江省 齐齐哈尔市
7月15日 大庆市
7月16日 哈尔滨市
7月17日 吉林省 松原市
7月17日 长春市
7月18日 吉林市
7月19日 延吉市
7月20日 辽宁省 沈阳市
7月21日 本溪市
7月21日 辽阳市
7月21日 鞍山市
7月22日 大连市
7月23日 山东省 烟台市
7月23日 威海市
7月24日 青岛市
7月24日 日照市
7月25日 临沂市
7月25日 曲阜市
7月25日 泰安市
7月26日 济南市
7月28日 河南省 商丘市
7月28日 开封市
7月29日 郑州市
7月30日 洛阳市
7月31日 安阳市
8月1日 河北省 石家庄市
8月2日 秦皇岛市
8月3日 唐山市
8月4日-5日 天津市
8月6日-8日 北京市

PS:本来想弄个google版的路线图,只是粘上后,网页打开太慢,自己去看吧。

星期五, 五月 02, 2008

留住一种声音

经有官员 说,中国主办拗孕会将有利于其人权的改善 。如果你相信档控制下的正腐是说到做到的,那你就得经常买眼镜。

昨天突然发现,4月份有四篇博文被删除了。我并不责怪网站,他们有压力,这压力象遮天蔽日的乌云让你我都喘不过气来。我只能怪自己对政策把握不足,我竟然 不知道“D-L-L-M”(没有间隔号)是敏感词(可我怎么知道呢?这四个字母可以组合成多少个意思!),我也不晓得,政策没有固定状态,在他处允许发表 的文章,换个地方却不行?删了就删吧,也不想再修改贴上来,只是有的人想抺掉痕迹却是不可能的,它们在这里1234 ,它们也在这里ABCD (要用代理)。

想起了一段音乐,时间流逝了如此之久,它还在流传,在心中激荡。




Another Brick in the Wall (Part 1)

Daddy's flown across the ocean 爸爸飞过了大洋
Leaving just a memory 留下的只有回忆
Snapshot in the family album 简单的印象在家庭的相册
Daddy what else did you leave for me? 爸爸,你还留给我什么别的了吗?
Daddy, what'd'ja leave behind for me?!? 爸爸,你还留给我什么了?!?
All in all it was just a brick in the wall. 这些都不过是墙上的又一块砖
All in all it was all just bricks in the wall. 这些全都不过是墙上的又一块砖

"You! Yes, you! Stand still laddy!" 你,对,你!站着别动

Another Brick in the Wall (Part 2)

We don't need no education 我们不需要(呆板的)教育
We dont need no thought control 我们不需要被思想控制
No dark sarcasm in the classroom 我们不要在教室里被黑色讽刺
Teachers leave them kids alone 老师们离孩子们远远的吧
Hey! Teachers! Leave them kids alone! 嗨!老师们!离孩子们远远的吧!
All in all it's just another brick in the wall. 这些都不过是墙上的又一块砖
All in all you're just another brick in the wall. 你都不过是墙上的又一块砖

We don't need no education 我们不需要(呆板的)教育
We dont need no thought control 我们不需要被思想控制
No dark sarcasm in the classroom 我们不要在教室里被黑色讽刺
Teachers leave them kids alone 老师们离孩子们远远的吧
Hey! Teachers! Leave them kids alone! 嗨!老师们!离孩子们远远的吧!
All in all it's just another brick in the wall. 这些都不过是墙上的又一块砖
All in all you're just another brick in the wall. 你都不过是墙上的又一块砖

"Wrong, Do it again!" 错啦,再做一次!
"If you don't eat yer meat, you can't have any pudding. 如果你不吃完你的肉,你就不能得到一点布丁
How can you have any pudding if you don't eat yer meat?" 你怎么能得到布丁如果你不吃完你的肉
"You! Yes, you behind the bikesheds, stand still laddy!" 你!对,站在脚踏车棚后的你,站着别动!
歌词来源

罗素的教诲不管用

日上网我都是用firefox,挺顺手,除了某些网页非得用IE,比如在线电影。若不是惦记着它还有点用,我早把IE咔嚓了。这两天突然IE失效了,可firefox却能打开同一个网页。想想肯定是IE方出了问题。

是不是卡巴把拒绝恶意网站时,把IE破坏了,查了下记录,没有什么问题。又看了看防火墙,设置上IE是允许通过的。查了查internet选项,看不出端倪。只好把IE重装。还是不行。

水平不行,借助下群众的力量吧。google了一下。有的说,要看一看C:\Windows\System32\Drivers\etc下的hosts文 件,是不是被修改了?查了下,只有“127.0.01 localhost”,没变化。有的说,可能是系统Winsock通讯组件故障。如果是win2000/xp系统,点击“开始”菜单,选择“运行”,输入 “sfc /scannow”并确定;如果是win98,则输入“sfc”。在此检查过程中要放入系统安装盘。我也试了,也没用,心想,要不重装吧?

想到重装如此麻烦,还是沉下心来,继续想办法。我用IE主要是为了看在线电影。有没有哪些firefox的扩展可以打开视频呢?安装了mediawrap 和mediaplayerconnectivity,不成。看来在firefox上解决问题是不可能了,答案最终还是在IE。

终于,在一篇已被删除的帖子里发现了有关的信息,打开google cache(还好我有firefox和greasemonkey),帖子里提到一个可能,是我意外地设置了代理服务器。只需简单的打开internet选 项=>设置=>去掉代理服务器前的勾。搞掂!之前也检查过这里,可平日少用IE,知识也不足,觉得正常的设置就是代理服务器前就是打勾的。愚 昧啊,要加强学习。

小结一下,日后碰到firefox能用,IE不能用的问题的解决步骤:
1.检查防火墙是否禁止IE。
2.检查internet选项的代理服务器是否被选中。如有,把小勾去掉。
3.检查C:\Windows\System32\Drivers\etc下的hosts文件是否被修改,把多余的地址删掉,只保留“127.0.01 localhost”。
4.检查系统Winsock通讯组件。放入系统安装盘,点击“开始”菜单,选择“运行”,输入“sfc /scannow”并确定。
5.检查杀毒软件,更新至最新版本。
6.重装IE。

如果还不行,你就去问高手吧。如果你不怕麻烦,涅槃吧。

如果你还不满意,就去找网站的人说吧。为什么你们写网页的时候不能弄个统一标准,还非得搞个IE only。罗素说的话也不全对——“幸福的本源,乃是参差多态。”在这不合适。

星期二, 四月 29, 2008

了解DLLM



阅读请进。

王千源的交代存档(转)

庞庞按:这是个自相矛盾的表述——一方面说,至少在本篇博文里,我不想基于个人立场对她发表任何评价;另一方面标题上又写着十足狡辩。我很乐意看到他指出哪些地方是王千源在狡辩,我很希望从他的角度了解到4月9日那天,校园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象我想了解3月10日的东躲一样,可我在这找不到。是作者不愿意还是不能?他的评判让我想起了一句经典的话:“我不能反驳,可我就是不同意你。”

我不完全同意王千源的观点。仅述其一:

她说:“Because language is the bridge to understanding.”看看文章后面的跟帖,暴戾的喧嚣,有的人要求王千源父母单位领导去施加压力,这是什么?株连?群体暴力?社会恐怖主义?有 的人表露了沟通的的愿望,却被污辱、谩骂。看看环宇间的狂热红潮,大家都是说中文的,怎会如此相煎太急。

语言只是个载体,理性的态度和思维却是基石和支柱,没有它,一切只能是空中楼阁。

———————————严肃的分格线—————————————————

王千源发表在华盛顿邮报上的自述文章(中英文对照),十足狡辩!!

王千源其人……我不介绍了,国内的朋友们应该都已经熟悉她了吧。

虽 然身在同一地,可是杜克是一所很大的学校。在4月9日那次游行之前,我并不认识她也不曾听过身边的任何中国朋友说起。所以,我对她的所有了解,也仅仅来源 于游行那匆匆一面,和报章媒体以及各种网络消息。至少在本篇博文里,我不想基于个人立场对她发表任何评价。仅仅是今天看到华盛顿邮报上发表了这篇文章,出 自她本人手笔,算是她本人对事件的完整描述,从中也可窥见她行为的动机和她想达到的目的。第一时间翻译本文,方便不愿阅读英文长文的同胞。译文仓促,许多 地方以直译为要,不求达雅。如有翻译不当之处,请不吝指出,当即修改。



中英全文:

MY CHINA, MY TIBET

Caught in the Middle, Called a Traitor

By Grace Wang

Sunday, April 20, 2008; Page B01



I study languages -- Italian, French and German. And this summer -- now that it looks as though I won't be able to go home to China -- I'll take up Arabic. My goal is to master 10 languages, in addition to Chinese and English, by the time I'm 30.

我学过意大利语,法语和德语。而在这个我似乎无法再回到中国的夏天,我计划把这段时间用来学习阿拉伯语。我的目标是:在我30岁的时候,除了汉语和英语,再掌握10门语言。



I want to do this because I believe that language is the bridge to understanding. Take China and Tibet. If more Chinese learned the Tibetan language, and if Tibetans learned more about China, I'm convinced that our two peoples would understand one another better and we could overcome the current crisis between us peacefully. I feel that even more strongly after what happened here at Duke University a little more than a week ago.

我如此(饥渴地学习外语),因为我相信语言是通向理解的桥梁。拿中国和西藏来说吧。如果更多的中国人学习藏语,而更多的西藏人学习中国的更多事情,我相信,我们这两个民族能够更深地彼此理解;而现在我们之间的危机,我们也能够和平地克服。



Trying to mediate between Chinese and pro-Tibetan campus protesters, I was caught in the middle and vilified and threatened by the Chinese. After the protest, the intimidation continued online, and I began receiving threatening phone calls. Then it got worse -- my parents in China were also threatened and forced to go into hiding. And I became persona non grata in my native country.

当我试图在中国的和支持西藏的校园游行者之间调停的时候,站在中间立场的我被中 国人抓住、诽谤和恐吓。游行结束之后,这种恐吓仍然在网络上继续着,而且我开始收到恐吓电话。然后事情变得更加糟糕:我在中国的父母也被威胁,不得不躲藏 起来。我在自己的祖国成为了“不受欢迎的人”。



It has been a frightening and unsettling experience. But I'm determined to speak out, even in the face of threats and abuse. If I stay silent, then the same thing will happen to someone else someday.

这是一段令人恐惧不安的经历。不过我决定,即使冒着威胁和辱骂,也把它说出来。如果我保持沉默,也许同样的事情将来什么时候会发生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So here's my story.

下面是我的故事。



When I first arrived at Duke last August, I was afraid I wouldn't like it. It's in the small town of Durham, N.C., and I'm from Qingdao, a city of 4.3 million. But I eventually adjusted, and now I really love it. It's a diverse environment, with people from all over the world. Over Christmas break, all the American students went home, but that's too expensive for students from China. Since the dorms and the dining halls were closed, I was housed off-campus with four Tibetan classmates for more than three weeks.

当去年八月我第一次来到杜克大学的时候,我曾担心我不会喜欢这里。杜兰姆,杜克所在的地 方,只是北卡州的一个小城, 而我来自有430万人口的大城市青岛。但是最终我适应了,而且现在我深深地爱上了这里。这里的人们来自世界各地,构成了一个复杂的环境。圣诞假期时,所有 的美国学生都回家了,但是对中国学生来说回家的旅费太贵了。因为宿舍和食堂都关门了,我在校外租房子住了三个多星期,和四个西藏同学一起。



I had never really met or talked to a Tibetan before, even though we're from the same country. Every day we cooked together, ate together, played chess and cards. And of course, we talked about our different experiences growing up on opposite sides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It was eye-opening for me.

虽然我们来自同一个国家,可是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一个西藏人,更别提和他们交谈了。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每天一起做饭,一起吃饭,一起玩牌和下棋。当然,我们也讨论我们在中国的两端长大所经历的不同的生活。这种交流开阔了我的眼界。



I'd long been interested in Tibet and had a romantic vision of the Land of Snows, but I'd never been there. Now I learned that the Tibetans have a different way of seeing the world. My classmates were Buddhist and had a strong faith, which inspired me to reflect on my own views about the meaning of life. I had been a materialist, as all Chinese are taught to be, but now I could see that there's something more, that there's a spiritual side to life.

我一直认为雪域高原是个浪漫的地方,很久以来都对西藏怀有好奇和向往,不过我从来没有去 过那里。现在我了解了西藏人怀有一种和我们不同的世界观。我的西藏同学们是信仰坚定的佛教徒,他们的信仰启发了我去思考自己生命的意义。就像所有的中国人 被教育而成为的一样,我曾经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不过我现在看到了更多的东西,看到了生命还有灵性上的一面。



We talked a lot in those three weeks, and of course we spoke in Chinese. The Tibetan language isn't the language of instruction in the better secondary schools there and is in danger of disappearing. Tibetans must be educated in Mandarin Chinese to succeed in our extremely capitalistic culture. This made me sad, and made me want to learn their language as they had learned mine.

在三周里我们谈了很多,当然我们交谈时都是用的中文。在好一些的 中学里藏文都不是教学的语言,藏语现在已经是一种濒危的语言,面临着灭绝的危险。西藏人必须接受汉语教育来在我们的极端资本主义化的文化中胜出。这让我感 到很难过,让我产生了愿望去学习他们的语言,既然他们已经学习了我们的。



I was reminded of all this on the evening of April 9. As I left the cafeteria planning to head to the library to study, I saw people holding Tibetan and Chinese flags facing each other in the middle of the quad. I hadn't heard anything about a protest, so I was curious and went to have a look. I knew people in both groups, and I went back and forth between them, asking their views. It seemed silly to me that they were standing apart, not talking to each other. I know that this is often due to a language barrier, as many Chinese here are scientists and engineers and aren't confident of their English.

4月9日傍晚发生的事情让我想起了这些回忆。当我走在从餐厅去图 书馆学习的路上时,我看到了广场上举着西藏旗和中国国旗的对峙的人们。在此之前我没有听说有关游行的任何事,所以我感到好奇,想去看个究竟。在两群人之中 都有我认识的人,我在人群之间穿行,询问我的朋友们的看法。两群人站得泾渭分明,互相完全不交谈,我感觉这样很愚蠢。根据我的经验,这种局面经常是由语言 障碍造成的,因为很多在这里的中国人是科研人员和工程师,他们都对自己的英语能力没有自信。



I thought I'd try to get the two groups together and initiate some dialogue, try to get everybody thinking from a broader perspective. That's what Lao Tzu, Sun Tzu and Confucius remind us to do. And I'd learned from my dad early on that disagreement is nothing to be afraid of. Unfortunately, there's a strong Chinese view nowadays that critical thinking and dissidence create problems, so everyone should just keep quiet and maintain harmony.

我认为我应该试图让两群人走到一起,开始一些交谈。让每个人能够用更宽的立场去思考问题——这也是老 子、孙子和孔子教导我们的。我的父亲也曾经教育过我,观点分歧没有什么可怕的。不幸的是,现在的中国人里面有一种被广泛接受的看法:批判性思考和不同政见 总是会造成问题,所以每个人应该保持沉默,营造和谐。



A lot has been made of the fact that I wrote the words "Free Tibet" on the back of the American organizer of the protest, who was someone I knew. But I did this at his request, and only after making him promise that he would talk to the Chinese group. I never dreamed how the Chinese would seize on this innocent action. The leaders of the two groups did at one point try to communicate, but the attempt wasn't very successful.

很多事情都是由我在支持西 藏活动的组织者后背上书写标语“解放西藏”引出来的,那位组织者是一个我认识的美国人。事实上我这么做仅仅是出于他要求我这样做,并且以我帮他写了之后, 他才会和中国游行者对话为交换条件的。我怎么也想不到中国人会如何抓住这件清白无辜的事情作为把柄。双方的组织者确实一度进行了沟通的尝试,但是并不是很 成功。



The Chinese protesters thought that, being Chinese, I should be on their side. The participants on the Tibet side were mostly Americans, who really don't have a good understanding of how complex the situation is. Truthfully, both sides were being quite closed-minded and refusing to consider the other's perspective. I thought I could help try to turn a shouting match into an exchange of ideas. So I stood in the middle and urged both sides to come together in peace and mutual respect. I believe that they have a lot in common and many more similarities than differences.

中国游行者们认为,作为中国人,我应该站在 他们的一边。支持西藏游行者们大部分是美国人,他们并不真正了解问题的复杂性。事实上,双方都是闭目塞听的,每一方都拒绝考虑另一方的立场。我觉得我能够 帮助大家,试图把一场吼叫的比赛变成一场意见的交流。这就是为什么我要站到中间,力劝双方心平气和、相互尊重地走到一起。我相信大家有更多共通的地方。求 大同,存小异。



But the Chinese protesters -- who were much more numerous, maybe 100 or more -- got increasingly emotional and vocal and wouldn't let the other side speak. They pushed the small Tibetan group of just a dozen or so up against the Duke Chapel doors, yelling "Liars, liars, liars!" This upset me. It was so aggressive, and all Chinese know the moral injunction: Junzi dongkou, bu dongshou (The wise person uses his tongue, not his fists).

然而中国游行者们——可能有100人或更 多,远大于藏@独游行者的数量——变得越来越意气用事、大喊大叫,不让另一方说话。他们步步紧逼,推挤得对方——只有一打人的藏@独游行者群体——抵在了 杜克大教堂的门上,高喊着“骗子,骗子,骗子!”这让我感到很难过。这太盛气凌人了,所有的中国人都该知道这句谚语的:君子动口,不动手。



I was scared. But I believed that I had to try to promote mutual understanding. I went back and forth between the two groups, mostly talking to the Chinese in our language. I kept urging everyone to calm down, but it only seemed to make them angrier. Some young men in the Chinese group -- those we call fen qing (angry youth) -- started yelling and cursing at me.

我感到很害怕。但是我相信我是在试图增进双方互相的理解。我在两群人之间来回穿梭,大部分时间都在和中国人用我们的语言交谈。我一直力劝每个人冷静下来,但是看上去只是令他们更愤怒了。一些中国年轻人——我们叫他们“愤青”——开始对着我叫骂。



What a lot of people don't know is that there were many on the Chinese side who supported me and were saying, "Let her talk." But they were drowned out by the loud minority who had really lost their cool.

很多人不知道,在中国人这一边,也有很多人支持我,说着:“让她说话。”但是他们的声音被少部分丧失冷静者的叫喊声淹没了。



Some people on the Chinese side started to insult me for speaking English and told me to speak Chinese only. But the Americans didn't understand Chinese. It's strange to me that some Chinese seem to feel as though not speaking English is expressing a kind of national pride. But language is a tool, a way of thinking and communicating.

因为我说了些英语,中国这边的一些人指责我,叫我只说汉语。但是美国人不懂得汉语。一些中国人认为不说英语是在体现民族尊严,我认为这样想很奇怪。语言是一种工具,一种用来思考和交流的工具。



At the height of the protest, a group of Chinese men surrounded me, pointed at me and, referring to the young woman who led the 1989 student democracy protests in Tiananmen Square, said, "Remember Chai Ling? All Chinese want to burn her in oil, and you look like her." They said that I had mental problems and that I would go to hell. They asked me where I was from and what school I had attended. I told them. I had nothing to hide. But then it started to feel as though an angry mob was about to attack me. Finally, I left the protest with a police escort.

在 游行的最高峰,一群中国人围住我,指着我, 说: “记得XX吗?所有的中国人都想用汽油烧死她,你看上去就正像她那样。” 他们还说我精神有问题,我应该下地狱。他们问我是从哪个地方来的,我是哪所学校毕业的。我告诉了他们。我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但是然后情形开始感觉起来就像 一群愤怒的暴徒快要攻击我了似的。最后,我在警察的陪同下离开了游行。



Back in my dorm room, I logged onto the Duke Chinese Students and Scholars Association (DCSSA) Web site and listserv to see what people were saying. Qian Fangzhou, an officer of DCSSA, was gloating, "We really showed them our colors!"

回到我的宿舍,我登录了DCSSA(杜克华人学生学者联合会)的网站和邮件群,看看人们怎么说。Qian Fangzhou, DCSSA的一名干部,沾沾自喜地说:“我们确实给了他们点颜色看看!”



I posted a letter in response, explaining that I don't support Tibetan independence, as some accused me of, but that I do support Tibetan freedom, as well as Chinese freedom. All people should be free and have their basic rights protected, just as the Chinese constitution says. I hoped that the letter would spark some substantive discussion. But people just criticized and ridiculed me more.

我贴了一封公开信,解释我没有支持+++,就像一些人指责我的那样。但是我支持西藏的自由,就像中国的自由一样。所有的人都应该有自由,基本权利受到保护,就像中国政府宣称的一样。我希望这封信能够引发一些实实在在的讨论,但是人们只是更厉害地指责和奚落我而已。



The next morning, a storm was raging online. Photographs of me had been posted on the Internet with the words "Traitor to her country!" printed across my forehead. Then I saw something really alarming: Both my parents' citizen ID numbers had been posted. I was shocked, because this information could only have come from the Chinese police.

第二天早晨,一股风暴席卷了网络。我的照片被贴在了网上,我的额头上打印着“卖国贼!”的字样。然后我看到了令人惊恐的事情:我父母的身份证号都被贴了出来。我非常震惊,因为这些信息只能来自中国警方。



I saw detailed directions to my parents' home in China, accompanied by calls for people to go there and teach "this shameless dog" a lesson. It was then that I realized how serious this had become. My phone rang with callers making threats against my life. It was ironic: What I had tried so hard to prevent was precisely what had come to pass. And I was the target.

我看到了我父母在中国的家的详细地址,和号召人们去给“这个无耻的狗”一点教训的帖子。然后我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我收到很多电话恐吓我的人身安全。这很讽刺:我努力去阻止的东西,全部加诸我的身上了。



I talked to my mom the next morning, and she said that she and my dad were going into hiding because they were getting death threats, too. She told me that I shouldn't call them. Since then, short e-mail messages have been our only communication. The other day, I saw photos of our apartment online; a bucket of feces had been emptied on the doorstep. More recently I've heard that the windows have been smashed and obscene posters have been hung on the door. Also, I've been told that after convening an assembly to condemn me, my high school revoked my diploma and has reinforced patriotic education.

我第二天早晨和我母亲通了电 话,她说她和我父亲要去躲藏起来,因为他们也受到了生命恐吓。她说我不该打电话给他们。从那时开始,简短的电子邮件成了我们唯一的联系方式。另一天,我在 网上看到了我父母家的照片:门口倒扣着一桶粪尿。更加频繁地,我听说玻璃被打破和门被贴上猥亵标语的消息。并且我被告知,在集会讨论对我的制裁之后,我的 高中撤回了我的毕业文凭,并且加强了爱国主义教育。



I understand why people are so emotional and angry; the events in Tibet have been tragic. But this crucifying of me is unacceptable. I believe that individual Chinese know this. It's when they fire each other up and act like a mob that things get so dangerous.

我理解人们如此情绪化和愤怒的缘由:在西藏发生的事情确实是悲剧性的。但是要把我钉死在十字架上,这是不可接受的。我相信独立思考的中国人明白这一点。因为那些人彼此煽风点火,表现得像暴徒一样,所以事情才变得这么糟糕。



Now, Duke is providing me with police protection, and the attacks in Chinese cyberspace continue. But contrary to my detractors' expectations, I haven't shriveled up and slunk away. Instead, I've responded by publicizing this shameful incident, both to protect my parents and to get people to reflect on their behavior. I'm no longer afraid, and I'm determined to exercise my right to free speech.

现在,杜克大学警方保护着我的人身安 全,而中国网络上的打击还在继续。但是和那些诽谤我的人预期相反,我没有束手无策,偷偷逃跑。而我的回答,就是公开发表这件令人羞耻的事情,为了保护我的 父母,也为了让人们能够反思自己的行为。我再也不害怕了,我决定检验我言论自由的权利。



Because language is the bridge to understanding.

因为语言是通向理解的桥梁。



Grace Wang is a freshman at Duke University. Scott Savitt, a visiting scholar in Duke's Chinese media studies program, assisted in writing this article.

后记:王千源是杜克大学的一年级学生。Scott Savitt,杜克中国媒体研究系的一位访问学者,协助了此文的写作。



英文全文来自《华盛顿邮报》,原始链接:

http://www.washingtonpost.com/wp-dyn/content/article/2008/04/18/AR2008041802635.html



附录:王千源在文中提到,她于4月9日游行后发布在DCSSA邮件群的一封公开信《告同胞书》(其实大家都已经看到过了吧,放于此处,仅作存档,使信息完整。)



告同胞书

我亲爱的各位同胞:


今日的示威散步已然结束,然余波未平。我就是今天站在两方之中做调停之人,有些逆耳忠言在人前不便多言,如今汝愤气稍停,不得不向你尽述。


  今者示威不可谓不雄壮,各位尽兴而归不可谓不快意。


  然若只知拳脚相加,怒气相向,那是初学者的姿态,也无君子雅量。  


  岂不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恰中了后发制人者的圈套。曹植被逼而赋《七步诗》,至今忧思难忘: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西藏既乃我国之领土,岂可随意抛弃抑或给予他人!


  然步步相逼,只会化友为敌,将原本平和的西藏各众逼上梁山,从而背水一战,造成不可收拾的严重冲突。试问西藏与中国和美国孰亲孰远?卧榻之上,岂容他人安 睡?亲不记仇,才不致引虎归山,将我们的西藏向外推去,自给别人。我与西藏逾亲,则美与西藏逾远,否则彼必倒戈,则我方身旁插上美之飞地也。


  孙子曰:穷寇莫追。亦言:损刚益柔。老子云:上善若水。战略上,攻心为上。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成大事者,能忍人之不能忍,方为人所不能为。


  为中华之崛起,此方为用人之时,我们要有容人之度,容人之量。


   我不是让你消极等待,而是积极备战,消除怒气,头脑才会清晰,思维才能敏捷,决断才会正确,看清局势,方可从容应对。两个拳师相对,聪明的拳师往往后退 一步,让对方露出破绽,然后一招知命。愚蠢的拳师一上来便大施拳脚,使出全部看家本领,反而会被对方摸出门路,为敌牵制。如今我们初来美国,立身未稳,如 此头脑发热,意气用事,后果不堪设想。岂不闻"棍棒之下无孝子",拳头威逼之下,别人的满口应承哪里能是真心?因而应该以德治国,以理服人,退避三舍而后 发,卧薪尝胆而后能,而非图一时之快,争一朝之胜负。汉武帝的"有为而治"之初用了一招非常厉害的"无为而治"的"推恩令",表面上遵从各藩属国的意愿, 恩泽四方,实则将大国化为无数无法作为的小国,矛盾自解。我们应该努力让道义的天平倾向于自己,把舆论压力留给对手,让他们的拳头打在蜘蛛网上,让其像小 丑一般自讨苦吃,何必苦苦相争,反而给自己造成无限烦恼?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对他们的观点不甚了解,其实又何尝完全洞悉己方观点?


由此可见,在知识领域,我们也没有占据战略上的制高点,并没有比对方高明多少,反而自揭伤疤,在人前落得个不好通融的形象,对树立良好的中国大国风范没有 益处。自然,西方主流媒体的报道有失公允,但是反顾自己,难道我们的媒体就完全公正,不偏不倚?正因为不了解,所以才要主动沟通,掌握先机,方能克敌制 胜。


  此外,关于讲英语的事,我有一言相劝。语言是重要的沟通工具,技艺高超者,母语外语都能从容应对,主场客场都可打赢,其实依我看,国人不愿讲英语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原则问题,不过是学业不精,不愿在人前露丑,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总之,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我们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靠的是大智大慧,岂可因噎废食,因小失大?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西藏与我们唇齿相依,所以关系处理方面应比美国更小心谨慎才是,美国人是要把我们放在炭火上烘烤啊!切莫让其得了便宜还卖乖!杜克 乃修身养性之地,愿诸位今后能够振长策而御宇内,执槁朴而震天下,治大国如烹小鲜,成为经世致用的奇才,而非为五斗米而折腰。
       
     王千源
     二零零八年四月十日写于凌晨 

星期日, 四月 27, 2008

老处男

sex,对有的人来说是一种武器,比如这位。为了一个崇高的理想,她召唤处男,用make love来defends the internet。她的条件
1.年满18岁

2.处男

3.带套。每次不超过30分钟。

4.不群交,但允许旁观。

5.肛交可以协商。

6.可以录影、录音、拍照,但不能用于商业用途。
等……

其实,我是三十岁的老处男

几本书

关我们过去的一个角度。相关背景:这里。点击下面链接下载(用迅雷会快一点)。
ABCD

星期二, 四月 22, 2008

不仅是儿子要受教育

函照登:
你儿子受了这样的教育,早晚也得成“破尸” 发表于2008-04-21 11:41 PM IP: 60.10.116.*
中东、南非……哪个国家乱了,倒霉的不是老百姓?无论什么党执政,给老百姓一个安全稳定的社会环境才是真的。中国是一体的,决不能容忍一些人的不良居心来分裂她。现在是不同民族要分裂出去,那以后是不是不同家庭也可以分裂成不同的国家了。英国支持藏独的人,为什么不同意英国分裂成英格兰、苏格兰、爱尔兰……。一些外国人希望中国分裂,是害怕中国壮大起来,成为世界强国,那它们就再没有什么好处油水可以从中国捞了。但是自己国人也不分好歹,不辩是非,一味的分分分,别说教育儿子,根本不配当中国人,给中国人提鞋都不配。

星期六, 四月 19, 2008

留给儿子受教育(转)

到处都是爱国主义的“破尸”

有人以为爱国主义表演,是自今日始,其实在中国有很古老的传统。远的不说,自从共产党诞生后的爱国主义表演,就是一部洋洋大观的“破尸”(pose)史。比如1929年的中东铁路事件,苏联窃取中国的利益,昭彰天下,彼时共产党为了“爱国”,要武装保卫苏联;抗战时期他们抗战甚少,却借机壮大自己,种鸦片作为财政收入,实为借机发国难财,但他们却很会装扮自己,到最后颠倒黑白,说自己是抗日的中流砥柱;1945底至1946年 苏联在中国攫取的诸多利益,这一点老一辈的东北人绝对还有记忆(即他们说的长毛子之恶有甚于日本者),但共产党是非常欢迎苏联老大哥,他们是这样“爱国” 的。至于四九年后的爱国“破尸”表演就更是多得不计其数,其要有利于他的党,他既可以视爱对方为爱国,如向苏联的一边倒,当然党的利益闹翻了,便视苏联为 恶人。总之,在官方几十年的爱国“破尸”表演里,党派利益远远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甚或干脆就是用党派利用代替国家利益,而这样的代替通过愚民,从而达到 混淆天下视听的效果。如视国共内战里的中共牺牲者为烈士,让全体纳税人供奉,这便是党派利益高于国家利益,但我们几十年的爱国教育基地,有几个不是官方党 派利益的完全体现。至于那些真正为民族利益而战的抗战烈士,四九年后许多碑被毁掉,而像重庆的抗战纪念碑干脆改为“解放碑”,同时将宣传抗战的书籍视为反 动书籍大量销毁(请参看拙文《请看他们销毁的“反动”书籍》),此种篡改历史的做法,遍布四九年后的各个方面,尤其是教科书,导致了许多对历史根本就不了 解,或者是错误的了解。

除 了篡改历史,伪造他们需要的“爱国主义”外,还造假树立一批“爱国”主义人物,如刘文学、雷锋、黄继光、董存瑞、邱少云(这三位是抗联合国援朝,所谓援朝 其实就是援意识形态,援党派利益,而以国的名义去牺牲民众利益,现在沈志华、陈谦诸先生的研究已经可以看出这一点)、赖宁等,不一而足。用这些党派利益人 物,从小灌输学生爱国,实在爱党,正是在这样的愚弄下,爱国早已变成爱党的别称。在一个没有自由民主,没有言论开放,没有信息公开的铁幕国家,爱国主义会 变成一种什么样的情形,你只要稍微有思考的头脑,便不能理解。但就是这样胡乱愚弄的爱国主义,主宰人们的头脑,使得官方随时可以利用爱国主义愚民,并且从 中有效地化解他们对民众造成的灾难而死不认错。不仅还死不认错,而且还用爱国主义来美化他们给民众造成的灾难。世界上许多民主国家的著名人物,尚且对爱国 主义有很多批评,何况我们这个没有任何实质性制约,传媒完全统于官办的国家,爱国主义的灾难会多么深难。爱国主义的灾难在中国的频繁演出,相当于人道主义 灾难在中国的频繁发生。

反 日游行上演过,大使馆被炸演出过,中美撞机表演过。我不是说对日本有看法不行,也不说大使馆该被炸,更不是说美国该来撞机,而是说每一次这样的“灾难”, 他们就会成功地煽动民族仇恨的情绪,而转移国民生视线,从而化解官方糟糕的执政危机,完成对党派利益的巩固,而不是从实质上推进民主自由进程,反而使社会 有倒退之嫌。这一次的西藏问题和奥运问题,本来也是推动中国向民主自由社会前进的好时机,可是,官方不在民主自由、民生问题上努力,却又一次利用来压制西 藏的自治诉求,以及民众对国内民生的注视,从而成功地在通货膨胀、经济滑坡、国内诸种利益博弈矛盾尖锐的时刻,混淆视听,完成新的一次金蝉脱壳。我不同意 任何的暴力行为,所以控制住西藏局势是应该的,但应该完全公开真相,开放新闻言论自由,可是现在是进一步的清算抓人。同样,我认为抗议奥运火炬也不是什么 大不了的事情,但却将其神化为“圣火”,从而愚弄国人,一个火炬被抗议好像很失面子似的,让一帮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者歇斯底里,进而有人要去抵制家乐福 (当然抵制可以学习如何游行、如何声张自己的权利,但我认为声张自己的权利不是去抵制家乐福),如此做法,近于饮鸩止渴,将来不仅共产党官方会为这样的积 端民族主义情绪买单,整个社会当然包括民众也会付沉重的代价。极端的民族主义和不理智的爱国主义,是一副杀人八百,自损三千的毒药,但官方为了党派私利, 为了度过自己不合法的统治危机,不惜一切,让被信息封闭愚弄的民众癫狂起来,从而达到他们转移国内民生视线的效果。

有 官方这样的利用极端民族主义和不理智的爱国主义,当然会有许多表演爱国主义“破尸”的人。举其荦荦大者。如护卫火炬的残疾人金晶,前几天是“爱国主义者” 眼中的民族英雄,备受尊荣;过两天金晶反对抵制家乐福,同样又是这批“爱国主义者”就是极尽下流之能事的话来辱骂金晶,说她是汉奸是走狗,真可谓翻手为 云,覆手为雨;合肥家乐福门前,在成年人的号召及诱惑下,小学生也去抵制家乐福;昆明家乐福门口,有抵制者有反抵制者,抵制者用矿泉水打反对抵制者,一位 老年人(有些人还以为表演“爱国主义”破尸的只有青年人呢,你看中共的愚民宣传多成功,有些人一辈子活得非常没有尊严,但就是看不穿官方这样的愚民把戏) 还说要拍下这位汉奸的丑恶嘴脸传到网上;至于“王千原事件”中,王千源独立的表达自己对西藏题的看法(她的看法对与不对,你可以商议批评,但不能损害别人 的言论自由),就定性她为汉奸,公布她的一系列隐私资料,威胁她及她家人的安全,甚至完全是官方喉舌的中央电视台也用非常暴力和侮辱性的词汇来谈论此事, 真可谓无耻之尤,有这样的媒体你还好意思反CNN而不惭愧?我不同意CNN卡 弗蒂评论中的种族主义腔调,但我认为他说六十年来中国产生大量的暴力之徒(官方讲暴力,讲愚弄,因此诞生暴力而愚昧的民众),这话一点都不假,我们许多人 如果不昧良心都可以证明他所说的事实,只不过因为他是美国人是白人而已。至于外交部发言人姜瑜说卡弗蒂的话侮辱所有中国人民,这又是他们惯用的滥用全称判 断,即使只有我一个不觉得受侮辱,你也不能用全称判断。他话语中的优越感甚至不乏的种族歧视,是让人讨厌,但他所说的话中的确包含事实的因素。一个国家的 外交部“义正词严”去反驳CNN挑 拨中国政府与中国人民的关系之类,本身就是色厉内荏的心虚表现,真正受民众爱戴的民选政府怕别人挑拨吗?我看中国的传媒侮辱美国的时候也不少,但为什么从 来没看到美国外交部出来对中国的传媒“义正辞严”呢?这一切的爱国主义“破尸”表演,实在拙劣而可笑。官方不教民众如何平和理性地看待这个世界,看待他人 的批评,却火上烧油,冀图一时转移危机,将来会自食其果。官方这样“教化”民众,怎能让不让全世界侧目而心惊?

有朋友说,如果英雄与汉奸像金晶这样,好贴标签,那么中国将来可能会出现一种奇观,即有可能是一个由十四亿汉奸组成的国家,连那些贼喊捉贼的爱给别人贴汉奸标签的人,都不能幸免。这真是一幅旷世罕有的由爱国主义“破尸”表演而组成的滑稽图。

放之四海检验之(转)

杨恒均:对悉尼华人组织起来保卫圣火的几点看法

刚到澳大利亚就收到几封电子邮件和电话,原来是华人社区有组织号召悉尼华人于这个月24日前往首都堪培拉保护圣火的。朋友在电话里说,圣火把华人华侨的爱 国热情激发了出来,报名人数已经远远超过了预期,我虽然刚刚从大陆过来,但这里很多华人华侨知道我,所以希望也加入,开车带上几个没有报上名的华人一起过 去。报上名的有专车接送,提供免费的早餐和午餐。号召人在信中说,这个月24日,一些信仰组织、藏独和疆独将会组织阻扰火炬的抗议人群前往堪培拉。由于堪 培拉华人人口较少,他们号召悉尼的华人华侨组织起来,前往支援。 ( http://www.tecn.cn )
华人华侨的爱国热情给我很深的印象,然而,作为一名研究国际问题的学者,我却感到深深的忧虑。虽然知道在这个大家群情激奋的时候写出来,会招致攻击甚至辱骂,但如果不写出来,我会良心不安的。 ( http://www.tecn.cn )
首先我谈一下对于阻扰奥运圣火传递的看法。利用奥运圣火显示自己的政治理念和诉求,不管作为中国人的我是否能够接受,在西方这些自由民主的国家,是合法的。但如果使用暴力等方式,例如冲击运动员,抢夺火炬,也许就触犯了当地的法律,那样是要受到法律惩罚的。 ( http://www.tecn.cn )
对于奥运火炬在伦敦、巴黎和三藩市受到的阻拦情况,我也都在电视和报纸上看到了。作为一个现在身处自由国度的中国人,我想说的是,任何人都有权力在奥运圣火下表达对自由、民主和人权的渴望与追求。 ( http://www.tecn.cn )
然而,我也看到了一些让我不安的画面:
第一,一些藏独和疆独打出了诸如“China free Tibet”的标语,要知道这句话里的China(中国)看在华人华侨眼里是有不同的意义的。也许那些打标语的藏人所指的是某个政权、某种制度,甚至某几 个统治者,但你既然使用了“中国”这个词,也就让所有的华人华侨对号入座到他们心中的那个中国。 ( http://www.tecn.cn )
而在这些华人华侨的心目 中,“中国”往往不仅仅指某个政权,也具有模糊的象征意义,可以这样说,每一个华人华侨心中都有一个“中国”——过去的中国、当今的政权,甚至是心中想象 出的未来的中国。在他们心中的那个中国是不可能侵略西藏的,那个中国是不能在外国人特别是西方人面前丢人现眼的。 ( http://www.tecn.cn )
第二,既然藏独分子连他们精神领袖达达赖的话(不追求独立,只要求自治)也可以不听,而是公然要求独立的西藏,那么表明他们已经不再是中国人。对于始终认为自己是中国人的华人华侨,保护北京的奥运火炬不受外族侵犯与侮辱,好像也是天经地义和义正词严的。 ( http://www.tecn.cn )
上面两个分析可以说为什么对奥运圣火的阻拦激起了绝大部分海外华人华侨心中的不满,从而激发了他们的爱国热情。我也把上面的分析送给这几次阻扰奥运火炬的团体和个人。 ( http://www.tecn.cn )
下面我想对组织起来,即将在本月24日进军澳大利亚首都堪培拉的悉尼华人华侨说几点看法,供大家参考。
第一,无论在民主的发源地英国,还是人权的故乡法国,抑或是现在民主制度的代表美国,又或者全世界移民的天堂澳大利亚,每一年都会发生不计其数的大大小小 的游行示威,这是常态——想必生活在这些国家的华人华侨都看到了,也能够理解。但针对某个游行示威去组织另外一场规模更大的游行示威以表示对抗的做法则绝 对不是任何民主制度下的常态,甚至可以说是违反了民主的游戏规则。 ( http://www.tecn.cn )
虽然历史上也出现过反战和反对反战的游行等,但对于一个要表达意见的游行示威,生活在民主体制下的人们都知道:没有必要用煽情的语言去组织更大规模的对抗性质的游行和示威! ( http://www.tecn.cn )
举个例子,在上面提到的这 些民主国家里,每一年都有好多起反政府或反对最高领导人(总统或者总理)的游行抗议活动,但大家也知道,这些国家领导人毕竟是多数人选举产生的,按说,任 何时候都能够聚起更多的人群把反政府的游行示威压下去。但在这些国家的历史上,却绝少出现过这种情况。 ( http://www.tecn.cn )
再举一个例子,2000 年奥运会在澳大利亚悉尼举办时,得到了绝大多数澳洲人包括当地华人华侨的支持,然而,在整个奥运会举办期间和前后,澳洲各地不断有一小部分人组织起来的针 对奥运会的抗议示威活动,当时的情形华人华侨应该都看到了,那就是:支持奥运会的绝大多数澳洲人既没有组织对抗性质的游行,也没有使用过激的言辞,他们都 以宽容和大度的态度静静地看着这些反对奥运的人表达自己的意见。这就是成熟的民主,每一个人都有表达意见的权利,绝不是多数人对少人的暴政。 ( http://www.tecn.cn )
第二,由于各方面的原因,北京奥运圣火在西方国家传递的过程中,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难。这种情况在中国人群里激起了强烈的爱国心和高昂的民族情绪,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但如果不能正确认识,任由某种被激励起来的民族情绪膨胀的话,则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 http://www.tecn.cn )
中国大陆网友一边倒地谴责 西方国家保护圣火不力以及把破坏奥运圣火的行为上纲上线已经引起我的忧虑,作为国际问题和国际情势分析学者,我不能不提醒大家注意一个事实。一小部分阻扰 圣火的藏独和疆独的行为激起广大的华人华侨的愤怒,引起无论从人数和规模上都远远超过藏独和疆独的华人华侨走上街头保卫圣火。但如果我们这些华人华侨的反 抗议游行中出现了违背西方民主游戏规则的行为,则会起得适得其反的效果。大家必须记住:华人华侨在西方只不过是非常小部分的族群,西方绝大多数人的反弹随 时会发生,那将不是华人华侨和北京政府愿意看到的结果! ( http://www.tecn.cn )
事实上,以我最新的调研 显示,中国的这种高涨的民族情绪已经在国际上引起了强烈反弹。据一些美国研究机构的民调显示,圣火传递至今,西方主流社会的民意已经越来越倾向反对北京主 办奥运。一项调查更显示:要求抵制北京奥运会的人数近日有大幅攀升的趋势。而让人最感惊奇的是,很多西方人的不满并非完全是因为那些阻挡奥运圣火传递的藏 独引起,更多是针对中国民族主义高涨的反弹——其中包括大规模组织华人华侨在伦敦、巴黎和旧金山游行示威,对人数明显处于弱势的疆独的一些过激行为等。 ( http://www.tecn.cn )
我们大家都清楚:参加游 行示威的华人华侨绝大部分已经拥有当地国家的国籍和永久居民身份(或绿卡),他们能够一呼百应,自由地结社、聚会,到这些所在国家任何一个地方(包括24 日澳大利亚最神圣的国会山门前)挥舞五星红旗,并不是因为你是一个人均收入还处于世界最落后之列的所谓崛起的大国侨民,而是因为你是所居国家的居民,在这 里,任何人都充分享受自由和人权。 ( http://www.tecn.cn )
这种针对一小部分游行示 威人群而组织的大规模族群游行不可能不引起更大族群的关注,所以再次强调,请在任何游行中,保持和平姿态,绝对避免肢体冲突。藏独和疆独如果抢夺火炬,那 是他们违犯当地法律,应该由警察处理。如果前往支援的华人华侨看不过去,以人多势众为支持,出现过激行为,一旦电视上出现以多凌弱的画面,那将有可能使得 西方(澳洲)主流舆论以及主流民意急速转向,甚至不排除影响北京奥运会。这样就真正亲痛仇快了,请大家三思。 ( http://www.tecn.cn )
第三,2008年奥运圣 火虽然将在今年的8月8日点燃北京奥运会的火炬,但每一个中国人都必须认识到,奥运圣火是属于全世界的,它代表的是全世界的热爱和平的精神和为每一个民族 都能够接受的一些普世价值,奥运圣火不属于某一个国家,更不会被打上某个国家特色的奥运圣火,也不应该成为一个国家宣示实力的工具!在圣火抵达北京前,已 经在世界各地燃烧了一百年,中国人不必过于紧张这团早就照亮了世界大多数角落的火炬。当然,中国既然已经接下举办奥运会的火炬,既然要让圣火进入无论在经 济技术还是社会发展都处于落后状态的中国,就应该以敞亮的胸怀接受它,办好奥运,把圣火传递下去。 ( http://www.tecn.cn )
在这里,我也想借这个机 会向北京以及北京住澳大利亚领事馆提个醒,按照国际法,海外大使馆和领事馆不得以任何方式卷入当地侨民针对所在国政府的游行示威活动。目前以保卫圣火名义 发起的活动不可能不引起所在国情报机关的监控,希望那些免费提供的车辆、免费的早餐和午餐都和中国政府没有任何关系,否则,不但损害当地华人华侨的利益, 也必将损害国与国之间的友好关系,得不偿失。 ( http://www.tecn.cn )
第四,特别提醒怀揣澳洲 护照和拥有永久居留身份的澳洲华人华侨,当我们看到五星红旗在澳洲的政权的中心广场飘扬,当我们看到人山人海的华人华侨欢聚在圣火周围,当我们在那里高呼 热爱中国的口号的时候,请你用那么一小会儿思考这样一个问题:你现在站在哪一片国土上?这一切怎么都是怎么发生的? ( http://www.tecn.cn )
不错,是澳大利亚这个伟 大国家让这些成为现实的,这是一块被圣火照亮过的土地。在这块土地上,不分族群,不分资产、地位,你可以去游行示威,可以自由表达反对或者支持奥运火炬, 你甚至可以把自己喜欢的巨大红旗插在他们国会山的门前,这一切在你看来,是不是比奥运火炬——只不过是一个象征体育游戏的火炬——要珍贵得多?! ( http://www.tecn.cn )
奥运火炬在传递中熄灭没有关系,可以重新点燃,但火炬代表的圣火精神则绝对不能被遗忘,在圣火照亮的土地上,公平、平等、自由和民主开花结果。在十三亿炎黄子孙中,上千万的华人华侨(包括澳洲悉尼的华人华侨)能够很幸运地率先生活在奥运圣火照耀过的大地上—— ( http://www.tecn.cn )
我们享受到了自由、民主和人权,但最主要的是,我们也会以宽容的心让其他族群与个体与我们一样享受自由、民主和人权!——这不但是奥运圣火精神的一部分,也是大多华人华侨所在国家的立国之本和核心价值。

星期五, 四月 18, 2008

那谁谁,把屁股转过来

合肥家乐福门前众多小学生集体抵制家乐福!
原来新浪播客的视频被删,换个新地方。看看几时被
合斜

 

合斜一百分

才转载为西/藏问题寻找最大公约数(转),网站被封,分了一百个“/”号,才登得上,我眼睛都成菱形了。

我们伟大的祖国当之无愧的一百分。

阿平叔叔,我想你了。

平叔叔,我现在会自己走路了。九叔讲,大一滴带我出来混。阿平叔叔,你仂邊有嚒嘢好介紹涅?

哪里有男妇联?

是对美色表露了一点点欣赏……

欠债

节 以来,俗事缠身,很多想做的事没有做,很多要做的事没有想。先是保姆荒,不到一个月,换了四个,有一个我还专门请了假在家带了三天,结果没够一个星期就走 了。自问我们对人还算够意思,可就没有一个愿意做得长,小鼎顶才14个月,已经换了10个保姆。我经常对同志们感慨,如今找保姆比找老婆来难。工作也忙, 正如诺基亚的春姑娘 所说,初春之际,正是流行病好发季节。病人漫山遍野地走了过来,像听耶稣传道一样,口中还念念有词:“神啊,救救我吧。”小鼎顶也不能幸免,加入这朝圣的 行列。发了5天烧,小脸立马瘦了下来。别人说,幸福、自豪是奥运年的主旋律,而我的旋律只有三个字,第一是忙,第二是忙,第三还是忙,所以都顾不上幸福自 豪了。落下的功课一一记在债上,琛哥说:“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去年3月23日,收到卓越网的订书时,曾说过:“今年无论有多忙,一定要读完! ”时间已过去一年多,言犹在耳,可结果却让我面红耳赤。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低估了各种干扰的强度和自己的惰性,贪欲也是一个重大原因,看到好书真的是上瘾 了。所以书单渐长,可认真读完的书还是那一点。列个表存档,提醒自己的欠账。

蓝色是已看完的,红色是看了部分或正在看的,黑色的自然就是没看过的,这部分相当长。

  • 村上春树文集-挪威的森林 (1)
  • 海子的诗 (1)
  • 我的精神家园-王小波杂文自选集 (1)
  • 自由论 (1)
  • 二十世纪的教训——卡尔·波普尔访谈演讲录 (1)
  • 亨利·米勒作品集:我一生中的书 (1)
  • 李叔同说佛(彩色图文本,李叔同著,丰子恺插图) (1)
  • 李敖回忆录 (1)
  • 退步集 (1)
  • 行走中的玫瑰(闾丘露薇著) (1)
  • 三农问题与世纪反思 (1)
  • 电影是什么? (1)
  • 思维的乐趣(王小波著) (1)
  • 野火集(龙应台著) (1)
  • 孩子你慢慢来(龙应台著) (1)
  • 沉默的大多数 (1)
  • 导演功课(新) (1)
  • 乡痛,在城市的深处/前进中的中国的乡村悲情 (1)
  • 麦田里的守望者(精装新版) (1)
  • 世界是平的(连续64周亚马逊书店销售前十名) (1)
  • 连岳作品系列连岳之圣经:神了 (1)
  • 长尾理论(全国首发,2007年最重要的商业观念) (1)
  • 毛泽东传(最新版全译本)(插图本) (1)
  • 制药业的真相 (1)
  • 马上沉思录(新版) (1)
  • 穷人的美德(新版) (1)
  • 陈丹青 艾未未:非艺术访谈 (1)
  • 国富论(上下)/影响世界历史进程的书 (1)
  • 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雅典娜思想译丛 (1)
  •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米兰·昆德拉作品系列 (1)
  • 天道与人文/大家小书 (1)
  • 中国弱势群体 (1)
  • 这是我的立场(马丁·路德传记插图本)(精) (1)
  • 菜根谭/传世经典 (1)
  • 顾城精选集(世纪文学60家) (1)
  • 中国乡村研究(第4辑) (1)
  • 罪与罚/译文名著文库 (1)
  • 没有国家的人 (1)
  • 罗尔斯读本/人文悦读 (1)
  • 在路上 (1)
  • 搜 (1)
  • 媒介与权势(谁掌管美国)(上下卷) (1)
  • 一只会开枪的狮子 (1)
  • 格列佛再游记 连岳之魔幻 (1)
  • 老饕漫笔:近五十年饮馔摭忆 (1)
  • 遗产-一个真实的故事 (1)
  • 猫的摇篮 (1)
  • 宣传与公共意识/乔姆斯基文集 (1)
  • 海盗与君主(现实世界中的国际恐怖主义)/乔姆斯基文集 (1)
  • 反思肯尼迪王朝(肯尼迪越南战争和美国的政治文化)/乔姆斯基文集 (1)
  • 霸权还是生存(美国对全球统治的追求)/乔姆斯基文集 (1)
  • 恐怖主义文化/乔姆斯基文集 (1)
  • 猎人们 (1)
  • 门萨的娼妓——伍迪·艾伦幽默文集 (1)
  • 抵抗通吃 (1)
  • 退步集续编(陈丹青最新作品!) (1)
  • 小时候(最有趣的人写的最有趣的书) (1)
  • 势利-当代美国上流社会解读 (1)
  • 我的上世纪-一个北京平民的私人生活绘本 (1)
  • 法斯宾德论电影(本书注释详尽,附图一百余幅,堪称影迷的必备版本)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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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太平风物 (1)
  • 致命的自负(精)/西方现代思想丛书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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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敖快意恩仇录 (1)
  • 以赛亚·柏林的遗产 (1)
  • 医事 (1)
  • 流氓的盛宴 (1)
  • 民国那些人 (1)
  • 小规模荡气回肠(黄集伟最新作品!) (1)
  • 无效的医疗 (1)
  • 嗜书瘾君子 (1)
  • 亨利·米勒作品集:稳如蜂鸟 (1)
  • 亨利·米勒作品集:南回归线 (1)
  • 一九八四 (1)
  • 七零一代的鸡零狗碎 (1)
  • 最好的时光(侯孝贤电影记录) (1)
  • 十年一觉电影梦--李安传 (1)
  • 伍迪·艾伦(电影人生) (1)
  • 血酬定律:中国历史中的生存游戏(吴思著) (1)
  • 隐蔽的秩序-拆解历史弈局(吴思著) (1)
  • 中国七问 (1)
  • 尼尔斯骑鹅旅行记(彩色插图本名家名译)/世界文学名著经典文库 (1)
  • 逝去的武林:1934年的求武纪事 (1)
  • 丧家狗:我读论语 (1)
  • 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 (1)
  • 我费利尼(口述自传) (1)
  • 灰皮书,黄皮书 (1)
  • 银元时代生活史 (1)
  • 历史的坏脾气 (1)
  • 大败局(修订版) (1)
  • 巴别塔之犬 (1)
  • 致女儿书(王朔自传,写给女儿的遗书) (1)
  • 时间旅行者的妻子 (1)
  • 货币战争 (1)
  • 找死的兔子 (1)
  • 窗边的小豆豆 (1)
  • 追风筝的人 (1)
  • 大败局Ⅱ (1)
  • 激荡三十年-中国企业1978-2008(上) (1)
  • 出没风波里(叶永烈著) (1)
  • 九故事 (1)
  • 北京北京 (1)
  • 先上讣告后上天堂 (1)
  • 过于喧嚣的孤独底层的珍珠(赫拉巴尔精品集) (1)
  • 白天遇见黑暗/紫地丁文丛 (1)
  • 重游缅湖 (1)
  • 南非之南 (1)
  • 余欢 (1)
  • 身份的焦虑 (1)
  • 犯罪一线 (1)
  • 暗恋桃花源 红色的天空(赖声川著)(赖声川剧场 第一辑) (1)
  • 偷书贼(2006亚马逊网络书店年度选书) (1)
  • 又来了,找死的兔子 (1)
  • 协和医事 (1)
  • 父与子全集 (1)
  • 中国的新革命(凌志军著) (1)
  • 幻影书(保罗·奥斯特代表之作!) (1)
  • 你的第一本哲学书 (1)
  • 去年在马里安巴 (1)
  • 安迪·格鲁夫传(《影响历史的商业七巨头》作者力作) (1)
  • 激荡三十年--中国企业(下)(签名版) (1)
  • 中国纪事 (1)
  • 纽约三部曲 (1)
  • 剥洋葱(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君特·格拉斯回忆录) (1)
  • 如何阅读一本书 (1)
  • 胡适口述自传 (1)
  • 高效能人士的七个习惯(新版) (1)
  • 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帕慕克回忆录,最受推崇的著作之一!) (1)
  • 人间食粮 (1)
  • 荒原狼 (1)
  • 史学九章 (1)
  • 中国古代建筑师 (1)
  • 与死者协商-布克奖得主玛格丽特·艾特伍德谈写作 (1)
  • 纸牌的秘密 (1)
  • 替人读书 (1)
  • 光荣与梦想(合订本) (1)
  • 局外人 (1)
  • 丧家犬也有乡愁 (1)
  • 美国与中国(第4版)/费正清文集 (1)
  • 中国皇帝的五种命运 (1)
  • 访问历史:三十位中国知识人的笑声泪影 (1)
  • 正义论/外国伦理学名著译丛 (1)
  • 通俗天文学(卓越亚马逊独家首发) (1)
  • 苏菲的世界 (1)
  • 罗马帝国衰亡史(下册) (1)
  • 罗马帝国衰亡史(上册) (1)
  • 诚信的背后--摩根士丹利圈钱游戏黑幕 (1)
  • 西方的智慧
  • 西方哲学史(上下卷)
  • 神谕之夜
  • 幸福之路(插图本)
  • 自由之路(插图本)
  • 历史的拐点
  • 野蛮生长



好久没能运动,身体差了许多,精力也大不如从前。一月份时还坚持跑了近一个月,一断了保姆后,就再没时间跑了。这几个月来,心脏又不舒服了,每天都要吃 药、吸氧,累一点就心头发紧,脑袋发晕。很多事情都是迷迷糊糊地办,效率很低。这个星期开始跑步,起初也是头晕、心口疼,回家吃药吸氧,第二天继续跑,慢 慢感觉就好了一点。别人说我这病不能动,可我不愿作温水里的青蛙。我感觉我这病和洪七公的性质差不多,七公被老毒物打伤后曾后悔地说,我以为这病要静养, 殊不知体为外用,我这病越早动越好(原话记不清,大概意思如此)。

身体欠债太多,得慢慢来。很多事情都没做,底子得打好。



8月份和10月份考两个试,说实话,没什么信心,学业没能钻进去,看过的东西浮光掠影,体会不深。可还是得考,拼命吧,为了晋升。一直不想参与这种游戏, 可有了孩子后,就有了这方面的压力,特别是现在CPI这么高。因此,今后一段时间的主业就在这上面了,英语和阅读得停一停,博客更是少有时间光顾了。



其实,我一直舍不得离开博客,每天有一段时间,把自己的所见所想用自己的话清楚地写下来。如果,我不能用自己的词藻、表述把一件事情或一个观点清晰地表达 出来,那说明我看得不够透彻或是我想得还不明白。如果,我不能对引用和话用自己的方式阐述或是就一个举出实例,那么我只是一个口语上的copy machine。每天我坐在电脑前把别人的观点“翻译”成自己的观点,吃下它,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这是心智上的一种锻炼,防止大脑衰老的催化剂。人的机 体随着时间的消逝慢慢苍老,可大脑因为不断地磨砺而更加强大。与我而言,脑残是最可怕的事。但是时间、精力、体力有限,这种耗费巨大资源的活,只能偶而为 之。



忙起来,病之后,兄弟们都很少联系了。喏喏也忙,他的身体也需要休整,可也没办法安排,谁让他是医生呢?!1月份,阿平在一封邮件里给我提出了中肯的建议,兄弟,我欠你一个答复,我会给你的。



二月底,父亲高烧后引发爆发型糖尿病,病情很危急,差点性命不保,幸亏抢救及时,调养了一个多月,前些天刚刚出院。这是糖尿病中的一种少见类型,全国的病 例也没几个,我爸是本省第一个。我开玩笑地说,爸,你出院后可以买彩票了。说这话时,其实我心里很不好受。因为我知道父亲的心里也不好受。父亲说,他们这 辈人,奋斗了一辈子就是为了一张口。现在得了糖尿病,什么都要忌口,他再也不能象往常一样喝米酒,吃猪杂粥,生活质量差了很多。我知道父亲懊恼自己不该那 么固执,如果早点上医院,就不会引发这个问题。我也很懊恼自己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说服他,虽然这很难,他是主任医师,又是我的父亲,可我应该尽力。我以为 退烧了就没事了,谁想到那么不好彩。更让我伤心的是,父亲心情那么糟,还强打欢颜宽慰我,让我不用担心他,早点回家照顾孩子,本来应该是我来宽慰、照顾 他。

父亲,我又欠你的了。我写本书给你吧。这是一本关于我和你的书。也许写得很烂,也许要等很久,但我会写完它。这是我给你的,一个儿子给一位父亲的礼物,它 是我们的共同财富。它是我和你的故事,也是你和我的故事。如果那时你还在,我将交在你的手上,无人的夜晚,你可以静静地打开它。如果,你走了,清明的时 候,我把它烧给你,当你读到它时,也许我们会同时静默地微笑。

为西藏问题寻找最大公约数(转)

文道先生一直是我喜欢的写字人。这篇文章对西藏的问题剖析深入,条理清晰,证据扎实,论述前后连贯,逻辑严密,文笔通俗易懂,实为当前关于此问题少见的好文,故全文 (要用代理)转载于此。


為西藏問題尋找最大公約數----期待民族的和解



2006 年,達賴喇嘛在印度舉行時輪金剛灌頂法會,他在會上批評當今藏人喜好皮草的虛華作風不僅庸俗,而且有違佛教義理。幾天之後,西藏各地就有人紛紛公開焚燒價 格高昂的豹皮外衣狐狸帽子。當地官員大為震怒,認為這是以「達賴喇嘛為首的藏獨分子的精心運作」,然後下令藏人要重新穿上皮衣,因為它們證明了黨的德政使 大家過上了好日子,甚至以穿不穿戴皮草來檢證大家的「政治覺悟」(關於這次事件的詳情,可以參見西藏作家唯色的《看不見的西藏》)。

這樁近乎鬧劇的事件可以說明兩個問題:一是北京為何在國際民間外交的戰場上佔不去達蘭薩拉的上風,二是流亡在外的達賴喇嘛為什麼在藏人心目中仍然享有如此巨大的影響力。

先 談第一點。現在恐怕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膽敢得罪中國,承認西藏流亡政府的地位。但是在民間社會的層面上,情形就完全不同了。對大部分西方人而言,達賴喇嘛甚 至可能是位比現任教宗本篤十六世還要受歡迎的宗教領袖。達賴喇嘛極少談及本篤十六世關心的墮胎和「性氾濫」等很容易被人批為保守的議題,他的主題一直是和 平、寬容、理解和慈悲,所以就算不能贏得所有人的支持,至少也沒有多少人會對他有惡感。

為什麼每次西藏出事,每次有藏獨的集會遊行,我們 都會看見一大群演員、名流、作家和知識分子站出來支持他們?相反地,支持中國政府的「國際友人」這時都到哪裏去了呢?對很多人來說,達賴喇嘛代表了一套美 善而完整的價值觀,他對西藏的種種訴求則符合了當今人權觀念的整個論述。再赤裸點說,大家會覺得聲援達賴喇嘛是為了「義」,給中國面子反對分裂則是為了 「利」。

再也沒有比06 年「皮草事件」更好的例子了。達賴喇嘛的主張不只出自慈悲,更與流行的動物權益運動若合符節,國際進步青年聞之莫不稱善。反過來看,西藏地方官員竟然為了 抵制達賴喇嘛的影響,不惜違反世界潮流和保護野生動物的國家方針,要求藏民重新披上動物的皮毛。其間高下實不可以道里計。



比 起這點,第二個問題或許更令北京憂心。達賴喇嘛人在印度50 年,其一言一行在藏區竟然還有如斯巨大的影響力,原因究竟何在?近日的藏區紛亂,官方一直強調是「達賴集團」在幕後精心策劃出來的,我以為這個說法必須好 好分析。首先,所謂「達賴集團」指的其實不一定是達賴本人。凡對西藏問題略有所知者,都知道「西藏青年大會」才是流亡西藏人中的激進派,他們的勢力龐大網 絡周全,雖然奉達賴喇嘛為尊,但也公開批評過達賴的非暴力主張,二者潛存矛盾。我們目前雖然沒有足夠資訊研判內情,但最近的事件卻不一定就是達賴本人指揮 煽動。反過來看,達賴那番若藏人暴力活動持續他就要退位的聲明,則有可能是對「西藏青年大會」等激進派的反制施壓。

然而,不管有沒有人策 動藏人上街,也不管策動者是誰,中國政府首先該問的是何以它在過去數十年來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財力,使西藏年均GDP 每年皆有超過10%的增長,竟還有許多藏人深懷怨憤,隨時就能人手一面「雪山獅子旗」呢?以我個人所見,這甚至是不少漢族知識分子都感到難以理解的,他們 有的相信官方主流論述,認為共產黨把藏人從神權統治下的農奴制解放了出來;有的則覺得漢地各省長期以來勒緊自己的褲帶對西藏施行慷慨的「對口援助」,藏民 卻毫不領情,一翻臉就不認人,甚是奇怪。

说起來,西藏問題真是一團迷霧,只要你朝它多走一步,你就會發現原來所相信的任何一種簡單立場都 能碰上理據十足的反駁。不只現在的西方媒體造假與中國傳媒監控各惹嫌疑,歷史上的詭局謎團更是令人眼花撩亂。如果你認為「自古以來」,西藏就是中國的一部 分;你將會發現要花很多時間去解釋古代宗主國對藩屬的關係為什麼等同於現代民族國家和它的轄下省份(越南反而確曾是中華王朝的一省)。反過來說,如果你相 信在「中國入侵」之前,西藏是片連丁點暴力都不可能發生的和平淨土;那麼你又該如何理解14 任達賴喇嘛裏頭只有3 位順利活到成年的事實呢?假如你覺得文革對西藏的破壞是不可饒恕的,你或許應該知道當年打砸佛寺佛像的主力之一竟然是藏人。假如你認為中央對西藏的宗教自 由已經足夠寬容,甚至准許流亡在外的眾多上師返鄉建寺(最有名的當屬頂果欽哲法王);你可能也曉得現在的西藏小學生是連隨身護符也不准帶的。

關於西藏的歷史,北京和達蘭薩拉各有一套說法。前者強調老西藏是塊大部分人充當農奴的黑暗土地,是共產黨一手把它帶進了光明的現代社會。後者則將西藏描繪為一個牧歌般的和平桃源,沒有爭戰只有靈性,是無神論的共產黨摧毁了這一切。

平 心而論,兩者都各有偏頗,不足為信。西藏確曾是個農奴社會,1951 年前,光是三大領主經營的莊園竟然就佔了全藏可耕地的62%,其中又有37%為寺院所有。大部分平民都要在耕作之餘替領主服終身勞役。不過這些農奴的實况 遠非中文裏的「奴」字所能概括,雖然身分是「奴」,但他們的物質生活卻不一定很差,所以在「劃成分」時才會出現了「富裕農奴」這麼古怪的類別。西藏確實也 是個佛國,出家人所佔的人口比例舉世罕見。只不過和任何俗世社會一樣,以前的西藏也少不了各種勾心鬥角、貪污暴政甚至高層僧侶間的政治暗殺,與完美的世外 桃源相去甚遠(詳見王力雄《天葬》、Melvyn Goldstein 的經典巨著《A History ofModern Tibet 1913-1951》(中譯《喇嘛王國的覆滅》) 及《The Snow Lion and the Dragon: China,Tibet and the Dalai Lama》)。



在這種種互相衝突的證據和理論之上,任何一方要是堅持自己的認知來決定行動方向, 其實都是在玩一場後果難斷的賭局。為什麼明明有那麼多線索顯示與達賴喇嘛漸行漸遠的「西藏青年大會」才是騷亂主謀,中央政府仍然堅持要把達賴拉下水呢?為 什麼中央不肯聽陳思這些獨立學者的意見,趁並不堅持獨立而且態度溫和的達賴喇嘛圓寂前與他對話呢?

這就是中國政府的賭局了。大家都曉得, 就算達賴在海外轉世,一個幼年的靈童也起不了什麼作用。近日,十七世大寶法王將要接下藏人精神領袖位置的傳聞甚囂塵上,證據之一是他剛剛才公開向藏傳佛教 各派上師致以由「利美運動」留下來的請安禱文,大有團結各派的意思。可是,即便尊貴如他,恐怕也代替不了達賴喇嘛在藏民與世界各地支持者心目中的地位。沒 錯,達賴一走,中國就會少掉一個難以應付的對手,但是激進的「藏青會」豈不也是會趁勢崛起?各種極端的主張和暴力的手段豈不將如脫韁野馬般地蜂擁四起?

然 而,對中國政府而言,這或許也是正中下懷的好事,因為整個海外西藏流亡政府運動將會名正言順地轉變成人人得而誅之的恐怖分子,昔日的和平宗教色彩將因此一 掃而空。有人可能會擔憂那些恐怖活動帶來的破壞和犧牲,不過,沒有風險又怎能叫做賭局呢?更詭異的是流亡西藏運動一旦走上了暴力路線,本來隱匿的所謂「外 國勢力」也會變得非常尷尬,他們願不願意直接敵對中國,支持一個公開放棄非暴力主義的組織呢?可見中國政府鷹派對待達賴的拖延手法其實不是外間所以為的愚 蠢盲目,反而是相當聰明的。最大的問題只是中國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呢?大家是否都做好了長期武裝抗爭和剛性鎮壓的準備呢?所有平民百姓知不知道以後的日子可 能要在惶恐中度過呢?因為除了「疆獨」,日後或許會多出一批前所未見的劫機犯。

就算中國政府預備好了硬性的手段,面對藏人普遍的忿恨不 滿;它既不可能把他們統統都蒸發掉,也不可能成功地按照自己幾十年來的邏輯,將「極少數的藏獨分子」和「絕大多數的愛國藏胞」完全分隔。另一方面,即便流 亡海外的西藏獨立運動真的完成了最不可能的夢想,爭得西藏獨立;他們也不得不面對西藏境內早已住上了許多漢人和回民的現實,難道你能強迫他們全部離開嗎? 更不用提四川、甘肅、青海、內蒙古等地藏區多民族混合的局面了。所以,無論你抱持何種政治立場,你也不能不認真對待漢藏等民族間日後相處的問題。於是在徹 底壓抑西藏主體性與完全獨立這兩個各走極端的方向之間,我們至少就可以找到一個最起碼的共通點,最大的公約數了,那就是真正的民族和解。



然 而中國政府處理西藏問題的大方向卻簡單得出奇,那就是把一切責任都往達賴喇嘛身上推。其目的無非就是要在達賴在世的時候把他塑造成最大對手,以後就更能充 分地矮化或許會成為暴力組織的其他激進派系了。於是各級官員才會把話說得一個比一個還狠,例如公安部長孟建柱上周入藏視察時就曾放言「達賴不配做一個佛教 徒」。從戰術邏輯看來,這番話是有的放矢;但是聽在藏人和藏傳佛教徒耳中,它無異於對著一群天主教徒指斥教宗不配當天主教徒,你猜他們會做何感想呢?要知 道許多藏人在家私藏達賴玉照早已是公開的秘密;如果真心追求西藏問題的順利解決,維護國家領土的完整,政府豈能如此漠視藏人的感受,為了一時戰術上的功效 犧牲全盤戰略的佈局,屢屢辱罵藏人的精神領袖呢?難道他們不知道這種做法只會迫使許多藏人更加陽奉陰違,甚至增加他們的離心嗎?

1998 年,時任國家主席江澤民曾經公開對著來訪的美國總統克林頓說過這樣的話:「我去年訪美的時候,也包括到歐洲的一些國家,我發現許多人教育水平很高,知識水 平都很高,可是他們還是很相信喇嘛教的教義」。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喇嘛教」如此愚昧落後,你們這些文明開化的西方人怎麼還要信它呢?無論從任何標準來 看,這都是番令人震驚的言論。一位國家元首怎能如此公開侮辱國內一支主要少數民族的信仰呢?我們可以想像克林頓會說猶他州州民教育水平這麼高,還要相信摩 門教真奇怪嗎?

如果連整個國家的領導人也是如此,其餘更是思過半矣。直到近年為止,隨便翻翻《西藏日報》,我們還會看見如下觀點:「西藏 由於受到歷史地理等諸多因素的制約,經濟、社會發展水平還相對落後,從封建農奴社會遺留下來的迷信、愚昧、非科學的東西至今還禁錮廣大農牧民群眾的思 想」。令人感慨的是,除了政府和官方媒體之外,就連一些知識分子也就著最近的事件中動輒放言「藏人的民族性天真淳樸,很容易受人迷惑」。即便對西藏問題一 向開明中肯的民間學者王力雄也有他的盲點,他除了曾用「喇嘛教」這個充滿漢地佛教偏見的稱謂指稱藏傳佛教或藏人喜用的「金剛乘」之外,也不能免俗地以簡單 的環境決定論去說明藏人對宗教的渴求。



走筆至此,我們不難發現所謂西藏問題其實有一半是漢人自己的問題。從在上位者一 直到民間百姓,不只對西藏的民情文化沒有起碼的認識和尊重,更對複雜纖細的民族問題毫不敏感。進而言之,中華人民共和國雖說是多民族國家,但我們的少數民 族政策卻從來都是不完整的,一是因為我們只是單向地把它看成是對少數民族做工作,卻從未反省漢人為主的主要族群該如何與其他民族共存;二是這些政策的範圍 相當狹隘,沒有把民族視野恰當地貫注在其他政策之內。

且以文革遺產的清理為例。根據班禪喇嘛早在文革爆發前4 年向中央委員會遞交的「七萬言意見書」: 「民改前的西藏有大、中、小寺廟2500 餘座,而民改後由政府留下來的僅只有70 多座,減少了97%多,由於大部分寺廟沒人居住,所以大經堂等神殿僧舍無人管,人為的和非人為的損害,破壞巨大,淪於已倒塌和正在倒塌的境地」。到了文革 那十年,僧人被迫還俗,佛寺遭到洗劫的慘狀就更是變本加厲了。有些論者承認這種種做為對西藏造成的災害確實很巨大,但轉頭卻說不只西藏,「那十年裏全國各 地一樣受害」,言下之意是大伙過去都遭殃了,你們藏人不該老拿這些往事出來說三道四。這就是對民族問題不敏感的絕佳例子了,他們似乎完全不明白同樣是文 革,對漢人而言或許是自己人鬥自己人,但到了西藏卻是你們漢人帶頭來搞我們西藏人了。所以在處理這些歷史傷痕的時候,政府應該格外小心,不能只是出錢修復 廟宇,甚至還要採取比在漢地更徹地的解決方案(例如查明歷史真相和道歉),方能締造民族和解的基礎。

比起雖有魁北克問題但大體上和平的加 拿大,中國其實一直沒有認真實行過多元文化的路線。首先,我們要知道所謂的「普通話」其實就是現代漢語。當許多官員誇誇其談西藏的教育普及做得如何之好的 時候,大概沒有想過對藏族青少年來講,他們正在學著掌握一種非母語,且要用它為工具和來自漢地的同齡人競逐大學的入學機會以及政府公職,其間的差異足以造 成重點大學藏人入學率偏低的情形。

假如准許用藏文考高考的想法太過不切實際,讓各地中學開設藏語和維吾爾語選修班也十分異想天開的話,我 們能不能審視一下現有的教材內容呢?翻翻歷史課本,身為多民族共存的現代國家,我們念的卻還是唐宋元明的王朝世系,那你要置吐蕃王國於何地呢?番邦嗎?同 樣地,農曆新年是法定假期,那麼藏曆新年呢?就算不用全國放假,漢人學子也該學點藏曆和回曆的基本紀年知識吧。

真正完整的民族政策,不可能只是保障各少數民族在自己居住地內的傳統文化和權益,更不可以只是讓他們學融入漢人定義的「中華文化」;而是要讓人口佔多數的漢人也學懂其他民族的文化傳統,平等地對待其他民族。



我在電視上看見一些青年僧人也參與了近月的事件,甚至還拿起了石塊和棍棒……他們的憤怒我只能盡量體會。現謹摘抄13 世紀偉大的成就者嘉瑟.戊初.東美〈菩薩行三十七頌〉片段如下,祈願藏漢的真正和解:

「即使有人用各種難聽的話貶損我,並且在千萬個世界中到處張揚,出於慈悲,我讚美這個人的功德,乃是菩薩的修行。」

「在大型集會之中,某人用侮辱的語言揭露我隱藏的缺陷,恭敬地向他行禮,視其為法友,乃是菩薩的修行。」

「被我視如己出地來關愛的人待我為仇敵,如母親愛生病的孩子一般更加愛他,乃是菩薩的修行。」

「如果有人即將斬下我的頭,即使我沒有絲毫過錯,透過悲心的力量,擔負他所有的惡業,乃是菩薩的修行。」

好医生

鼎顶发烧有三天了,一直不退,最近一次升到39度3,不得以带到医院(不是我工作的单位)。医生询问了病情,检查了体征,了解了吃过什么药,家里还剩哪些药,开了一剂处方:6颗强的松,总共一毛钱。而我打的、挂号一起就二十多块钱。

没有要求验血常规,拍胸片,没有开大处方,开贵的药,也没有输液吊针。一毛钱的处方相对于其他花费不可不谓之为九牛一毛,相比于我们了解的常情,这样的医生,应该算得上好医生吧?

这位医生和我爸是同辈人,搬了几次家,都在同一幢楼住,他从小看着我长大的,算是世交了。自己人,当然是按自家人的方法来治。如果对其他病人也能一视同仁,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医生,是吧?

如 果所有病人都按这种一毛钱的看法,我不是说所有的单都要求一毛钱,我是说按这种诊治原则,那么一个月下来,这个医生能创造多少收益?他不收红包,只想凭本 事吃饭,所以不会有外水。但是单靠他这点创收,能提成多少?到手的钱会有多少呢?他也要养家糊口,也想过上好的日子,可他要花钱的时候,别人不会因为他是 个好医生而少收钱。房价不会因此打折,孩子上学赞助费不会减免,猪肉佬也不会便宜卖给他。钱进如钟乳滴水,钱出如水银泄地。当许多医生处于窘迫之境时,又 有谁会伸出援助之手?大众对医生的待遇视若常人,可在道德上却做圣人之要求,这不公平吧?于是,医生只有自求多福,自力更生了,自然这羊毛要从病人身上拔 了,是吧?

看来这笔钱得由国家财政扶持。根据卫生部的统计 ,2007年底全国卫生人员共有590.4万人,如果每个人只是每个月增加100元,一年就要增加70.4亿元,而2006年度各类卫生机构的总支出 是594亿元,也就是说,只是每人增加一百元,总支出就要增加11.8%。每个人的满足度又有所不同,到底要增加多少钱才合适呢?2006年度县及以下卫 生人员人均收入是18 472元,每月增加一百元,对他们来说,增幅达到6.5%,可能算是不错了,而相对于城市卫生人员的人均收入33 414元来说,涨幅却只有3.5%。更要命的是,我们既跑不过刘翔,也跑不过CPI。二月份居民消费价格总水平相比上涨了8.7% 。在我的城市,房屋均价是我月收入的两倍多,比去年年均售价提高了15.8%。每月我看着工资单,就琢磨着是不是该绝食一段时间先买个抽水马桶的位置。最 直接的是,每次一到菜市场,就发觉这口袋里的钱越来越不经用。以前20元钱买得蛮多菜了,现在随随便便只买几样蔬菜就花完了,还不见肉。我们的生活已经在 负增长了。所以,要过上稍微象样点的日子,这一百元钱是远远不够点。但国家也拿不出那么多钱了。政府指不上了,只好继续拔羊毛。

可 医生这个行当有它的特殊性。其它买卖,商家以次充好,货不对版,可能只是性能差点,使用时间短点,亏点钱罢了,如果发现了猫腻,还能要求退货。可不正确的 医疗行为对人的身体的损害是巨大的,很多情况下具有不可逆性,它不是退款能弥补的。所以,既然入了这一行,就要有所牺牲。在条件不能满足自身利益时,仍要 无条件地把工作做好。

但是,总不能让医生只奉献无回馈。那种只要求医生忍辱负重,却无视他们正 常需求的想法,本身就是一种歧视。为什么医生就要过紧巴巴的日子?为什么不是公务员呢?在我的城市里,一个不足35岁的公务员能分到180平米的房子,而 一个主任医师干了30年也只是120平米。每次涨工资,公务员都是带头涨,而医院只是给个政策,发不发得看医院有没有钱,院领导愿不愿意发。而且公务员一 个月还有成百上千元的交通费、电话补贴等各种隐性收入。更加不能忽视的是他们手中权力衍生出来的利益。公务员享受了如此高的待遇,他们又做了什么呢?结构 臃肿,行政不作为,效率低下,法规朝令夕改,决策武断、随意,浪费巨大,约束性措施常为一纸空文,不体察尊重民意,作风霸道,相较之下,医生好歹还救过几 条人命。

医生是个厚积薄发的职业,总是在不断的学习。他不可能一下子达到很高的水平,这需要知 识、经验的累积,而且医学上的很多问题我们的认识还不是很清晰。而病人把医生当成了无所不能的上帝,不允许医生犯一点错。医生出于职业道德和对自身的保 护,也不允许自己犯一丁点的错,因此医生的压力是越来越大。随着病人的不断增多,医生的劳动强度越来越大, 压力就更大了。可医生又不能得到很好的休息。科室里人员少,病人多,工作重,三四天值一次班,经常出了夜班,还要查房、写病程记录、做手术……通常是到了 中午或下午才能回家。这方面喏喏体会比我深。我的同事也有两三年没休假了,如果不是我病了,也不可能休息。这样的辛苦奔波却换来的是病人的怨声载道。病人 经常说,这个检查做得不够快,候诊的时间太长,看病的时间太短。有的还打人。儿科的一位老主任被病人打断了两条肋骨。别人问我,长大后小鼎顶要做什么呀? 我回答,只要不是学医。

不要想错了,我并不是想把医生和病人放到对立面,也不是想把医患问题转 移到社会不公上,把仇恨转移到另一个团体——公务员。只是如果大家都能站在对方的立场上互相考量,纷争才有可能得到化解。我们的教育里有太多的仇恨,似乎 问题的解决方法只有把另一拨人消灭,让他们万劫不复。仇恨只是把彼此拽入混沌的泥潭,越用力,沉得越快。

接下的路该如何走?

一 条路是彼此怀着敌意继续对峙,警惕地追查着对方的每一个细节:病人在怀疑着医生的善意,嘀咕着他是不是笑面虎;医生在想病人是不是又在恶意地琢磨他的诊疗 措施,是不是在收集证据以便日后的投诉,我是该从他的利益出发,减少医疗环节和费用,还是保护性地把所有措施都做完。在这种高度猜忌的氛围里,如何能避免 医患冲突?纵使有再好的制度,它的实现也要靠人来完成。缺乏信任的大环境,监督者的正常行为也会变得可疑,因此一切环节除了是徒增成本,降低效率,再无益 处。最终,只是一起捆绑着堕落山崖。

另一条路是放下历史问题和纷争,向前看,本着诚意,互相退让,在相互理解中,达到平衡。

全社会的和解也 许是唯一可行的方法。这需要全体民众的参与。医生和病人的关系,也包含了社会所有成员的复杂关系,所以它的问题也是所有社会综合体的利益博弈问题。要实现 利益共羸,大家就要坐下来谈判。既然是谈判,首先必须大家都处在同一个理性层面,其次要有同理心。任何只强调单方面得失的情绪化做法,都是无法达成共识 的。我们不要把矛头指向进城务工人员,指责是他们引起了城市治安的混乱,而不去了解他们生活的艰辛,追求美好生活的愿望,社会对他们的扶持不足。在批评老 师把课堂上的教学放到兴趣班时,我们也要指出ZF对教育投入的不足,以及在政策上促使教育产业化的弊端。我们批评公务员的不作为,效率低时,也要看到现行 体制对他们的约束失效及基层工作人员执行者的无奈。最后,大家都要舍弃部分利益。谈判就是一个双方妥协的过程。只顾着自己挤上独木桥的,必然被别人扯住后 腿,步履蹒跚,甚至落桥。适度的退后是一个诚意的姿态,离远一点看,原来对方的面容也不象想像中的狰狞。退让是为了共同的目标,乐观者会看到远景的美丽, 欣然携手前行。

在现行的政治体制下,并没有这样的一个平台让各利益方有效地对话。所谓的人大代 婊只不过是一堆投票机器。我们并没有能替自己振臂高呼的代表,发出自己群体的利益呼声。宪法规定,全国人民代表指定大会是最高权力机关,所有的权力属于人 民。口号是很振奋人心,但如果它的基本筑石——人民代表都不能由民众自己选出,那么架构的又是什么上层建筑呢?民主,就是拥有普选权,每个个体能用手中的 选票决定国家事务。我可以推选任何一个合法的公民,我也可以自己去竞选,不管你属于高层或低层,即使是性工作者、敲头党、流浪者,也可以为自己的利益呼 喊,也可以平等地表达你的主张。

现实中,没有人能代表你的主张,你只有依赖执政党,因为这里没有反对党。这里只有一个声音震耳欲聋,合斜。只是罗素说,幸福的本源,乃是参差多态。可能他是番鬼子,死得又早,不了解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所有的声响都淹没在这洪亮的声音里,似乎矛盾被解决了。

只是盖子是捂不住的。各种矛盾在锅里缠绕、摩擦、发酵,必然要找个通道夺路而出,盖子迟早会被掀翻,不如早点打开盖子,找出症结,解决它。

这 需要执政党有勇气,能听得进不同的意见,甚至是尖刻的批评。也需要民众有勇气去提出批评,但是我不赞同人人都去做斗士,如果你选择了英雄的道路,我当然敬 佩,但如果你在安全的前提下才提出意见,我也不认为你做错了什么。这个过程是漫长的,曲折的,反复的,路上有着许多辛酸苦涩,但路是向前延伸的。看看厦门 的散步,我对自己说,有信心。

医疗改革不是独立的行动,不是某个部门的闭门造车,也不是靠单纯的经济杠杆就能撬动。它深入到我们生活的各个方面,影响着不同人的命运,冲击着社会结构。没有深刻的政治体制改革,它只不过是一场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闹剧罢了。

星期四, 三月 20, 2008

星期四, 二月 28, 2008

静静的火柴垛(转)

为黑窑母亲群体及获救窑工过年红包捐款活动分配方案


为黑窑母亲群体及获救窑工派过年红包捐款活动已经结束,自2008年1月22日至2008年2月21日24时,三个捐款帐号共收到捐款合计164,714.81元人民币。
其中,中国银行捐款帐号(钭江明)收到捐款100,428.16元,支付宝捐款帐号huangbincn@hotmail.com收到捐款41,754.38元;PayPal捐款帐号huangbincn@hotmail.com收到捐款2,607.11美元,折合人民币18,432.27元(按照当日汇率7.07,可能有变化),此外还有一笔4600元的捐款未通过帐户直接交给发起人,捐款者指名要求捐给袁成。

这 笔款项将作为新年红包送给23位黑窑受害者及其家庭,让他们感受到这个世界依然存在的温暖与人性。需要再次强调的是,这23位受益人仅仅是为数众多的黑窑 受害者中极其微小的一部分,因为没有公开的信息来源,以及客观存在的操作难度,我们暂时只能做到这一步,无法将广大网友的温暖传递到更多的受害者。
对于参与捐款活动的数千人来讲,这的确意味着我们一起参与了一次意义重大的改变这个冷酷世界的活动。“每一个人都可以立即开始改造世界,哪怕它的恶看起来那么强硬。”

捐款分配方案:

捐款中,除点名要求捐给袁成的款项之外。其余160,614.81元由募捐发起者补零凑整为161,000元,再平均分配给以下23位黑窑受害者,各7000元。
捐款的送达将采取两种方式:一是由募捐发起人V与王小山在本周内赴郑州亲自将钱送到受益人手中;二是通过汇款的方式把钱汇至受益人指定的帐号。
我们将逐一落实并陆续公布捐款送达受益人的情况。

受益人名单及简介

01 袁成 去年最早赴山西寻子联盟的六位家长之一,失踪窑奴袁学宇的父亲。其子袁学宇2007年3月15日于郑州失踪,失踪时年仅15岁。去年赴山西寻子期 间,解救被困黑砖窑奴工近百人。儿子袁学宇曾于去年6月初受黑工头胁迫给父亲打过电话,但晋豫警方当时均未予立案,袁学宇再次失踪。虽然运动式的黑窑清理 整顿工作因为表面化而导致寻子的希望愈加渺茫,但袁成从未放弃。最近他不仅在《寻找再度失踪的窑工》博客开设专栏开始写寻子日记,也拿起了DV开始对黑窑 受害者进行影像记录。他是我所见到的黑窑受害者中最有勇气最肯坚持的一个。

02 柴伟 去年最早赴山西寻子联盟的六位家长之一,失踪窑奴柴长青的父亲。其子聋哑少年柴长青被人贩子杨某拐卖到山西黑窑场。解救后又被永济一名劳动监察员转卖两次的朱广辉证实,与其曾在一个窑场同时被奴役了近一个多月,其后不知转移至何处。

03 苗立松 失踪窑奴苗全(又名苗旭鹏)的父亲。其子苗全,28岁,懂电脑,做过治安员,喜欢看书,2004年8月不幸走失。父亲在山西临漪县眉阳乡王景附近砖厂寻子时,当地两个工人都证实见过苗全。

04 霍耀周、孙瑞芬 失踪窑奴霍晨阳的父母。其子霍晨阳,16岁,2007年4月于郑州市须水镇北岗村失踪。赴山西寻子过程中,有窑工证实见过霍晨阳。

05 赵臣义 失踪窑奴赵永民的父亲。其子赵永民,现年23岁,2005年6月13日离家出走时还是学生,说想挣些学费为父母减轻负担。2005年8月16日本人从山西往家里打来一次电话,但还未及说清地址就说有人来把电话挂了,以后再无音讯。

06 蒋花荣 失踪窑奴李鹏的母亲。其子李鹏,17岁,郑州荥阳人,2006年2月在郑州失踪,获救窑工证实其在山西黑窑场。

07 李玉亲 失踪窑奴秦明辉的母亲。其子秦明辉,15岁,学过武术,2007年3月在郑州金水区失踪。李玉亲追随着寻子联盟走过很多地方,在山西解救过被非法控制的奴工。有窑奴证实见过秦明辉。

08 何大楼 失踪窑奴何建强的父亲。其子何建强,28岁,2004年于郑州火车站失踪。其失踪的三天内,姥爷和奶奶相继去世。去年五月,何大楼从河南电视台都市频道电视报道《罪恶的黑人之路》里看到儿子。但等到循此线索找去时,何建强已再度失踪。

09 王小丽 怀疑被掳为窑奴的失踪孩子陈昌的母亲。其子陈昌,17岁,失踪时1.83米,容貌酷似篮球明星易建联。原就读于长垣一中,成绩全班第一名,年年被评为三好学生,理想是将来进北大清华读书。但2006年10月26日这个梦破裂了。

10 张文龙(化名) 19岁。去年黑窑案的最典型受害者,2007年5月底自洪洞县曹生村黑窑被警方解救。其获救时被黑工头严重摧残致使全身烫伤的照片是去年 黑窑风暴中被传播最为广泛的图像。其父张山林是去年最早赴山西寻子联盟的六位家长之一。曾经是二级厨师的张文龙身心均遭到严重摧残。迄今生活不能自理。去 年7月4日,洪洞县黑窑案开庭,张文龙提出61万元的附加民事赔偿,但截止目前,法定时限已过很久,临汾市中级法院仍未对此进行判决。

11 李耀锴 18岁,洪洞县曹生村黑窑场受害者,2007年5月底获救。现在李耀锴用获救后补偿的工资交了学费在某职业学校学习。洪洞县黑窑案开庭时未获临汾中级法院通知,其后李耀锴曾尝试提起民事赔偿要求,被拒。

12 陈小军
13 庞飞虎

洪 洞县曹生村黑窑场受害者,2007年5月底获救。两人均为陕西人,之前陕西部分律师曾组织陕西窑工义务维权律师团,但时隔不久,暂时无法证实的消息指,这 些律师均接到招呼不准再为黑窑受害者提供法律援助。2007年8月22日, 在中国政法大学张树义教授工作室张亚东先生的帮助下,公盟接受陈小军和庞飞虎委托,向山西省洪洞县人民法院递交了行政起诉状,申请国家赔偿。去年10月中 旬,陈小军与庞飞虎的家里突然来了几个陌生人,要求他们在一份他们不知道内容的文件上签字。10月22日,公盟接到山西临汾法院方面的消息,陈小军、庞飞 虎已经撤诉。

14 周道明 42岁。有可能是中国被奴役时间最久的黑窑受害者。1992年周道明被湖北人骗到山西黑砖窑, 2007年6月26日被山西政府以遣返流浪人口的名义送回原籍,仅仅发给他1220元作为补偿。在封闭环境下长达15年的被迫的简单重复劳动,其智力、认 知能力和想象力等均遭到削弱,委托司法鉴定结果显示,周道明构成十级伤残。湖南湘剑律师事务所为其提供法援助,现在也为向社会进行募捐。募捐账号 6228481110151969710(农业银行湘潭市分行温馨分理处,户名为周道民)。希望继续为黑窑受害者捐助的人士亦可向该律师事务所直接咨询并 捐款。

15 肖海星(化名) 16岁,山西永济市栲栳镇卫村砖窑受害者。2007年3月于郑州火车站被掳走劫往山西。同年5月 与刘亚飞、刘伟同时被赴山西寻子的张山林、袁成等解救。肖文龙、刘亚飞与刘伟证实,他们与袁成之子袁学宇同一天被劫,一同在山西永济市栲栳镇卫村砖窑被奴 役了两个月。但就在袁成去的前几天,袁学宇已被转移至其他黑窑。

16 刘亚飞 16岁,山西永济市栲栳镇卫村砖窑受害者。

17 刘 伟 21岁,山西永济市栲栳镇卫村砖窑受害者。

18 郝丁坡 19岁。黑砖窑清理整顿工作宣告结束之后发现的又一黑窑受害者。郝丁坡2004年即被拐卖至山西黑砖窑,2006年又被转卖至河南南阳黑砖窑,直到2007年8月终于侥幸逃脱。三年奴役使其身心受到极大伤害。

19 张徐波 黑窑案中著名的西安无腿少年,五年前的黑窑受害者。去年黑窑风暴之前,中国也曾经为这位黑窑奴役的受害人愤怒过。2002年,年仅16岁的张徐波 被山西省永济市栲栳镇上村黑砖窑奴役,最终造成他失去双腿。该案被媒体披露后亦曾引起较大反响。2003年7月27日,温家宝总理对张徐波断脚案做出批 示,要求彻查。随后,公安部部长周永康,山西、陕西两省书记、省长也先后就此案作出批示。2004年6月1日是,张徐波案判决获赔49万。三年过后,残酷 的黑窑奴役变本加厉,更加猖獗。
张徐波迄今未能拿到任何赔偿。

20 朱广辉 黑窑受害者。2007年4月27日,朱广辉 从永济市一黑砖窑里被解救后,又被永济市劳动局一监察员连卖两次。第一次该监察员还向朱广辉收取了中介费300元。直到6月,朱广辉在山西省大规模的清理 黑窑行动中第三次获救,媒体才获知永济监察员竟然两次拐卖朱广辉的丑闻。

21 陈成功 16岁,洪洞县曹生村黑窑场受害者,2007年5月底获救。陈成功曾在接受媒体采访中表示,在黑窑场受奴役时,他曾被窑主领到其他窑场观看刽子手将窑奴扔进搅拌机杀人,并让他将“见闻”讲给其他窑奴听。

22 酒文杰 16岁,黑窑受害者。其母张小英是去年最早赴山西寻子联盟的六位家长之一。酒文杰原系郑州某大专在读生,2007年回家途中在郑州火车站被人贩子骗卖至河南省黑砖窑,2007年6月被警方解救。

23 王新磊 16岁,黑窑及黑网链受害者。其母羊爱枝是去年最早赴山西寻子联盟的六位家长之一。王新磊先后被卖到黑砖窑和黑网链,?年月获警方解救时,1.75米的他被折磨得体重仅剩70多斤。


我只是这个接力的发起者,但如果您不伸出手来,他和他的父母就有可能一直迷失在人生的苦海之中不得解脱。
请帮助完成这个接力寻找活动,您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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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任何手段传播他们的头像,传播越广泛,找到山西黑窑失踪者的可能性就越大。

如果您有任何与他们相关的信息,请与本博联系。

星期六, 二月 23, 2008

星期三, 二月 06, 2008

新年

老六的一句话,送给爱我和我爱的人:

“你带来欢笑,我有幸得到。”

新年好。